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故人之子

花儿红于半中空冷哼一声:“是吗?”右手往门面一挥,那地上被青面和尚打落的短刀突然倏地回到了手中,楼外阳光照射之下只见上面鲜血直滴。青面和尚一声惨叫双膝跪倒在地上,原来那柄被他打落在地上的短刃被花儿红用银蚕丝操控将青面和和尚的脚经划断了,这一下形势顿转。

青面和尚双膝跪倒在地上,但上身依旧直挺,左手单刀出手向花儿红掷去,右手大刀横卧胸前防御自身,接着一滚别已经在丈许之外。他在身处危机之中应变还有如此之快,司马盈等人心想这青面和尚果然是江湖硬手。

花儿红见他单刀掷出,回身一翻双脚倒踢,那把数十斤重的大刀便往上飞去直插在二楼木板之中,跟着左手一抖,另外一柄被青面和尚打掉在地的短刀当的一声飞起,直射他门面,青面和尚待要招架,那柄短刀刀柄上绑着的银蚕丝突然如灵蛇盘旋,迅速的缠在了他的右臂之上,那柄短刀随着银蚕丝在他手臂上转了个圈,“嚓”的一声划了长长的一道口子在青面和尚脸上。

青面和尚大怒,右手刚想将银蚕丝扯断,哪知那银蚕丝质地奇特即柔且硬,这一用劲不光没能扯断反而让其深入肉中,青面和尚猛喝一声左手抓过右手手中的单刀便想割断这银蚕丝,但却为时已晚,花儿红手执短刃如一道白色闪电般向青面和尚冲来,噗的一声那柄短刀已洞穿了青面和尚的咽喉。

一场同门的大战已经结束,花儿红将青面僧的头颅割了下来,又扯下了他的外衣当包袱,将他的头颅放在包袱里面,青面和尚一生作恶多端,最终也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花儿红向司马盈三人微笑道:“你们不是一直好奇为何我叫花儿红么?便是这般。”说着从头拔下那白花,白花下面连着一根簪针;只见她将簪针插在青面和尚的尸身之上,不一会儿那白花便鲜红得如同要滴出血一样。

司马盈三人这才明白这簪针是会吸血的,那血最终传到白布制成的花上,那花自然就变成了红色。只见她将那已经变红了的花又拔了出来,用身上的搞素衣服将簪针擦得干干净净,然后跟先前一般将那朵花插在云鬃之上,只不过已由白花变成了红花,接着又将一身稿素脱下盖在青面和尚的尸身之上,又从怀中取下几十两银子放在桌上,对厨房里的老板伙计说道:“银子算是赔给你们茶楼的损失,这和尚身上可能也有钱财,都归你们了。”说罢拎着那包裹着青面和尚头颅的包袱径自出了楼门。

看着花儿红消失的背影,司马盈长吁了一口气,对裴子羽道:“咱们也赶紧走吧。”裴子羽点了点头。

司马盈牵了青驴,见青袍老者还在喝酒,对他说道:“前辈,别喝了,咱们快离开吧,这人毕竟是驼铃客栈的人,免得多惹麻烦。”那青袍老者忙道:“就剩最后一口了,等等我啊。”他这样子也颇滑稽,简直不像个武林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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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盈骑着青驴,裴子羽也买了一匹马,那老者骑着一匹黄马,三人早已出了梁水郡城。青袍老者在马背上依然喝着酒,哼着一首小调显得十分快活,这个场景无论谁看了,第一眼都不会觉得这人是个武林高手,反而像个村里沽酒的老头,司马盈与裴子羽两人此时就像是他的一对儿女,三人和谐的骑行在这山道中。

司马盈见他相救自己,一路上总想问他身份,可这老者总是避而不答,问他上哪里去他也不说,但一路上却跟着司马盈与裴子羽两人。在客栈那会儿司马盈叫他快走是怕他惹上麻烦,本以为出了客栈就会与她分道扬镳的,岂知这老人却一路跟随,司马盈有要事在身,跟着一个陌生人总是不好,但这老者似乎又没敌意,这时出了城门行得几十里已经到了乌蒙山区了,正经过一片竹林,司马盈又笑着问道:“前辈倒底是何方英雄人物啊,连裴大哥都看不出来。”

那青袍老者瞥了一眼裴子羽,道:“他姓裴?”

裴子羽马背上转身拱手行礼道:“青州裴氏一族,晚辈裴子羽便是。”

青袍老者张大着眼睛对司马盈道:“他不是你哥哥么?”

司马盈奇道:“咦,前辈你怎么知道我有一个哥哥?”

青袍老者突然左手五指戟张向裴子羽抓去,裴子羽见他突然动手不明是何用意,但见他用招不狠显然是在试探自己武功,当下右肘微沉,形成一个肘拳向青袍老者左手手腕撞去,青袍老者招式一变,改抓为劈直击裴子羽胸口,裴子羽仰身急避,右手成拳向上一冲,依旧直对老者左手腕处。那老者倏地回手撤招,躺在马背上喝了一口酒,道:“果然是裴氏一族的‘扼腕法’,虽然差点火候,但也使得不赖了。”

裴子羽见他果然是在试探自己武功,而且对自己裴氏的武功似乎也十分熟悉,拱手道:“多谢前辈赐教,不知前辈高姓大名,与我族中之人是否识得?”那老者虽然试出了他的武功,可他对那老者的武功却一无所知。

青袍老者哈哈一笑,道:“那可熟得不能再熟了,裴长青还好吧?我与他不过也才二十多年没见面。”司马盈听他这话心想:“二十多年难道便短么?”

裴子羽却喜道:“原来前辈认识家父,家父身体一向安康。”

青袍老者道:“他还是那么能喝酒?”

裴子羽笑了一下,道:“由于母亲管得严,我爹早就戒了酒。”

“哦……”青袍老者大为惊讶,接着叹了一口气,“完了完了,这下到建康可就没人陪我喝酒啦,我本来在建康就没什么熟人。你爹这个怕老婆的,酒说戒就戒啊!”

裴子羽见他言语涉及父亲,只能不好意思的笑了几下。

司马盈道:“前辈,你也去建康?那咱们三人可同路了。”

青袍老者又喝了一酒,那葫芦里的酒似乎已经被他喝光了,最后几滴也用劲摇到了自己嘴里。对司马盈的问话好像没有听见,喃喃道:“这酒真不经喝,唉……没酒了,没酒了。”样子十分伤心。忽然转过头问司马盈:“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

司马大声道:“我没问你什么,只是说你去建康正好与我们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