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梦见儿时

“娘，你看我插秧插得快不快？”石笑峰脸上沾满泥水笑嘻嘻地说道。他母亲韩绣真看了看他插的秧苗笑道：“孩子，才刚刚学就想插得快是不对的。你看看，都歪了还能否生根都是个问题，慢慢来，做任何事情也都是一样道理。”石笑峰低下头无话，刚要弯腰去插秧，却见前方天空沉沉乌云迎面过来，于是就紧张地又跟正在一旁挑着秧苗的父亲说道：“爹，你看！就要下雨了，可能还要闪电打雷的呀！我们回家吧！”石笑峰父亲石云天笑着道：“峰儿，下点雨，打几下雷闪，不算什么，不要怕，胆量是靠练出来的，如果雨要是真下得大，可以到旁边不远处看甘蔗的草屋里避一避。”

不一会儿，硕大的雨点打了下来，韩绣真看到儿子的衣服渐已湿，忙起身拉着他往草屋里跑，一边又向她的丈夫说道：“云天，还是先去躲躲吧！等雨停了再忙。”石云天调高了嗓门道：“咳！没事的，我把这些拔下的秧苗挑过来，一会儿就过来。”韩绣真只好与儿子进了草屋。

没过多久，雨势越来越大，韩绣真正想去叫丈夫进来躲躲，忽然听见有一马蹄声经过，于是两人就撩开茅草探头去看。一骑马之人对石云天说道：“这位大哥请帮忙问个路，走哪一条路才能走出前面那片山地？”石云天看了看他说道：“你是何方人士？是要去哪儿？”那人道：“我就在你们朱仙镇附近，我叫秦盛。由于家中被金兵荡劫，家妻父母被杀。还好女儿藏与物箱免遭杀害，后面坐的正是我女儿。我只想去宋地找一处安分之地，请帮忙指引路线。”石云天一脸严肃，愤道：“什么？那些金兵狗贼竟然把你的家人都杀了，真是可恶。”

话刚一说完，秦盛背后不远处竟有一大批金兵正在追赶，大概也有上百人之多。石云天急着说道：“你们赶快下来，到那边的草屋一避。”秦盛为难地说道：“这样恐怕对你我都有不便，你还是告诉我怎么走就行了。”石云天着急地说道：“我告诉你怎么走，恐怕你也未必能走出那片山地，那里山路有很多道弯，迂回路转，必定迷路。”话一说完，便一把就把秦盛拉下马来，然后抱下孩子，便又说道：“快去草屋一避，我去把他们引开。”接着，石云天又对孩子说道：“快脱下外衣，我有用处。”女孩心中不解，便脱下了外衣。石云天拿过衣服，又从旁边的地上捡起一捆枯稻草做了一个稻草人，然后给它套上，又绑在自己的后背上，一跃跳上了马奔驰而去。

秦盛拉着女儿来到草屋躲避，刚一进草屋，便看见有一对母子在屋内，于是便问道：“这位大嫂，你是······？”韩绣真没等他说完，便答道：“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你刚才跟他说话的男人就是我的丈夫。”秦盛听了，连忙作揖行礼说道：“真是失敬，原来是这位侠仁义士的夫人，刚才还没来得急感谢那位义士，我现在就在你面前拜谢了。”话一说完，便向韩绣真拜了一拜。韩绣真连忙劝阻说道：“你又何必行此礼，其实我丈夫也只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可不必感激，先躲过了再说。你听，大批人马已在附近，我们还是不要说话。”

此时一大队人马从草屋经过，为首的金兵头子一眼就就看见不远处一路狂奔的石云天，于是便发号施令说道：“快追，秦盛就在前方。”他们像强盗劫匪似的“喔喔”地吆喝着就追了上去。

秦盛感觉那领兵声音好生熟悉，但也无暇多想，只顾对韩绣真说道：“大嫂，不知义兄骑马是否熟练？我很是担心。”韩绣真却也担心，但经他这样一问，反而一脸平静地说道：“没事的，他会引开他们的。你放心，这里的山路他熟悉，而且他闲着时，经常骑马到这山地捕猎。虽然他没什么武功，但也足够可以应付。”秦盛连连点头，安静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旁边的石笑峰说道：“大嫂，你孩子几岁了？看这孩子骨骼硬朗倒是一副练武的好材料。”韩绣真说道：“他今年才六岁，我儿子有着他父亲的这身身板。不过，要学武什么的，他父亲是有一身力气，却也没学过武功，也不可能去教孩子。我丈夫常说要碰到学武之人，让孩子拜师学艺之类的。”秦盛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要拜师学艺也是要讲缘分，我看这孩子不错，将来能成大气。”韩绣真笑了一笑说道：“不提了，看看你的孩子，两眼发呆，头发湿乱，肯定是吓着了。来，过来我帮你把辫子扎一扎。”女孩看了看她的父亲，便过去扎起了辫子。韩绣真边给她扎着辫子边问道：“孩子你几岁了？叫什么？”姑娘答道：“七岁，秦素芸。”韩绣真说道：“家里亲人都被坏人杀了，以后你就把我们当成是你亲人。”姑娘答道：“嗯！”

韩绣真看她很是可怜，说话一个字两个字的，于是便叫过自己的儿子，让他叫声姐姐。石笑峰过来叫了声“姐姐”。那姑娘听了，竟然笑了。石笑峰说道：“娘，爹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被他们抓住了？”王绣真斥道：“不可胡说，你父亲就这么没本事吗？”石笑峰低下头不再出声。

草屋里一片寂静，突然，几声马蹄，一声马嘶，草屋门被推开，进来的正是石云天。韩绣真见到露出笑容。秦盛连忙过去打量一番他湿透的身体说道：“兄弟你没事吧！你把他们引出山了吗？”石云天笑道：“不错，他们以为你已经出山了，现在没事了。你现在，在这非常安全。我看，你还是在我们这儿住些日子再走不迟。”秦盛感激道：“兄弟真是侠仁义士令我钦佩，你救了我们父女请受我一拜。”于是就向他深深地拜了一拜。石云天连忙伸手劝阻道：“秦壮士，你这又何必呢！我也是为你抱不平，只恨那些金兵狗贼太过猖狂，要是我会武功，肯定会下马杀他几个金兵，方解心头之恨。”秦盛咬牙切齿，连声哀叹。

石云天看他身上背着附有蛇形图案的奇剑，心想必是武功不凡，于是心中暗藏念头，说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先安顿了再说，我说过就在我家住上几日，你可再作安排。”秦盛只好答应，说道：“先让女儿住上几日，我自己再回家中把家人的遗体埋葬了再说。”石云天听他这一说，就拉着他让他吃饱了再走。

秦盛走后，屋内，秦素芸由于一路饥饿，狼吞虎咽地一个劲地在吃饭，把一旁的石笑峰看得是目瞪口呆。秦素芸见后凶道：“干嘛！没看见过人家吃饭吗？”石笑峰回神说道：“姐姐，你父亲已经走了。”秦素芸说道：“嗯！我知道，他会回来的，他不会不要我的。”石笑峰站起身说道：“既然你那么讨厌我看你吃饭，那我就到外面去吃。”秦素芸听他这一说又“咯吱”地一下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