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蹊跷

黄老师似乎也以为必定是这样,身为班主任而今年的考试场地又设在本校,原本有很多事情处理,但黄老师也根本不顾,瞪了两人一眼,回身搀起高兴的外公,正要出门,抬头刚好看见高兴搀扶外婆的手上竟然渗出血迹,抢先跑过去抓起高兴的双手,竟然看到每个手心有两个弯形血洞,周围已是鲜血淋漓。

原来高兴一直双手紧握,指甲插入掌心,按常理,以掌心表皮的坚韧,指甲是插不进去的,但因为时间过长,高兴又浑然不觉,用力过猛之下,皮肉都有点翻卷。

“你这倔孩子,,,,!”黄老师眼眶盈湿。

“是你找人通知高兴的?”校长隔着玻璃窗望着高兴一行人走向了学校外的警车自顾问着。

“没有啊?我还纳闷他是怎么知道的?”教导主任也是有点疑惑。

校长摇了摇头,扶桌坐在椅子上,感觉这一下精力都被掏空了,从口袋掏出一根烟点上,本想深深的吸上一口,努力平复一下,可最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又将烟草狠狠地掐灭。

学校这么多年终于等来一个成绩如此优异的尖子生,在如此重要的时刻发生了这种事情,就不知道会给高兴带来多大伤害。

“校长别担心了,高兴的考试可以申请另外单独考一次,毕竟这次情况特殊…….!”教导主任有心劝慰校长。

“你……..!”校长怒斥无语,恨不得把传达室的烟缸丢在教导主任的头上。

………

………

“大兴到底在搞什么啊?”曲伟强踢着学校水泥路旁的碎石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晚上的学生高考复习都完事了怎么还不见人影。

高兴跟曲伟强是同班同学,本来若以高兴的学习成绩,两人本该是两条平行线上的人,但两人关系却出奇铁的要命,高兴从小的志愿便是考一所好大学,为父母扬眉吐气,而曲伟强自从认识高兴后,志愿便是替高兴找个好老婆,将来继承老爸的公司,也要让高兴当自己所谓的首席执行官,为此两人玩笑了很多次。

“哎,知道吗?高兴今天下午被警察带走了。”

“啊?不会吧?真的假的啊?”

“什么真的假的啊,今天好多同学都看到高兴被警察带走了,班主任都去了!”

“对!听说他们班的李子强的四百多生活费在宿舍丢了,搞不好就是他偷的!”

“学习好有什么用?将来就是一小偷的料!”

“这素质,哎,真替他感到悲哀!”

“素你大爷!”曲伟强正打算回宿舍,刚巧听见楼道三个同学议论高兴,以他跟高兴的关系,若放在古代也只能用怒发冲冠来形容,当下直接就燃了!

“曲伟强,这关你什么事?”其中一个身形比较高大的同学,看到曲伟强从拐角出来,随口问了出来,别看曲伟强平时跟高兴称兄道弟,可在这学校完全就一痞子样,学校还真没几个不认识的。

曲伟强啧啧几声,上前直接揪住那高个同学的衣领,“关我什么事?高兴是我的老铁,他就是要架飞机,老子也给他造一台,你哪只眼睛看到是高兴偷的,摘下来我瞅瞅是不是玻璃做的?”

“曲….曲伟强,别仗着你爸有几分势力,我告诉你这里是学校,我………我可不怕你。”高个男生有点色厉内荏的喊出声。

“哎呦毛仔,行啊,丫的老子就是有个好爹,你嫉妒了可以另投胎自己选个好爹啊,既然知道这里是学校,爷今天顺道就让你那嚼不乱的舌头知道学校厕所翔的味道是怎样的鲜美多汁。”话说完,曲伟强拽着高个男生直接就走。

被揪住衣领的高个男生本来滋生的几分胆色,可看了看旁边不敢出声的两位同学,想起学校传的关于曲伟强的劣迹,英雄气一下荡然无存,慌张说道:“强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曲伟强停住,仰望着高个男生,眼神蔑视:“强哥?!这名字不错,再叫几声我听听。”曲伟强竟然有了逗自家小狗的心思。

嗡嗡……….

便在这时,曲伟强裤袋的手机振动起来,以学校的校规,学生上课期间严禁私带手机,尤其是升学考试如此重要时刻,防作弊也要没收手机,可这曲伟强就一刺子头,没收一个,再买一个就是,等升学后也就不要了,权当给老师送礼了。

拿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喂,亲爱的!”曲伟强接起后随口说着。

“阿强,我是大兴。”电话那头传来高兴的声音。

“我的祖宗啊,你搞毛啊?现在学校都把你传承神了啊。”偷字被曲伟强自动省略。

“晚自习上完了吧,你现在拿着你的夜视望远镜到我村东头那里,我在那里等你。”

望远镜是曲伟强很早从网上买的,跟高兴说是为了偷看女生宿舍用的,可直到现在也没付诸行动。

“祖宗!我可是三好学生啊,怎么能随便出校门呢?再说你要那个干吗?你不会鸟枪换炮看上校外哪个辣妹了吧?”

“阿强,我现在心情不好,过来再说吧!”

嘟嘟………..

“搞什么啊?”

曲伟强看着那边高兴挂断的手机,抓着高个男生衣领的手紧了紧,学着某个大巨星的姿态,伸出食指,咬牙道:“记住了,再让我听到你说高兴的坏话,这次我让你吃翔,下次我让你吃大翔!

…………….

曲伟强拿着自己心爱的超清晰夜视望远镜直接出了校门,反正只要明早考试之前回校就好,考试时若是没有高兴,曲伟强也只能睡大觉了,租车来到高兴村东头,刚好看到高兴在等着,似乎感受到高兴心情阴郁,有心逗趣一下高兴,“升学考试都不考了,你这是要辟谷吗?”

“我爸妈去了……!”高兴说完,感觉嗓子似乎有什么堵着,难受的似乎只能以流泪来发泄。

虽然之前曲伟强已经预感到高兴有事发生,自己极尽搞怪,也是为了驱散自己心里的阴影,可终究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样,踌躇半天本能的问出声,“……..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因为我住校下午才知道…………….不说了,望远镜带了吗”

“带了。”

“跟我来吧。”高兴说着,直接朝村里走去,两人路上谁都没说话,就一直默默走着,曲伟强本想好好去安慰,可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曲伟强自己都感觉手足无措,只是一路跟着高兴。

高兴直到现在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回想自己父母为自己做的一切,自己还没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自己的父母怎么就这么走了!?

听警察叔叔对自己的复述,事情经过出奇的简单,自家的父母与邻居家的孙老伯一同开荒了一片地,因为地势陡峭,机车运作不上,还好孙老伯自家养育一头老黄牛,于是两家一同商量用黄牛犁地,彼此合作好几年了,孙老伯也经常上自家来吃饭。

可就在昨天早上,一向老实本分的老黄牛似乎受到什么惊吓,正在犁地当中突然直接狂奔出去,而自己的父母因为恰巧在老牛身前,惊慌之中后退又刚好被田垄绊倒,就这样被老牛踩踏过去,由于身在农村,抢救不及时,一同身死。

在警察局里,看着哭的死去活来的黄老伯,高兴却是感到欲哭无泪,他的难过比谁都要严重,可自己的父母死了已成事实,可又能怎么办,是用法律来制裁孙老伯还是那头老牛!?

印象中孙老伯一直是一个慈祥诚恳的老者,经常来自家与爸爸喝茶闲聊,那头老牛自己小时候也经常骑过,,,,

可就在警察局办完一切必要手续时,听孙老伯在旁哭泣道,这天杀的牛,一直那么老实,都要犁到地头了怎么就突然发狂呢

办理手续的民警一边写着文件一边说着,可不是吗兽医也来看过,那头牛也没得疯牛病类似的病症,可那天似乎真的受了某种惊吓。

“那片田地尤其是田地头,我们白天已经请人勘探过,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成这样,也都是意外,你节…….!”之前去学校的那位警官看着高兴,摇了摇头,不忍说下去。

本来高兴已经是机械式的做着一切,可听到他们的答话,高兴脑中蓦然闪现一个很强烈的念头,如果白天没有发现,那么晚上呢?虽然自己父母死了,但高兴觉得总要为父母做点什么,从警察局出来高兴就极力让自己老师送外公外婆回去,自己则又回去跟警局的叔叔借手机给曲伟强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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