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入魔
现实世界
极北之地，一位老人淡淡的笑着。身边躺着的红樱没有多问，也许对她来说，自己只是因为只和他有着相互的交易，永远不可能了解他这个人，只要现在能满足他，自己也会活着。一个简单的交易，也用不着她对多思考。
“你回去吧，去接一接佳伟，将他带过来。”老人抚摸着红樱的粉脸，轻轻贴近她的额头，“你放心，你要的我都会给你。”
“奴婢已无所求，只盼能永远待在家主身边。”红樱闭上眼睛回答，嘴角凸显出迷人的微笑。
“哈哈哈哈，我们王家能娶到你这样的贤内助也是我们的福气。别冻坏了身子，穿上衣物。”王元生的手划过红樱的脸颊、脖子和锁骨，“你还和以前一样，不曾变过。”
“都是家主心疼奴婢，让奴婢能得此殊荣。家主对奴婢的情谊，奴婢永远都记在心里，也不曾变过。”红樱轻轻地投入到王元生的怀里，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然后起身穿上衣物，行礼告退。
老人笑了笑，也一下子消失，出现在一座冰峰的上方，看着正在联系吐纳的邓先行，双手负后，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邓先行感受到了他的来临，随即跪在地上，头朝下，双手抱拳，正声喊道，“参见师父！”
王元生徐徐下落到地面，双手扶起邓先行，两个人对立着，双方没有先开口说出一个字，只是一直看着邓先行，而邓先行也一直都低着头，师徒二人便这么僵持着。
“你是因为蓑立翁来的此处吧，号称无所不知的蓑立翁。”
“是。”
“可那一次过后，他再也不是蓑立翁了，你为何不问他关于二十年前原本还叫西平城发生的事？”
邓先行一时之间仿佛被扼住喉咙一般，无言以答，可是依然低着头，不曾看王元生一眼。
“这么说你是知道这其中的事了？”王元生继续追问道，“可是你居然能独自前来，看来你是被人给骗了。”
邓先行摇摇头，顿了顿，说着：“我调查过了，虽然证据不足，但我相信当日的刺客都是由上官家的人所指使。”
“呵呵呵呵，为何？”
“因为，我与上官家的人接触过，虽然刺客他们所使用的虽然是剑，但从那些伤口来看，都和上官家的刀法吻合······”邓先行似乎也知道这里面的诸多漏洞，但仍然还是说了出来。
“哈哈哈哈，你当时可曾亲眼见过行刺现场？你所看到的尸体可是当时留下的？还是事后因为人的手段造成？”王元生虽然笑了他几句，但也不曾一直笑下去，又一脸严肃的说道，“我当时正在西平城中，事后得知的却和你所知晓的有些出入。”
这时邓先行缓缓抬头，发红的双眼默默的注视着王元生，“为何当初您不稍加阻拦？”
“我去西平城的原因，是有一次推演卦象，没想到因为东方家的一个女子给停住了，我实在是算不到她的过去和未来，完完全全是一个谜，于是我便去了，本想收她为徒，可惜她不意不在我，她不愿。”王元生拂了拂自己的雪白的胡须，继续说道，“关于未来，我这一生推算了无数次，你女儿的那次劫难始终都无法规避。无论怎么修改都会回到既定的轨道上去，我所能做的便是让你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你因为对上官家的怨恨但又没有任何真凭实据，于是心里面便支持东方家的行为，你们一起打算整垮上官家，东方家谋划出一次和上官家的摩擦让其理屈，再带上家众将其团团围住，若上官家还有偷偷放出去的求救信号也都被你们杂务科的人扣下，于是上官府便是一处孤岛，接着东方家的人便以超过期限为由，派人进去打、砸、烧、杀······一夜之间，西平城已不再有上官家，全家也只剩一个几岁的孩子。”
“······我······东方雄说只想让上官诚服。”邓先行的眼睛不再有悲愤的感情，取而代之的一种凄凉悲伤。
“自己受过的痛苦为何还要在他人身上重演？我又该不该阻拦呢？东方雄确实很有才干，可惜他太过阴险狡诈，就连你也成了他的工具，杂务科受损，上官家毁灭，最后的得益者便是他了，”王元生转身面向无边无际的冰峰山脉，继续说道，“其实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也都是他，此人确实不简单呐。”
“东方······”邓先行眼里已经翻滚着眼泪，仿佛眼睛里装的全都是绝望与悔恨。
“派杀手去杂务科，他必须得知晓你已经不在，高手们都外出巡视。所以他当初无比支持你创办杂务科，与你共同对酒当歌，取得你的信任，还鼓励你将杂务科让更多的人知道。为了让你怀疑上官家，还暗地里收买了一些上官家的人潜入杀手团，在尸体上面留下一些显眼的痕迹······而那个独自进入你女儿的房间的人现如今也仍在东方家。”王元生又回过头来盯着邓先行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你现在该如何？”
邓先行痛苦地抱着着自己的头，深快的呼吸频率，全身不自主地颤抖。王元生又加重了几分语气，“你当如何？”此时风雪更显，地面的积雪也随之飞起。
王元生显然在继续的逼迫邓先行，一步步向前，双手使劲抓住邓先行的手臂，满怀激动的语气，“你该如何？你女儿临死你也不曾知晓真凶，现如今已经得知当年所谓的真相只是一个骗局，你，你当如何！”整个山峰似乎也在为之颤动，邓先行已经快要到崩溃的边缘。
“你帮助了自己的仇人，你女儿又该如何？你如何对得起雪儿？”
一个个问题像烙铁般直接打在邓先行的心脏，他痛苦的呻吟着，头脑中出现两个站在一起的女子，正对着他笑，突然之间被人抓住，进行残忍的对待，鲜血沾到了他的脸上，可是他做不了任何动作，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受苦······
“啊！”邓先行长啸一声，整个冰原都为之沉寂，王元生也退后几步，笑着看他的变化。
“东方······死！”在邓先行悲怆的声音中，他的头发再一次雪白，双眼也变成完全的黑色。王元生看着他的样子，轻笑道，“呵呵呵呵，世人都难逃一个情字啊，一字足以定生死，一字足以入魔道。”
邓先行端正了身子，嘴角也弯起一个幅度，随即便消失在风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