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青松老人

且说那钱逸风和钱茴香次日醒来，钱逸风打洗脸水给钱茴香，说：“姐，那农夫不见了。”

钱茴香说道：“怎么回事呀？我昨晚做梦都梦见他了。”

钱逸风说：“可能出去干农活了吧。”

钱茴香洗脸完后，便说道：“即如此，我们走吧。”

两人刚出门口，发现那农夫正提着一篮子青菜回来，那农夫说：“两位吃了早饭再走吧，已经做好了。”

钱茴香说：“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来到客厅，那农夫端着热腾腾的菜肴放在桌上，却是稀饭和豆腐。那农夫说：“乡下人家，还望不嫌弃。”

钱逸风说道：“怎敢怎敢，只是向大伯打听一个去处。”

那农夫说：“少侠请说。”

钱逸风说道：“听闻近年出现了一个教派，名叫煞炎教，不知大伯可曾听说过？”

那农夫说：“老夫目光短浅，不识江湖派别，少侠见谅。”

钱逸风说：“既然如此，我等用过早饭便离去，这是一些碎银，谢过大伯招待。”

说罢便和钱茴香一起吃早饭。那农夫也不推迟，接过银子便进里屋去了，过了半响，等那钱茴香和钱逸风起身离开的时候，那农夫跑向前来说道：“老夫目光短浅，此间却有一位奇人，住在前面青松林里斜月坡，他却无所不知，可能知道你们想要去的地方。”

钱茴香大喜道：“既然有此去处，不若去问个明白。”告别农夫，两人便前往青松林。

过了那农夫的村庄，从大路转了几个弯，方才见到一大片青松林，青青翠翠，绿绿油油。两人又走了一段路，见到一片竹林，竹林中有个茅屋，茅屋上却有副对联“青松林里住，斜月坡前生”，钱逸风念着对联，却想这位奇人却有些道士的味道，便问钱茴香：“你说这里住的人怎么有些道家的味道？”

钱茴香说：“没有啊，可能这里住的人是本地人吧。”

钱逸风也不回答，向着里面喊道：“有人在吗？”

回答他的不是一句话和一个人出来，而是从里面传出了一阵萧声，箫声过后，只听见一个老者吟唱道：“何谓宠辱若惊？何谓贵大患若身？”

钱茴香刚想说：“宠辱当然惊恐，贵人又有什么大患啊？”

钱逸风却在面壁期间，在张道陵祖师画像傍边见过《道德经》，而这句问答虽说是和普通的问题没什么两样，其实却是一句自问自答而已。钱逸风便向下念道：“宠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

里面的老者咳嗽了一声，便又吹着箫声，钱茴香以为老人不让他们进去，便欲离去，钱逸风说：“再等等。”

说完里面走出了一位老者，只见他身披道袍，手拿浮尘，脚踏八卦金丝鞋，隐然有些仙风道骨，似神仙一般的人物。钱逸风向前拜到：“老神仙，我等是有求而来，故不避嫌讳，来打扰老神仙。”

那老者说道：“我本是那龙虎山上届天师手下的祭酒长老，你们天师还是小时候的时候我才四十岁，原名已经不记得了，我住在这青松林快四十年了，大家都叫我青松老人，刚才那两句是我面壁的时候看了《道德经》才有感而发的。”

钱逸风说：“想不到青松老人是那龙虎山的祭酒长老，失敬失敬！”

钱逸风本想认那青松老人，此刻却也只好隐瞒。钱茴香却问道：“不知道老神仙犯了什么错去面壁呢？”

青松老人：“我私自放了一位老友，那老友却我龙虎山的仇敌，故天师消去我的长老之位，罚我面壁三年，说来已经有些时候了，你二人却因何来此？”

钱逸风说：“我二人是经人介绍来问路的。”钱逸风刚想问起有关煞炎教的事情，外面却想起一阵铃声，清清脆脆，甚是聆听。

钱逸风回头一看，见一队骑马人疾驰而过，便说：“不知发生什么事。”

那青松老人却喊道：“屋顶的朋友可以下来了。”

只见屋顶跳下一个头戴斗笠，披一件黑色披风的人，那人说道：“果然是高人，失敬！这位便是当年龙虎山祭酒长老吧，现在是青松老人。”

青松老人说：“你如何知我名讳，你年纪也不过四十吧。”青松听那斗笠人的声音，知道年纪并不会太大。

那斗笠人说道：“我听一个朋友说的，当年一个好友从龙虎山镇魔殿放他出来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青松老人说：“你认识我那好友？”

斗笠人说：“正是，只不过现在可能是仇家了。”说完，远处又传来了马蹄声和马铃声。

青松老人说：“看来你被人追杀了。”

斗笠人说：“只求暂避。”

青松老人说：“请便，不知追杀你的是什么来头？”

斗笠人说：“煞炎教。”便转身进屋去了。

马蹄声渐近，钱逸风发现还是刚才那队人马。骑马人当头那个指着马鞭问道：“你们有没有见一个身披黑色披风头戴斗笠的人经过？”

青松老人说：“无量寿佛！有！”

那人又问：“在哪？往什么方向走了？”

钱逸风说道：“就你们回来的方向。”

那队人又调转马头，追了出去。钱逸风说：“他们既然是煞炎教的人，我们也去看看，就此告辞。”

青松老人说：“原来你们打听煞炎教啊，呵呵。”

钱茴香本想追出去看，听青松老人说话，似乎非常了解煞炎教，便问道：“请老神仙指教。”

青松老人说：“那煞炎教掌管长江一带的官盐生意，必定和当地官员有关联，其实他们还做些别的生意，此处往西一百五十里是荆州，荆州城中有个翠花楼，表面是个窑子，却是煞炎教在长江中游的总部，你们如何不去那里查看呢？”

钱逸风说：“谢老神仙。”便和钱茴香准备出发，里面那斗笠人这时走出来说道：“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钱逸风说：“不了，我们只是去游山玩水。”

那斗笠人这时表明了身份：“我便是煞炎教的人。”他露出手臂，那粗壮的手臂上刺着一个‘炎’字却是青色。

青松老人说：“你既然是煞炎教的一个分支头目，为什么要逃出来？你们教中为何要追杀你？”

钱逸风问道：“老神仙怎么知道他是煞炎教的小头目？”

青松老人说：“煞炎教的教中弟子，每人手臂刺一个‘炎’字，却每个字有不同颜色，分别按七色排列。”

钱茴香说：“赤橙黄绿青蓝紫？”

青松老人说道：“不错，只有那教主霍少狂是红色，到青色便是分支的小头目了。”

那小头目说道：“不错，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被追杀，只是在我一个好友的帮助下才逃出来，正要回去看看。”他原本是知道的，只是不了解这一对小情侣，所以撒了个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