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同门之间
“我与你大师伯得知叶榆河约战之后,都想去助师妹一臂之力,就算是她责怪也不管了,当时与你大师伯约好准备一同上兰峰去,就在这时你师父却让门下弟子传信过来了,自师父过世之后我们师兄妹三人便极少来往,当时见她有信来我便跟这次一样心中十分高兴,她信上说她与秃鹰两人定好于当年八月十五中秋一战,想让我与大师兄一起去助阵;当时传信来的弟子说师妹另派弟子也传信给了大师兄,我想既是如此那便听师妹所言,八月十五中秋直接去叶榆河。哪知等我与大师兄到了叶榆河时这场约战却早已结束,原来你师父给我们的是假日期,真正的约战时日是八月初十,唉……我们与你大师伯对你师父的话向来信之不疑,哪知那一次却骗了我们。想来她还是太要强,也了解我与你大师伯对她十分关心,会不顾她的意愿去助阵于她,她也就顺之用个假日期瞒过了我们。”单策说完这段往事长叹了一声,拔开葫芦塞想喝酒却已经见空了。
司马盈见状知他心中有些郁闷,便想逗他开心,说道:“师伯,我师伯当年传信骗了你,你这次难道不怕她又是骗你的?你不怕上了一次当又上第二次当?”
单策道:“你师父上次是要与秃鹰比武,她性子强不肯我与你大师伯帮忙这才出此下策,这次是你跑丢了,她骗我……她骗我有什么好?再者,就算是她骗我,那我也得来。”说完哼了一声,没再理会司马盈。
司马盈没想到他会这么大反应,当下也只好独自骑着青驴不再说话。
良久之后,单策听她一直叽叽喳喳的现在却不作声了,心中感到抱愧,转身看了她一会,道:“小郡主,你师父这次为了找你,都亲笔写信于我让我相助,当年她面对威名显赫的秃鹰可都没有这样,可见她对你有多关心了。”
司马盈一听这话更是低头不语,觉得自己只顾贪玩累得师父劳心劳力还拉下了自己的面子去找两位师伯。
单策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很是不忍,想来自己刚才又说错了话,忙道:“你们看看我,刚才说到哪儿了,本来要说昨夜跟踪秃鹰之事的,唉……扯得太远了。”
裴子羽笑道:“前辈你可算是想起来了。”他也不想看到司马盈一幅伤心模样。
单策道:“你小子也是,都不知道提醒我啊!”
果然司马盈一听到跟踪秃鹰之事,又活泼起来,忙道:“对啊对啊,师伯,那秃鹰后来发现你了没?”
单策道:“我当时见秃鹰抓了水蛇帮的人,让他们到处说他的行踪,心中可是太为不解,不知道他为何如此,那驼铃客栈正四处追杀他呢,这不是往人家枪头上撞么?当下就一直跟着他,他手里一直捏着一个小瓷瓶,也不知道是什么贵重物品看得这般重,你们在船上与他会过面应该知道吧。”
裴子羽于是将游龙帮五行堂之事说了出来,他们如何向巫行通购毒药,游龙帮帮主屠四海又如何想谋夺三帮九寨总龙头之位,两人如何与之交手,秃鹰又如何突然发难,那五行堂火位堂主白武又如何叛变,这此事由一一向单策说明。
单策听得这些曲折来回的事情,默然道:“这些个左道帮会自己内部终究还是免不了内哄,想那五行阵当年也是天下一绝,若真正发挥出威力恐怕我师父所创的‘三玄阵’也比不了,可惜啊,这样的武功阵法落入这宵小手中,有如璞玉为砖,暴殄天物啊!”
裴子羽道:“看来这五行阵当真了不得,那秃鹰也是这般说的,不过他说得更直接,他说这五行阵是好的,只是使的几个人是废物,还说游龙帮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单策笑道:“这秃鹰说得对。”又对司马盈道:“这人当年被你师父击败之后,苍鹰堡虽说不上弃恶从善,但也在没再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了,而且依照你师父的吩咐每年都做了不少施粥架桥的好事,虽然不是出自本心,但好歹也帮上困弱贫民的忙了。没成想十年之后,却被人四处追杀,说实话我于心不忍啊。依你们刚才所说,那秃鹰昨晚拿的应该就是巫行通最后的七星斑尾蛇毒了,我当时跟着他以为他会找间客栈投宿的,没成想他只是在城内各巷子到处来回转,每到一处便在墙上用他的铁爪鹰钩留下几道印痕,当时我不明其意,但经过刚才你们所说以及今天早晨茶楼一事,我已知道他的用意了。他是故意留下自己独特的标记,好让驼铃客栈的人找到,然后再与他们决一死战,他有了这七星斑尾毒想是把握更大了。他在四处留下爪印之后,便就往城外而去,我则一直是远远的跟着怕他发现,他出城之后越奔越快,我虽自信轻功在他之上,但隔得远了也怕跟丢,当下提气纵行紧紧的跟着,直到一处田埂之上,眼见四野宽广无处可以藏身,我也知道他早已发现了我,否则不会故意运起轻功来。”
司马盈啊了一声,道:“他早已发现了你?那为什么不早点揭穿,哦,想来他是想用轻功甩脱师伯你的,可他也没想到遇到了我们点苍派轻功最厉害的人物了,这可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啊。”
裴子羽也道:“是啊,我在家时就常听父辈说起天下轻功高手时,都道南方武林之中北斗宫主的轻功是一绝,也是点苍派轻身功夫第一位。”
单策笑道:“你们两个倒会说恭维话。”又道:“那秃鹰轻功也算是不错了,他在田埂上突然停了下来,月光之下头也不回的道:‘朋友跟随一路可算辛苦了,还敢请教一下朋友的万儿。’我当下便就自报了身份,他转过头来瞧了我半晌,才道:‘原来是北斗宫主,昔年我曾败在紫荆宫宫主手下,没成想今日又得见阁下尊容,幸何如之,不知有何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