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所有证据都指向你

十六、所有证据都指向你

经过与陆九空的辩驳,以及分析论证,吴越天指出了刺客是何人,但这个结果却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什么,刁三!吴少侠,你说刺客就是刁三。这……这不可能,吴少侠,你是不是弄错了。”

陆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耳朵。他听到的、看到的都直指一个人——刁三。

陆昆不相信,在场的其他人也不相信。就连陆九空也是实实在在的不相信,而非以往那样专跟吴越天唱反调。

“吴越天,你别给脸不要脸,在这里随便乱指我的人,抓不到刺客承认自己没本事,不要在这丢人现眼了。”

刁三这个名字给人的第一应向应该是身材瘦小,长相尖嘴猴腮,为人油嘴滑舌,常跟在主人身后溜须拍马的那种。

但事实上,这个刁三与人们想象中的形象完全不一样,这个刁三身材高大,身体壮实,脸上还有些微微发福。是那种只要认识他,就想要绑着他去喝酒谈心的那种人。他那种憨厚的样子以及不计较的性格,即使他没什么本事,大家也很喜欢他。

“老先生,您看看此处有什么不对劲?”吴越天一边说着,一边指着破洞处的下面。

“确实有些不对劲,但到底哪不对劲,我又说不出,还请少侠示下。”陆昆疑惑的说道。

“老先生有没有觉得材料少了?”吴越天接着问道。

“材料少了!什么材料少了?”陆昆似乎还是没有想明白。

“造房子的材料少了。”

吴越天越说越奇怪,怎么在这时讲造房子,难道刚才在房顶转了一圈又一圈,就是在观察这房子有没有偷工减料?陆昆不明白吴越天的用意,所以也没回应他的话。

吴越天继续道:“老先生一定很奇怪,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我要讲这些。”

看到被说破了心思,陆昆也只能回以一笑。

“我并非是要讲这房子造的偷工减料,而是被打破房顶的正下方,落在地上的装饰瓦砾实在太少了些。”

“哼!”陆九空不悦道:“尽说这些没用的。”

“如果刺客真是从房顶破瓦而入,那么地上的瓦料会这么少吗?”

“这……”

吴越天并没有继续说,而是反问众人:“诸位,那房顶被打破和烛火被熄灭到底谁在前,谁在后?”

“那还用说,当然是对方一冲入屋内,就把烛火全部给打灭了。”

“是啊,那速度太快了,几乎是同时发生的。”

听了众人的回答,吴越天摇摇头,说道:“你们都错了,事情发生的顺序,不是先后,也不是几乎同时。其实,打破屋顶与打灭烛火就是在同一时间发生。我曾在房顶的其他三个角观察过,若是在房顶上要把烛火打灭,对暗器高手来说没问题。但有些蜡烛被柱子挡住了,要想把它们打灭,非暗器绝顶高手,是不可能做到的。这一点,刚才那位仁兄已经证实了。要是破开屋顶,再打灭烛火,就算他发射再快,我相信也不可能这么多人什么也看不到吧。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两种情况在同时发生,刁三一手将房内的烛火打灭,另一只手则将房顶打破。”

“你的分析有错误。”陆九空反驳道:“你刚才也说了,对于暗器高手来说,打灭屋内的烛火是可以的,也可以说,来人可能是个暗器高手。更有可能就是两个人,一个发暗器,另一个破顶入。”

“这种可能确实有,但却不可能。我在破洞处观察过,要想一动不动的打灭所有的烛火,必须要用二次发镖,即以第二枚暗器击打第一枚,来改变暗器的方向与劲道。但从头到尾,我也没有听到暗器交击声。”

“这,这怎么可能,就算地上的砖瓦不多,也不能说房顶就是被刁三打破的。”陆昆这样说,是因为他不相信刁三有那样如此的心机与功力。若是连他这个经历了无数风浪的人都看走眼了,那这个刺客刁三实在是太可怕了。

“老先生,刚才在房顶上,您可看到了碎砖瓦?”

陆昆毫不怀疑的回答道:“是看到了,这有什么奇怪的,房顶被打穿,周围留下一些残垣断瓦是很正常的。”

“那些最砖瓦前辈可还记得朝什么方向的。”

想了一会,陆昆回答道:“我记得是西南方向。”

吴越天又接着问道:“再请问,老前辈,可还记得当时屋内各个岗哨所在的位置?”

“当然记得……”

当时为了保证能在各方御敌,陆昆与陆九空在厅内各个柱子下面,以及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个方向个安排了一个人。为了能看到各方的敌人,柱子下的人面朝外,八个方向的人面朝内。

“老前辈,当时刁三站的位置不刚好是屋顶破洞下方。”

“确实如此,他当时站立的方位是东北角,面朝西南。”

“正是如此,刁三站在东北角,以掌力重击在头顶的天花板上。当然,这位外表憨厚的兄台不会真的傻到朝头顶上直线击打,总要想前倾斜一点。这也就造成了房顶的破砖瓦在西南面了。”

“说得好像是那么回事,但证据呢,空口无凭,我可不能因为几句简单的推理,就相信一个外人,而怀疑自己人。”陆九空一边说着,一边来到刁三的身旁,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好兄弟,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不会因为别人几句不着边际的话,大家就会怀疑你的。”

其时事情到了这个份上,陆九空哪能不怀疑呢,只是他不想让吴越天抢了这个功劳,所以先力保刁三。等吴越天离开以后,在自己审问。

不过他似乎忘了,刁三在他身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这还不包括以前在暗中的观察。他是什么样的性格,刁三早知道了。所以,陆九空的示好,并没有让刁三感动的要哭,也没有激动地说“谢谢少爷的信任,属下定要誓死报答少爷对我的知遇之恩。”

只见刁三深吸一口气,吐了出来,将陆九空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了下来,叹息道:“吴少侠,陆九空不论是本身的能力,还是在江湖的名望都不如您,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你也看到他的为人了。”

“不错,年纪轻轻便有了名望,难免会如此。”

“是啊,您的名望比之各大派的掌门,犹有过之。所以我也以为您同样如此,眼高于顶、目中无人,比陆九空更自以为是。不过现在我才可以肯定,您所拥有的名望一点也不是虚的,我的计划本来是很完美的,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快,人算不如天算。你的突然出现让我们原先的计划全部破灭,也许是老天爷不想让这个草包这么早死。”

“其实你不必这么早出手的,我与陆九空的关系你也看到了,你只要再熬几天,我差不多也该走了。到时候你才出手,成功的机会将大大增加。”

“其实你不必出手,你与陆家非亲非故,陆九空又处处刁难你,你大可一走了之。”

“遇到这样的事,我怎可袖手旁观。”

“若非了解你这个人,我肯定又会认为你是一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

“看来刁兄遇到过不少这样的伪君子。”

“不错,不过像你这样不计前嫌,又有正义感的人也见过不少。不过,他们往往没有什么好结果。”

听到这句不知是赞扬还是讽刺的话,吴越天只得苦笑一笑,说道:“还是那句话,你确实可以忍耐一时,等待最佳的机会。”

一旁的陆昆听了两人的对话可急了,他们的谈话就想多年的老朋友,而且越说越近,他深怕吴越天突然翻脸帮着外人对付陆九空。

陆昆也是因这事跟自己家有关,就没办法细想更多了。其实他只要随便动脑想一想就知道了,吴越天既然肯帮着自己去查刺客,怎么可能会让刺客再有机会,更不可能帮刺客对付他。

可是现在陆昆哪能想到这么多,他只是急于知道刁三到底是不是刺客。是的话,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只听刁三无奈地说道:“没机会了,已经没机会了。”

“哦!你为何这般肯定?”吴越天疑问道,看来这其中,还有他无法预料的变数。

“因为天亮之后,其他武林盟主的候选人就会陆陆续续的前来。那些人,可不比陆九空这个脓包。”

“什么……你……”陆九空听着一个阶下囚这样评价他,抬脚就要往他身上踹,但及时被陆昆拦住了。

陆九空自下山来就一直春风得意,从来也目中无人。但今天他的脸可算丢大了,光差点被杀这件事,已可视为他平生未有的奇耻大辱。幸好那时屋内一片漆黑,没人看见。

但现在可就不一样了,他原本是想先用计策稳住刁三,等吴越天走后在慢慢审问。

但现在呢,别人会怎么看他。说他不分青红皂白,只为自己的一时喜好,便排挤别人,更差点害了自己的性命。

吴越天没有在意陆家爷孙的言行,他的精神力全都锁定住了刁三:“接下来你打算这么做,是不是该突围了。”

不过刁三却笑笑,摇摇头,道:“我知道,武功达到一定境界,既可从死人的尸体上探知他生前的内功心法。我练的外家功并不稀奇,但我所习的内功路径可不能让你知道。”

“看来你果然不是寸草不留的人,不然的话根本不用怕我们知道你用的是什么武功。那你准备怎么做呢?”

“破丹田。”

破丹田这三个字对习武之人来说无异于生不如死,不要讲说出来,就算听到也会让人心底一凉。但刁三说这三个字的时候,却非常坚定。说话间,他已高高地举起右手,朝掌心就往自己的小腹拍去。

刁三面色冷淡,说话果断,行动坚决,但听到这话的吴越天的耳中,确实一惊。丹田破、经脉断、手脚废意味着多年来辛苦所习的武功将不复存在。不过后两者在机缘巧合下还有希望复原,前提是运气好能保住性命的情况下。但丹田一旦被破,以后再也不能复原了。

看着别人多年辛苦所换来的心血毁于一旦,这不是吴越天的为人风格。他不能只看着不管,他要出手阻拦。

就在他一愣神功夫,刁三的掌心离自己的小腹不到半寸。

不过吴越天是何许人,虽然一刹那的惊讶,但他的感官还是要比别人高出许多。当他发现刁三快要得手,便立即在下一刹那出手。后发先至,手如闪电如闪电般,在刁三掌力触碰到丹田之前把他给拦了下来。

“不……”不可以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吴越天的胸口就遭到重重的以及。

打他的当然是刁三。

看出吴越天为人的刁三,知道对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丹田被破,他一定会出手阻止。而这样一来,刁三便可暗施偷袭,给自己创造逃跑的机会。

这一掌究竟有没有伤到吴越天,吴越天会不会一怒之下击毙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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