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赐功

一片大漠之上

韦一笑不知江渊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回道：“我教探子还未曾发现少林派踪迹。”“未曾发现？此言可真？”江渊沉吟片刻又问道。韦一笑郑重道：“明尊在上，阁下相询，老蝙蝠绝无半句虚言。”

江渊皱眉思索片刻，方才想起，不久后应该是峨眉武当相遇，明教五行旗遭难的时候，原轨迹中有张无忌出头，救下五行旗，但如今张无忌练了江渊留下的《辟邪剑谱》，也不知会是何种性格，更何况，救下五行旗，更有利于自己掌控明教。虽说他武功强横，可强占这教主之位，以武功震慑明教群雄，但这绝非统帅一方的正道。

想明白后，正准备离开，又想起什么，回身道：“青翼蝠王，我这儿有一部宝典，练成后可医好你的伤势，让你不必每次运功都吸食人血，轻功还能更上一层楼！”韦一笑双眼一亮，急问：“真的？”他其实并不怎么喜欢人血，只是他三阴脉络受损，每次运功不得不如此，听到有医好自己的功法自然大喜。

在来昆仑之前，江渊便想到了青翼蝠王身上的寒毒，如今紫衫龙王破门出教，金毛狮王远遁海外，白眉鹰王又自立门户，四大法王也就剩下一个青翼蝠王还在明教，若能收服，对于他掌控明教也是一大臂助，便早默出了《葵花宝典》。至于青翼蝠王会不会练，他相信，在受寒毒困扰和去势之间，他会做出选择，更何况这门武学，习武之人看到了，又有几个能忍住不学？当初若非任我行有《吸星大法》，只怕他也会忍不住修习宝典上的武学。

说着拿出早为韦一笑准备好的《葵花宝典》，随手一挥，书册便飞向韦一笑。江渊又对周芷若道：“我们走吧。”说完和周芷若又向峨眉派追去。韦一笑大喜之后便心生疑虑，谁不将神功秘籍视为珍宝小心收藏，怎会如此轻易送人？莫不是这书册上抹了剧毒，想要了他的性命？只是又想到，依那两人武功，若真想杀他，适才只需不加援手，他自会死去，何必多此一举？刚去了疑虑，就见书册已到了身前，正直直落下。

韦一笑伸手接住书册，其中散去的那道暗劲让他全身大震，忍不住骇然，暗道：“好深厚的功力，只怕当初的阳教主都无法比拟。”翻开后，见笔墨甚新，显是书写不久。只看第一条，便需要自宫，他眉头一皱，继续往下看去，不过看到后面的各种精妙法门，却是眉飞色舞，手舞足蹈。至于前面需要自宫的前提，被他有选择的忽视了。想他贵为明教法王，什么样的美丽女子不曾经历过？此时已这般年纪，于男女之事又岂会再有想法？因此这自宫不自宫也就没多大区别了。武功到了他这个地步，阅览一遍，自能分辨真假，是以也不用担心功法作假。

不多时，江渊和周芷若追上峨眉派众人，灭绝师太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这两人武功奇高，现在态度不明，刚才去追击青翼蝠王，也不知道有没有杀掉那魔教贼子。虽然猜测这人能做出强夺自己倚天剑之事，定然是敌非友，但如今她带着众多弟子，若贸然翻脸，只怕难以保全，因此并不愿招惹这两人。

次日续向西行，走出百余里后，已是正午，赤日当头，虽然隆冬，亦觉炎热。正行之际，西北方忽地传来隐隐几声兵刃相交和呼叱之声，峨眉派众人不待灭绝下令，均各加快脚步，向声音来处疾驰。不久前面便出现几个相互跳荡激斗的人形，奔到近处，见是三个白袍道人手持兵刃，在围攻一个中年汉子。

江渊看去，看那三个道人左手衣袖上都绣着一个红色火焰，显是明教中人。那和他们动手的便应当是武当派的殷梨亭了。不过他现在并不准备出手，救人要救急，只有在一个人最危难的时候救了他才会得到感激，其余时候，虽同是救人，效果却会大打折扣。

殷梨亭杀了三人之后，向灭绝师太躬身行礼，说道：“敝派大师兄率领众师弟及第三代弟子，一共三十二人，已到了一线峡畔。晚辈奉大师兄之命，前来迎接贵派。”和灭绝叙完话准备离开时，又受静玄挽留，煮起饭食招待。殷梨亭正在用饭间突见东北方一道蓝焰冲天而起。忙道：“啊哟，是我青书侄儿受敌人围攻。”转身向灭绝师太弯腰行礼，对余人一抱拳，便即向蓝焰奔去。

静玄手一挥，峨嵋群弟子跟着前去。江渊和周芷若也跟在后面，徐徐前往。两人赶到时，正看到六面大旗猎猎作响，缓缓向北退却，虽是退走，气势却甚是威武。只见殷梨亭拉着一书生过来，说道：“青书，快拜见师太和众位师伯师叔。”

那书生抢上三步，跪下向灭绝师太行礼，待得向静玄行礼时，众人连称不敢，一一还礼。张三丰年过百岁，算起辈分来比灭绝师太高了实不止一辈。众人叙话之时，宋青书却一遍遍的偷瞄周芷若，这般秀美的女子，实是他生平仅见。暗道：“峨眉派什么时候收下这个漂亮小师妹的？”他当周芷若是峨眉派弟子，但这个周芷若可不是原轨迹中那个武功仅是尚可的峨眉弟子，如今她的功力仅次于张三丰这等武学大宗师，宋青书每一次偷看都能被她清清楚楚的察觉。

不由不悦的对江渊小声道：“江渊哥哥，那家伙真讨厌，老偷看我。”江渊闻言笑道：“哦？那不是说明我们小芷若好看么？”周芷若不开心道：“好看也不能这么偷看啊，真恶心。”江渊毫不在意道：“看两下又少不了块肉，再说以你如今武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难道这点小事还要我帮你出头？”

正在这时，宋青书又一次偷看，虽说其目光并无淫邪之意，但周芷若还是心中不耐，直接瞪回去怒道：“小子，你再偷看信不信姑奶奶挖了你的眼睛？”江渊听得直捂额，原来自己面前的温婉斯文都是装的啊，行走江湖一年，变成了个娇蛮大小姐！他却不知，在他面前，周芷若的温婉斯文还真不是装的，只是对别的男人没那么多耐心罢了。

却说宋青书偷看没想到竟被察觉，被周芷若这么一吼，脸色通红，默然无语。峨眉派众位弟子也都转头向宋青书看去，没想到武当派那看着儒雅斯文，武功高强的三代弟子，竟还有这么一面，碍于殷六侠在侧，都只是捂嘴偷笑。

那边殷梨亭也听到了周芷若这声，转头向周芷若看去，果见其清逸如仙，有冰雪出尘之姿。再看自家侄儿，满色通红，低头不语，显是所说不假，不由皱眉沉声道：“青书，还不快给这位师妹赔礼？”不过话是如此说法，对这位师妹给武当派这么大个难堪，心中还是老大不快，问灭绝道：“不知这位是贵派哪位师妹？果真是丽质天成，难怪我青书侄儿会情不自禁了。”

灭绝师太往那边看了看，面无表情道：“殷六侠误会了，我峨眉派哪有资格收下如此高徒，不过是道左相逢，路途偶遇罢了。”这时宋青书方走了过去，对周芷若一揖道：“是在下唐突了，还望师妹见谅。”周芷若冷哼一声道：“谁是你师妹，再敢偷看，小心姑奶奶在你头上抓五个窟窿！”说着右手成抓，只听嗤嗤几声，便对着宋青书面庞抓去。宋青书只感面庞如有针刺，大骇下忙急速后退，同时听到六叔一声：“姑娘手下留情！”

宋青书偷看周芷若，引她不快，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宋青书明显不是她心中的那个君子。过来赔罪的宋青书绝未想到周芷若会真的出手，看那举手抬足间的威势，若面门被抓，只怕真会留下五个窟窿，立时毙命，大惊之下忙向后退去。那边殷梨亭见了也是大吃一惊，这可是自己大师哥独生爱子，万万不能折在此地，只是他相隔不近，想要过去救援已是不及，便顺手抓起身边长剑向周芷若掷出。

既然那女子不是峨眉派高徒，出手便不需顾忌。掷出长剑虽未出鞘，但其上附有殷梨亭的浑厚内力，挨上那么一下，必定不会很好受。他的用意正是打算小小教训一下这给武当难堪的女子。江渊两人离峨眉派相隔十数丈，并未上前与殷梨亭照面，因此他并不能感应到两人的武功如何。待长剑飞到近前，江渊一指点出，连鞘带剑便啪的一声断为两截，坠落在地。

周芷若连看都未看飞来长剑一眼，有江渊哥哥在，她相信长剑无论如何都无法靠近自己，当然若江渊并未出手，她自己亦能简单避过。宋青书连退数步，因退的太急，根本来不及运起功力，沙地松软，一不留神，竟尔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