234 各怀鬼胎

要问现在场中谁最高兴，自然莫过于黑暗之主魔苟斯。

仗打到现在这个份上，祂对于江清波一方的忌惮已经是越来越大。

自打魔苟斯和江清波接触开始，就始终觉得对方神秘异常，这种神秘一部分来自于对江清波背后老白的忌惮，另一部分则来自于江清波本身。

魔苟斯始终感觉这个不起眼的家伙对整个大陆的了解和盘算匪夷所思，近乎有一双眼睛从创世之始就在默默关注着祂和一如！

见识局限了祂的思维，魔苟斯对于宇宙和宇宙间的投影关联一无所知，祂可想不到这方天地的轨迹会在另一个世界以多种文学作品的角度呈现。

祂曾经派遣戒灵暗地里搜索过江清波这一势力在中土大陆上停留的痕迹，结论却让祂觉得更加可怕，这群家伙到这个世上不过两三年而已！

林地王国所展现始终只有江清波和曲灵生两名异域维拉，听部分精灵说曲灵生来自于第一纪元前的时代，老魔对这茬只能说半信半疑，祂倒是宁可相信这一点是真的，否则如果对方在这短短时间里就掌握了数万年来无数的秘辛，这得是什么样水准的大拿？

所以祂对江清波一方的来源进行了一番自我的推测，在数万年前双圣树大战之际，泰尔佩瑞安的一名子嗣勾连上了另一个宇宙，对方的幕后黑手处于忌惮或者未知的原因，投放了一名属下前来潜伏。

这名属下与魔苟斯、一如以及众维拉一样，为了窥视本源天道，构造了一副肉身在大陆上行走，但从未出手，只是静静观察着这个世界，化名为诺多族的精灵曲灵生。

数万年之后，泰尔佩瑞安在幕后黑手的帮助下有所恢复，对方派遣了第二名属下前来指环王宇宙，试图进行颠覆大业，这第二人就是江清波。

这一番推理当中漏洞不少，可是在魔苟斯一厢情愿的自我补充下就逐渐变成了祂认为的真相。

曲灵生既然是精灵的形态，就终究还是会受到这方本源天道的限制，因此二人之间江清波始终更让魔苟斯心怀警惕。

自己方才这么一让，居然造就了这心腹大患生死不知的结果，而维拉当中更有两人陨落，托卡斯又因此摆出了脱离战场的架势，这可比老魔预想的最好结果还要强上许多倍！

魔苟斯越想越是开心，重如山岳的地狱之槌挥动起来都觉得轻松了几分，剩余的五名维拉已经不敢再分兵冒进，只能将防御圈再度缩小，甚至连凯兰崔尔也被招了回来勉力支撑，期盼曼威与乌欧牟尽快回来扭转乾坤。

曲灵生见江清波受了重伤，托卡斯又未追击，他一时也无心恋战，连忙招呼着瑟兰迪尔等人先做抵挡，几个起落便到了后方查看江大少的伤势。

小银这会已经用根须在江清波疗伤之处织就了一处小小的树帐，几名精灵卫士正在帐前忙碌地进出，手里端着一盆盆血水。

曲三见了心里一紧，不及多想便直直冲了进去，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冲鼻而来，却看见江清波正靠在一张藤床上垂着一条胳膊大口嚼着葡萄。

“大哥，你怎的如此莽撞？这方宇宙再过重要，可也比不得你我兄弟的性命吧？”

曲灵生见他脸色只是较为苍白，受伤的胳膊如今已被树叶包裹的如同半条木乃伊一般，心中顿时一块石头落了地，却止不住嘴开始埋怨。

莱戈拉斯这会正在江清波身后用手抵着他的大椎穴协助江大少疗伤，见到师父进了门便想让开，便被江清波止住了动作。

“你灵生老师需要在外面主持战局，不能让他在这里久留。。。我已经恢复了一些，过会连你也要继续上战场。。。留着些内力吧。”

他这一句话却是足足分了三段才讲完，中气尚有所不足，可见方才的伤势还是牵动了内腑，如果不是在撞击那一刻江清波鼓动全身内力化为了柔劲卸去了六成力道，小银和莱戈拉斯又不惜血本的调用了许多药物，恐怕现在连动个手指头都难。

江大少见曲灵生一张脸拉的长长的，知道这事让兄弟担心了，只能打起精神解释道：“兄弟，我吃这一击却是预先盘算好的，只是托卡斯的强悍略微超出了我的计较，你大可不必担心。”

曲灵生和莱戈拉斯听他说这是故意的，心中有些不信，但二人素来知道他智计百出，这么看来当中必定有他的缘故，便站在一边打算听个分明。

“方才我若是躲开了托卡斯，你我这方的压力将大幅上升，奈莎和瓦娜也会脱离困境，这战局不但会僵持下去，而且会变得对我们大为不利。”

江清波这话里的意思他们倒是明白，金日银月能拖住曼威多久没有人知道，但是指望那俩小子能干掉二神那是决计不可能的，而且还有个留了一手的魔苟斯在。

“可现在大哥你受了重伤，就算换来了对方两条性命，我们却变成最弱的一方了啊。”

“纳牟兄弟一直没有正面出手，这表明维拉们还有底牌，如果我不退场，魔苟斯万万不可能放下心来全力攻击，而只会把消耗维拉实力的任务放在我们身上，现在咱们的战功可是相当圆满，该看看他们双方要怎么翻牌了。”

曲灵生这会才明白了江清波的用意，但却依然放心不下江清波的伤势。

“话虽如此，可待会一旦再生变故又当如何是好？大哥你这样子恐怕三五天下不得地吧。”

江清波闻言哈哈一笑，指着帐外说道：“兄弟，你且在门口看一看。”

曲三不知道他这个要求用意何在，便走到树篷入口向外张了一眼，顿时呆若木鸡。

篷外依然是那片战场，可所有的一切连带着空气都进入了一个粘稠的状态，人、箭、风、雨的移动全部缓慢无比，就像电影中的慢镜头。

“这间小篷子是用罗瑞林的枝叶搭建的，加上小银的加持，时空能量已经和外界不同，流速大概会加快到外界的七到八倍，加上我准备好的伤药，半天功夫就差不多可以恢复了。”

江大少伸手丢出了一粒果子，曲三反手抓住，却发现这果实的模样正如一颗如同缩小了几十万倍的金日，再抬头看向四周，立刻发觉了树蓬内壁上缠绕着一丝丝金银能量形成的线条。

金银双树各自掌管时间和空间之力，当初阻挡维拉回来的时候它们就合力露了一小手，不过这做法要消耗的能量也非同小可，它们只能趁着战场上十万大军在相互厮杀，无人有余力察觉的时机布置出这么一个短暂的小小空间，以供江大少疗伤用。

如果没这个准备，江清波还真的未必敢硬抗托卡斯的攻击。

“好了，你赶紧回去，眼下最为要紧的是盯住纳牟和曼威的后手，务必减少我们的伤亡，如果维拉有什么新的动向，就想办法压迫魔苟斯去抵挡。”

曲灵生听完江大少的吩咐，对着水盆照了照自己的样貌，直到调整出一个悲痛的表情才转身冲出了树篷，重返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