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话:驱尸人(2)

张久科扭动了下脖子,活动了下筋骨,面前这人也一号人物了,就是做的事不行,滥杀无辜对他的形容都太轻了。

但,也是事出有因。

刘瑜惜出身本是书香门第,但因为得罪了南蜀刘家,南蜀当时佣兵自立,举旗帜为王。刘瑜惜之父刘道棋怒斥刘家行为,公开脱离刘家断绝来往,导致刘道棋一家人被迫害。死的死,抓的抓。刘瑜惜当时年纪小,被抓到后送往荒芜的宁谷河,路上被他的师尊所救,传授了他一身本身,却不曾想到,他的师尊被洛牙门给杀害。

从那以后,刘瑜惜彻底没了一个书香世家子弟的样子,变了性子,转投了不少山门,花费十年时间苦修武学,跟随了铸兵高手阳天冶学了几年铸造之术,竟给自己打造了一柄细细长钻剑。

刘瑜惜冶就凭着浑身融合的杂学,以及独特的兵器,将洛牙门一门屠杀没留半点活口,就连洛牙门的猪羊狗鸡等家禽家畜都没有留下。

之后几个月时间里,刘瑜惜连着屠杀了所有和洛牙门有关的人和势力。

彻底将洛牙门连根拔除。

当天他便向南蜀刘家宣战,“若见南蜀刘家人,杀无赦!”

而后杀了渝北城城主,刘颖航,派人将刘颍航一家30几口人的人头送到南蜀城刘家的大门口,并让人细细排列好这些人头,连朝向都要统一。

这件事让南蜀刘家震怒,全族江湖追杀刘瑜惜,但一直无功而返。

最后,天极门死牢发布了悬赏通缉令,悬赏开膛手刘瑜惜,不论,生死。

“当年若不是你们人多,就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能够抓住我。”

“今天我让你心服口服。”张久科淡定的说道,剑在手,未出鞘,清风两道自逍遥。

“受死!”刘瑜惜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有些失去理智的攻击,手中的细长钻剑,非常的锋利,冒着寒光。

张久科当年围剿刘瑜惜,借众人之手擒获此人,但因知道他的可怜之处,并没有将他杀死,而是将他活着送到了无极死牢,希望他能够有一日迷途知返。

“你真的以为我能重新做人嘛?”刘瑜惜狂笑了起来,手上的剑不停地刺向张久科的要害,但都被张久科一一躲过,脚法轻盈,看的人都捉摸不透。

“你执念太深了。”

“别来说教,等你成了秃驴再说!”刘瑜惜的招式很杂却又自成一派,路数让人看得怪异十分,但就算如此怪异的招式依旧伤不到张久科。

“当年虽说是刘家对不住你们,但你也毁掉了刘家不是家庭,算不得什么相欠,洛牙门也被你拔得一干二净,本是一个邪教土匪之流,这件事不怪你,这是他们应有的报应。”

“你的话太多了。”

“你比当年弱了。”

张久科早已看出他气血不足,浑身精气早已经散去,若有全盛时期,张久科未必是他的对手,但如今刘瑜惜早已经强弩之末,“你该休息了。”张久科拔尖,亮剑,却迟迟没有剑招。

“我早就死了,我活的太累了。”刘瑜惜的眼神清澈了一些,但是身体的精力却少了一分,他看了一眼张久科,“我早就死了,在天极门的死牢中,那里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我不憎恨你,每疼一分,都是我对我曾经杀戮的忏悔。”

嘭的一声刘瑜惜的长钻剑脱手落地,“我的生命早就结束了,杀了我,用那柄剑刺入我的心脏,我真的累了,我不想死后还被这些人控制。”

“这些人?”张久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老妪,“你说这个赶尸人吗?”

“是他们救我出来的,整个天极门死牢的人都被放出来了,江湖上马上就要大乱了。”

“放心,江湖不会乱,你......”

“快,刺穿他的心脏,不然,我们有多了一个敌人!”柳烟儿飞快的来到张久科身边,手中多了一柄铜剑,铜剑入胸腔,心脏断血,彻底停滞了跳动。

“刺!”

刘瑜惜的身体开始被一股神奇的力量牵引起来,身体开始颤抖,一股绿气向着四面八方散去,身体一下子瘫软了下去。

“你门!”那老妪有些怒气,“老身早就在他的身体上做了记号,怎么可以让你们毁掉他!那老妪双手一牵引,刘瑜惜的身体被拉了过去,速度极快。

张久科的步法精妙无比,神行移动,速度极快,一把抓住刘瑜惜的脚踝,手中的铜剑,灵巧的从手中转入,右手往后一拉,左手一刺,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妥妥地将刘瑜惜的身体拉回来,铜剑精确地刺进了刘瑜惜的心脏。

心脏部位的鲜血渗出来,伴有丝丝绿色的物质液体,一条长得有些古怪的虫子从中爬了出来。张久科铜剑一抛,铜剑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准准地钉死了那只虫子。

“尸蛊虫。”柳烟儿拿出一张黄砂纸,上面用朱砂写写奇怪的文字,她口中念念有词的说了什么,最后贴在了刘瑜惜的心口,刘瑜惜的神情突然在那一刻,安详了不少。

“他解脱了。”柳烟儿舒了一口气。

“你门坏了我的好事!”

“嗖!”张久科直接将刘瑜惜的那柄长钻剑扔到老妪身边一米处的地方,“你本身是没有什么功夫的吧。”

“小子,我身后还有两樽棺木,里面的人物你也不一定能对抗的了。”

“不妨请出来?”

老妪没有说话,眼光看向了一边的严清平和张唐明两人,“能够和严清平对上这么长时间,这小子不简单,既然你们想玩,我就让你们一次玩个够。”

老妪摸出两道黄符,脚步交换之下,轻轻一点,老妪将两道黄符贴在了两具棺材顶端,棺门缓缓开启,里面慢慢地走出两人。

黑色的棺材的人竟然是当年天极门死牢的看守人,铁面牢头袁诚兴;

棕色棺材中的人是当年莫名失踪的江湖大能人,鸳水刀裘不德。

“竟然是袁诚兴,袁家满世界在找他,竟然在你手里。”张久科说道。“虽然袁家势力仍新,但也是一个大势力,你老人家科真厉害!”

“死在我手里的袁家人可不少,不差这一两个”老妪对袁家怨气很重,似乎有很深的恩怨。

“老太太,您这是与袁家有仇?”张久科联想到她曾经说起过李家,想来她应该和李家有些瓜葛,“我们和袁家也有仇。”

“关你这小娃子什么事,你们的仇关我这个老婆子什么事,你们不妨和这两位试试?”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或许我们可以合作合作?”

“凭什么?”

“就凭我们来自悍九张家!没错,就是你印象中的那个悍九张家。”

“......”老妪的神情有些变动,“小娃子,这件事你做不了主。”

“悍九张家的事,我自然都能做主。”

“你排行多少?”

“在下张久科。一字门张玉麟之孙,张乾朗之子。”

“张玉麟的孙子,你一点都不像你爷爷,连你爹的气概也没有,衣服弱不禁风的样子。”

“额。。。”

“老太,我们说事归说事,不挤兑人。”张久科有些无语,“这几位都我的长辈,这位是我的族弟,她是你们墓门的人。那边正在和严清平前辈交手的也是我的叔父。”。

“悍九张家了不得,你们族中高手竟然如此强盛。”说道这里老妪摇了摇头,“李家的确是落寞了,落寞了,哎......”

“不过,我们聊聊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