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先行一怒

现实世界

黄昏时的东方城略显安静，夕阳斜照整个城市，如同守着枯烛的老人，没有悲欢的姿态，似是而非，人们都沉浸在这样的一种安稳里，看着一天的劳动成果，关上自家平平的大门。

蓉缓缓倒下，她明白了，三个人总有一个人得退出，她不想让罗古为难，从罗古看待东方玉的眼神，她也明白自己和东方玉在罗古心中的不同，虽然自己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坦然接受了，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在上官灵的怀里缓缓倒下。

看着没有一点反抗就倘然接受死亡的蓉，上官灵也心肠触动，眼里也婆娑着泪光，自己也忍不住向前抱着她不让她落在地面。上官灵一路来已经杀了不少人，自己本就铁石心肠，可是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自己，但是为了计划和使命，她又不得不背负这样的痛苦。

在一个角落里，一位中年男子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他收起手里的匕首，脸上挂出一个深邃的笑容，随即消失在黑暗里。

上官灵抱着蓉进了屋子，锁上房门，一切都宛如没有发生一般，除了酒馆里的尸体和门前的血迹。

在城门口，邓先行控制不住地流着泪，他已经失去身边的所有的人了，都是自己最亲近的女人，他的心如同被人用利刃不停地刺一般，他承受了太多东西，却从没放过自己。世上的痛苦莫过于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走远，却永远都抓不住，过去他将所有的原因都归于自己，怪自己如果能早一步发现，早一步去阻止，早一步保护，那怎么都不会出现这样无法挽回的局面。

邓先行一遍又一遍地用拳头捶着地面，无助、咆哮、呐喊、凄惨。

“前辈可是杂务科科长邓前辈？”一个微弱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邓先行停下了自己发泄，也许是他明白自己再怎样做都无济于事，也许他已经泛起浓浓的杀意，眼球也慢慢恢复原来的颜色。

中年男子虽然声音低沉但面相气宇不凡，一身长袍加上围着灰色的围巾，一米八的个子即使背有一点驼任然十分高大，脸上也是有被时间留下的痕迹，若在倒退几十年说不定也是一表人才。他咳了咳，咽了咽口水，又拱手行礼，继续说道，“在下东方旭，见过杂务科科长！”

邓先行撑着自己的膝盖站起身来，回过头看着这位东方家的人，似乎觉得在哪里见过，看着他的脸感觉异常熟悉。

“东方家的人？来此找死吗？为了消磨我的仇恨献来的弃子吗？”

“邓科长先务着急，您的仇人可不是整个东方家啊，过去是东方家的家主东方雄，现在依然是东方家的家主东方玉。”

听着中年男子的话，邓先行迟疑了他说的没错，责任都在于一人，其他人都是逼不得已罢了。东方旭看着邓先行的目光变得稍微有些缓和之后，又接着说，“邓科长离开东方城时，便请求东方玉保护蓉姑娘的安危，我等十三人便是被东方玉派来的，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东方玉竟然叫我等趁前辈离开之际，暗中除掉蓉姑娘。我因心中十分仰慕前辈又觉此行有违江湖道义，我便将其他十二人迷晕，在让自己受点伤，然后回去复命，说出现一位高人前来解救，我等全都不是其对手，那人最后留我一命传话，说家主不守信用。”东方旭顿了顿，看了看邓先行的表情，没有问题便是在认真聆听。

“可是东方玉听了，非但没有承认错误，还亲自去取蓉姑娘性命，我便直接去杂务科找您，可他们都说你还不曾回来，于是我想，前辈若能认知到东方玉的丑恶嘴脸，一定会回来，于是在下前来处等待。”

邓先行走近了两步，轻言问道，“你是东方家的人，你可知这样你这样做便不再有活路。想必你别有所图吧，只想利用我为实施你的计划吧，东方旭，你直呼东方玉的姓名，看你的年纪，应该和东方雄有什么关系吧，对吗？”

“哈哈哈哈，不愧是杂务科科长，但这可谈不上利用，我只是实话实说，向前辈投来诚意，想和前辈合作罢了。”东方旭看着邓先行的眼睛继续说着，“没错，我是东方玉的叔叔，我想成为东方家的家主也是事实，我们是一条战线上的，东方雄派人血洗杂务科，东方玉直接杀害蓉姑娘，他们二人就根本不配做一家之主！”

接着东方旭拿出了一个十分精美的盒子，继续说着，“此乃我前半辈子苦苦寻求的千年火灵芝，虽没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但也可将人从死亡边缘拉回，若前辈信不过在下，便可以拿着此物去救蓉姑娘。”

邓先行看着他毅然决然的眼睛，不像是在说谎，他也明知现在蓉儿有危险，于是便拿着千年火灵芝向蓉的住所掠去。

没过几分钟，邓先行便来到门外，看着地上的血迹感到十分不妙，直接破门而入，向内院跑去。邓先行一进屋子，就看见蓉安安静静的躺着床上，不见其他人的踪影，但是邓先行明显地感觉到这里残留着一股很浓烈的气息，不等邓先行多想，随即拿出打开盒子，只有一粒药丸，邓先行嗅了嗅，确认是火灵芝无误，便直接放入蓉的口中，看着被子透出来的血迹，邓先行握紧了双拳，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当务之急还是蓉的生命安危。

过了大概五分钟，邓先行把了把蓉的脉，虽然十分微弱仍然还是平稳，心中难免松了口气，石头也终于落地，邓先行捋着蓉的头发，眼里冲杂着泪光。

“蓉姑娘！蓉姑娘！”一位风度翩翩手里拿着一柄秀美的长剑的公子急冲冲地进来，他和邓先行相互看着，他一时间震声道，“你这厮快快离开蓉姑娘！”说完直接拔剑刺向邓先行，速度之快，如瞬生的风。

邓先行伸手用双指直接夹住青年男子的剑，顿时屋内剑气横生，吹乱两人的青丝白发。青年男子没想到这白发老人的修为竟如此之高，用尽全身力气，丝毫不能在向前一步。

邓先行的脸上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一转手，剑直接被折成两段，剑尖一段深深插入地下，青年男子也被邓先行释放出来的气道冲到门外，看着陪伴自己多年的佩剑被那老人轻易折断，海中云死死地握着剑柄。

邓先行走到他的面前，白发随风飘逸，双眼透着深邃的感情盯着海中云，淡淡地说，“东方玉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