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灭亡
陈友谅将计划这般那般的与王保保说了，王保保这才明白他伪造圣旨大印的用处，在这不毛之地能找到这么大一块造印的玉石也真是难为他了。时至正午，陈友谅王保保褪去戎装，换上上朝所用的官服，再招来两百亲兵，命亲兵皆换上一身仪卫服饰，两位易水楼刺客手执拂尘，扮作宫中宦官手捧伪圣旨与大印向高丽王城行去。易水楼刺客本是阉人，扮作宦官简直毫无破绽。到了城前举起圣旨，高声道：“大明帝国皇帝陛下有旨意传来，命高丽王前来接旨。”墙头守军立刻跑去通传高丽王。接到侍卫通传，高丽王忙召集仅余的文臣武将前去接旨。
陈友谅宣读完圣旨，高丽众人并未看出破绽，受高丽王邀请，他带众人前往了高丽皇宫。高丽皇宫说是皇宫，却连江南富庶之地的乡绅家宅都有所不如。高丽王请来上邦天使喜不自禁，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晏用自认最为隆重得礼节相待。只是这所谓的隆重招待仅仅十数日的功夫却让来自中原的众人眉头大皱。
高丽地处苦寒，气候比中原各地寒冷甚多，中原许多寻常的果蔬在此种下均无法成活，因此高丽人每年可食的时令果蔬少之又少，也就王室和一些朝中大臣方能从往来中原的商人那里购得些许。可半年之久的战争阻断了商人往来，便是王室都许久未能有鲜菜进食，更别说那些寻常百姓，偏偏高丽还信佛，哪怕临海亦不愿捕捞食用鱼类等一些肉食，此时供给陈友谅等人的，虽说种类不少，却皆是以前所购鲜菜一时未尽腌制起来的一种菹菜。
这种菹菜初食爽口，日久则腻，自中原前来的陈友谅等人用惯了精美新鲜的中原菜肴，终日食用这等菹菜焉能不眉头紧皱？他们却是不知，因战争故，高丽王室半年之久都未能从商人处购得鲜菜，此时高丽能耕种的蔬菜又未成熟，哪怕是高丽王每日用餐都仅能食用少许的菹菜，未敢铺张，因此给他们的饭食还真是最高规格了。
这日，忍耐了多日酸涩菹菜的陈友谅终得与高丽王独处之机，也不犹豫，按初时计划立时出手擒人。高丽王本是武将出身，相比于常人有着不俗的拳脚，只是他已拜中原明帝国为宗主国，绝未想到前来册封自己的上邦天使会骤然发难，猝不及防下未及惊叫便被失手被擒。再一个便是他虽有着不俗拳脚，也只不过是与常人相较，在陈友谅这等武者眼中看来，比之花拳绣腿不见得能强到哪儿去。更何况陈友谅情知此次出手不容有失，一旦惊动外间侍卫，功败垂成不说，命丧高丽更是未必不会，即便他料高丽王无有斩杀自己等人的胆量，可高丽一旦就此警惕，想要攻陷便需待到明年，有了这些许喘息之机，再想攻打要艰难上何止倍许？因此一出手便是全力，高丽王又如何能够抵挡？次日，陈友谅以高丽王名义征召百万民夫助大明帝国修建皇家园林，路途粮草由明军供给，还有城外半数大军跟随护送，好让他们不必担忧山贼匪寇。
中原古话有“人上一千，彻地连天，人上一万，无边无沿”之说，而百万之众又是怎样一个浩荡无际？为方便管理，亦为了暗中的计划能顺利进行，这么多人自然不会全聚在一处上路，这百万民夫被分为一百个万人队，每个万人队有五百明军跟随。一众民夫上路当天便被无声无息的坑杀数万之多。百万之众无人统领，少上万把个人又有谁能察觉？仅仅数日功夫，明军便兵不刃血的灭掉了百万高丽人。
有高丽王在手，陈友谅又以各种理由抽调高丽大军，将一批批高丽人送上黄泉，月余之后，他和王保保终于赶在天气变寒之前以极少代价灭掉了高丽整整一国。与此同时，远在燕京的江渊心神传来了久违的系统声音，“宿主一统九州，完成一国帝皇成就，获得气运值一万点，获得帝王专属天子望气术。”系统说完，江渊脑中传来一篇功法，同时丹田涌出一道奇异的气流，气流混混沌沌似真元又非真元，如电光火石没入大脑，让他双目一胀。
“天子望气术？”江渊静心体悟片刻后，除过适才的双目微胀再未能察觉到自己有丝毫变化，不由疑惑：“听名字这门功法似乎非同凡响，可到底有何用处？”正欲询问系统，却忽得瞥见殿外与往日好似有些不同，凝目看去，只见外面每个侍卫的头顶都有一条细如发丝若有若无的细线直没天际。“这是？”江渊双目猛睁，正待细看，却忽觉眼部一阵刺痛，不由闭上双眼，当再次睁开双眸，侍卫头顶的细线已消失不见，好似适才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但他知道那绝非幻觉！
“天子望气！”半响后双目恢复的江渊按照脑中功法路线再次运功，只见隐去的细线再次显现，这次他看得仔细，有官职在身的统领之类头上细线比寻常侍卫要粗上几分，“天子望气，天子望气，难道这所谓的气是……？”想到这里抬头自望，却除了殿顶什么都未看到。
“系统？”
“宿主所想不错，天子望气，望的便是气运。”
“那为何看不到自身？”
“算命难算己，医者难自医，宿主不能阴魂离体，自然无法查看自身。”
“原来如此，只是似乎并无用处。”
“没有无用的能力，只有无用的人，天子望气术修炼到极致可截断、阻隔、掠夺、转移他人气运等，更多能力需宿主日后自行摸索。”
系统说完便沉寂下去，不再出声，江渊内心却翻江倒海，震惊无已。一人之气运皆是天道赋予，包含了命数、运数、前世今生、因果循环等等，复杂无比，便是他此时掠夺气运都只能通过系统完成，没想到这门天子望气术修习到极致竟能直接干涉他人的气运，也就是说可逆天改命！不过江渊平复心绪后便清醒过来，他明白，天道循环往复不休，维持着这方世界的稳定，愈是强大的存在愈遭天忌，众生气运乃天道赋予，干涉他人气运已算是与天道为敌，又怎能肆无忌惮的用使？不过如此逆天功法想要修习到极致也绝非能轻易办到，或许待天子望气术修习到极致，已不惧天道？如此逆天功法，实不知系统从何处得来，而系统能拿出这样的功法，本身又该是什么样的存在？难怪以往合成功法未曾有失败之说。或许对系统来说这凡间功法毫无秘密可言，一念便能衍生百亿万门，因此仅是融合又怎会失败？
而除过天子望气术，对于今日方完成一国帝皇成就也让江渊颇为意外。当日祭天完毕，却未能得到气运值，还让他疑惑了一段时间，当时系统沉寂，呼唤不出，因此他未立时卸下帝位，原来系统竟将高丽之地算在了九州之中。关于这一点，他略作思索，心中隐隐明了。自登帝位，史书经籍他闲暇时也多有阅览，记得史书有载，汉高祖刘邦时，燕王卢绾叛汉，卫满相随，之后，卫满召集战国时齐国和燕国的亡命之徒成军，覆灭了这半岛之地箕子王朝的哀王，并取得箕子王朝的首都平壤，建立了卫氏王朝，其国土还包括高句丽、真番、临屯、沃沮、夫余五国之地，方圆数千里，疆域远迈箕子王朝。
汉武帝剿灭卫满王朝之后在半岛之上设立了乐浪、玄菟、真番、临屯四郡，难怪系统会将高丽也算进华夏国土。看来得到这些气运值也算侥幸，他若未起意攻打高丽，听从王保保所说，仅将高丽收为藩属国，与成就气运免不了要失之交臂。不过既拿到了成就气运，这帝位便可有可无了。江渊猜测，若待到陈友谅去了西方打下国土或许还会有新的成就完成，但国事繁多耽搁修行，这方世界停留的时间已太久了，气运值可算无所不能，却偏偏不能兑换寿数，他已等之不起。
数日后早朝，江渊高坐龙椅，待群臣参拜后，淡声道：“诸卿可有本奏？”范遥当先上前一步抱拳道：“臣有本奏。”他抢先开口将殿中百官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江渊道：“哦？讲！”范遥满脸喜意道：“臣要先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陛下武比秦皇，功盖汉武，实乃……”江渊微微皱眉，满口谀词，这还是那个放肆桀骜的范右使么，这朝堂名利竟污人心性至此？他道：“行了，范卿，有何事启奏你直说便是，朕又非喜听谀词之辈。”范遥忙停下道：“是，是，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臣之所言非为谀词，实是太过高兴所致。”顿了顿续道：“两日前臣收到征东大将军陈友谅的八百里加急，言高丽已下，所得钱粮辎重已向中原运来，此时正在恭候陛下下一步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