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神医隐居
“又是魔教。”司马盈想起了那个叫巫行通的人,“木太医人没事吧?”
司马铭听她说到魔教的语气,问道:“怎么,你们之前遇到过魔教的人?”
司马盈对江湖之事不太了解,便道:“这些事还是让裴大哥跟你说吧。”
裴子羽于是将在船上如何与游龙帮五行堂之人相遇以及秃鹰夺取毒药之事说了,最后还说了白天遇到屠四海与之交手的事情,单策如何中了屠四海的化骨掌突袭,之后如何借淤泥排毒等情况一一向司马铭说得清清楚楚。
司马铭听后沉吟良久,看着司马盈道:“盈儿,你这趟私自下山没走多远就遇到了这么多的事情,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私自逃跑。”司马盈心想:“我一下还就遇到滇寨的几个家伙和安常在大哥呢,不过不方便告诉你就是了。”
单策这时问道:“木林森是怎么惹上了魔教的人的?这次巫行通与屠四海合作,竟然想帮他夺取三帮九寨的总扛把子,魔教突然染指南方武林中的帮会,肯定是没安好心的。”
司马铭道:“谁说不是呢,木林森是天下闻名的神医,而魔教的用毒手段也是恶名远扬,不知多少江湖豪杰折在魔教这些旁门左道之中。”
单策道:“没想到你在朝廷对武林中的事情也这么了解。”
司马铭道:“我那天还见识到了魔教的毒技——鬼火磷功。”
“鬼火磷功?”单策脸色一变,“你遇到巫行通了?”
“巫行通?是裴大哥说的那个魔教长老?”
司马铭笑道:“你这次跟着单伯父和裴大哥倒长了不少见识,连巫行通你也知道了。”
司马盈即感好奇就觉兴奋,赶紧坐到司马铭身边,摇着他的手臂道:“大哥,你快说说看那个巫行通是怎么个厉害法?二师伯听到他脸色都沉了下去,上次裴大哥也是如此,想来这定是个十分厉害的大魔头。”
司马铭道:“确实是大魔头,他的毒功相当厉害,连木太医都差点着了他的道。”
单策奇道:“木林森神医之名天下皆知,可他一直供职于大内做他的御医,而巫行通则是江湖之上邪魔外道,这两人怎么会扯上瓜葛?”
裴子羽也好奇道:“其实我也有个问题一直没弄明白,像木太医那样的高人应该远居江湖之外,像他这样的神医,武林中人谁不敬仰?谁又敢得罪于他?他于江湖之中有着极高的地位,为什么放下身段去做一个御医?”说到这里猛的想到齐王府世子郡主都在跟前,心想:“糟糕,失言了。”又赶忙道:“世子、郡主,我并非有轻视皇家之意,只是觉得木太医和行为不像个狂态的江湖中人。”
司马铭哈哈大笑道:“裴兄直言便是,对于仗剑江湖除恶扬善我也十分羡慕。”又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我生在皇家,注定了与做一个逍遥自在江湖人无缘了,你说得对,我也是很好奇木太医为何在宫中任差,而且我与他相处一段日子后发现他全无官场做态,为人有十分的傲骨,像个愤世嫉俗老夫子。”
单策听到这里大笑起来:“这老家伙果然还是这副模样。”
司马盈笑道:“二师伯,想来你与这位老夫子太医也是好友知交了?”
单策眼睛一瞪,道:“谁跟他是好友?这老家伙自视医术天下第一,武功当世一流,哪里将别人放在眼里?”
司马盈道:“那这样的人为什么还在皇宫当差?咦——我很少看见他,小时候在有了风寒,皇爷爷总会第一时间叫御医来帮我诊治,可是从未看到木太医到齐王府来,惟一有点印象的就是皇爷爷六十岁寿诞时看到过他亲自给皇上端上过一副人参汤,当时听父王说那碗人参汤非一般参汤补药可比,是木太医亲自煎熬的,不让宫女太监去碰,说怎么个服法得亲自去向皇上说清楚。”
单策道:“你在齐王府怎么见得着他,这老家伙又岂是那种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他之所在皇宫当御医正是为了隐居。”
“隐居?”
单策这一答倒是大出三人意料之外,武林名人或者朝廷高官又或贤达文人隐居者颇多,但不是隐于山林便是远去海岛或是远游他乡,从来没听说过要隐居到皇宫的。
单策道:“怎么,皇宫中就不能隐居?其实当我第一次听到这老家伙隐居皇宫时,我也同你们三人一样,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人选择在天下与隐居二字相去甚远的皇宫,可这老家伙说:‘常言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要我看啊,隐于市也未必算得什么大隐,而且那些隐于市的文人墨客都是掩饰了自己身份才敢在人多繁扰之处隐居,这算得什么大隐?老夫要隐就隐在皇宫之中,而且还要明确告知天下人说我在大内,看谁还敢来扰我清静?光明正大的在天下最神圣最有权威决定着天下人命运的台城之中隐居才是我这个当世神医的风范。’想来他也是厌烦了江湖中的恩怨仇杀,光明磊落的在台城中于世而独立,以示自己并非畏惧江湖而是厌恶江湖才如此,这份迫气我很是佩服啊!”
司马铭三人都是第一次听说木林森隐居皇宫中的故事,听完后即觉此人脾气古怪但又觉得他行径豪气万状,都不由得长吁了一口气,觉得武林中恐怕以此最为洒脱,隐居不选山林不去他乡,也不埋名于市井,而是去天下人最向往且与隐居二字最无关的皇宫,这难道还不是武林中最潇洒的事情?
司马盈道:“大哥,那他老人家怎么又和巫行通交上手了?”
司马铭哦了一声,呵呵笑道:“看看我都把话说哪儿去了,不过这话还是得从建康城的那件案子说起。”
单策将吃完竹筒饭的竹筒扔到火里烧了起来,火中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三人听到他说起了建康城的案子,都全神贯注的听着,知道此事定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