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目中无人
花圃之中
任我行哈哈笑道:“怎么不可能,东方狗贼既然已经死了,那你就没用了,也去死吧。”说完伸手抓住杨莲亭的脑袋,就要施展吸星大法。杨莲亭倒也硬气,沉声道:“死有何惧?既然教主已去,杨莲亭自当相随!”说罢,不等任我行动手,自袖中滑出一把短剑,毅然刺入腹中,就此委顿身亡。这杨莲亭虽是奸佞小人,对东方不败却真是忠心耿耿,难怪他会启用此人!
任我行本要亲手杀了杨莲亭,但杨莲亭竟然自尽而死,不由大怒,吼道:“你们都敢忤逆老夫,给老夫统统去死!”吼完抓起气绝身亡的杨莲亭,用尽全力掷向东方不败,若真给撞上,两人尸身势必沦为肉糜。只是就要撞到东方不败时,杨莲亭的尸身好似撞到了一堵气墙,跌落在地。任我行一愣,转头看去,见江渊正站在东方不败的尸身面前,不由脸色一沉,寒声道:“贤婿?”任盈盈和向问天见此,忙拉了拉任我行,任盈盈道:“爹,你怎么了?”向问天也道:“教主,没事吧?”
这时江渊那淡漠的声音传来:“东方不败怎么说也算这个时代的武学宗师,尸身不容轻辱!”这时任我行也回过神来,知道不能和江渊翻脸,不然在场之人一起上也不够他杀的。呵呵一笑说道:“这是自然,人死如灯灭,老夫又怎会拿死人来撒气。”转过身来却脸色阴沉。
他困囚西湖湖底十余年,除了练功之外,便是想象脱困之后,如何折磨东方不败,只觉天下快事,无逾于此。哪知今日来到黑木崖上,先东方不败被江渊杀死,想亲手杀了杨莲亭,对方又自尽而亡,愤怒之下欲拿其尸身出气,再被江渊所阻,这让任我行如何不怒?更有先前江渊和东方不败对战对他的刺激,心智一时有些失常。好在他失常的不是那般彻底,知晓自己等人不是江渊对手,硬生生忍下了胸中怒火。
上官云这时道:“恭喜教主,今日诛却大逆。从此我教在教主庇荫之下,扬威四海。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任我行哈哈大笑,这确是人生至乐。这一次大笑,那才是真的称心畅怀,志得意满。向问天也在一旁道:“恭喜教主,贺喜教主!”任我行笑道:“这一役诛奸复位,贤婿实占首功。”向江渊看去,却见江渊身子都没转过来,更别说像其余人等一般祝贺自己。眼中寒芒难以遮掩,笑声却未曾停下,好似并不在意江渊的所作所为。
江渊长剑在东方不败尸身旁的青石上划过,一溜火星全都溅在了其尸身之上,易燃的衣衫瞬间腾起烈焰,将其吞噬。任我行哈哈大笑道:“贤婿,这一役你当居首功,不知贤婿想要什么奖励?”江渊淡淡道:“奖励就算了,盈盈,少时替我收敛了东方不败的尸骨,好生安葬吧,一代武学宗师,就算去了,也应该有个体面的走法。我就先去教中武库,看看都有哪些秘本收藏。”任盈盈应了声后,江渊便闪身离去。
在杀掉东方不败之后,江渊就拿到了《葵花宝典》,得到了宝典上的五百点气运。再加上之前的五千四百点气运,此时气运就有了五千九百点之多。只是日月神教的武库让他着实有些失望。《太极拳经》他已从武当派得到,因此此处的这部拳经并未能给他提供气运。至于任我行的《吸星大法》,这武库中未有收录,想来是任我行不欲将自家所学秘典流传出去。而且即便收录,对已拿到此功法的江渊来说,也是等同于无。其他的一些三流功法,只不过能起到充实系统底蕴的一个作用,气运值少的可怜。
这些三流秘籍,林林总总,汇总起来也不过四百点气运值,加上适才的五千九百点气运,就拥有了六千三百点气运。聊胜于无吧,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不是。眼看武库并未得到什么收获,只能无奈返回。原东方不败的小院,景色优雅别致,回返后,江渊着负责施工修建的教众将通道凿开,修建了一条幽径,又对当时战斗留下的痕迹进行了一番修整,便住了进去。住进不久,素喜幽静的任盈盈也搬了过来,有美人儿在侧他自无不可。任盈盈时不时跑下黑木崖一番,江渊也不曾在意。
时光如水,白驹过隙,匆匆便是一年,江渊功力愈发精深。这日清晨,他正在练功。“吱呀”一声,出去不久的任盈盈推门进来。江渊睁开双眼道:“有事?”任盈盈在一旁坐下道:“渊哥,爹爹复位以来,你从不上殿参与议事,教中长老对此皆有不满,说渊哥尸位素餐,还提议解除渊哥左使职务。”
江渊冷笑一声道:“谁有不满,你叫他来找我,我与他好好解释一番。”只是看他这样子,哪里是准备解释,若真敢有找来的,怕不是要被他一剑斩杀!任盈盈皱眉道:“可你这般让爹爹很难做,爹爹虽为神教之主,许多事情也不能一意孤行,此事已被硬生生按下好几次,如今也快镇压不住了。”江渊轻笑,片刻后说道:“一群蝼蚁也妄想翻天?看来是我的长剑许久不饮人血,让他们都忘记了修罗剑客的威名!”说着起身下榻,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任盈盈忙喊道:“渊哥,你别乱来啊。”只是江渊此刻已然走远,并未听见,即使听见了,也不见得会去在意。
成德大殿
只听一精瘦长老正在侃侃而谈,“……女婿,但亦是本教左使,国有国法,教有教规,左使如此散漫,教规何在,教主何在?为神教故,属下建议解去其左使职务,另选贤能。”这精瘦长老姓齐,是教中老人,教众见了,都称其为齐长老,为人甚是精明。从东方不败身亡,任我行依然未撤他职位便可见一般。按说这人呐,年纪越大,经历的越多,对权利名誉也就看得越淡。但这齐长老年纪越老野心反而越大,位至长老,仍不甘心。
长老之上,便是左右二使之位,这神教右使乃是向问天,与教主有着过命的交情,更是兄弟相称,左使却是教主女婿。在齐长老看来,上面这两位稳如泰山,估计这辈子只能止步于长老之位。然有次议事,发觉教主对这女婿极为不满,甚至隐含杀意,这就让他心思活泛起来。试探之下,教主不但未曾降罪,甚至还隐有鼓励之色。
至此,齐长老教中走访,不断煽动教中其余长老,让其反对江渊。任我行对此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制止。今日上殿,齐长老又重提此事,所谓事不过三,此事重提何止三次?虽不明白教主为什么对左使这武功通神的女婿不满,但若扳倒左使,立下大功,向右使升任左使,那这下一任右使之位,舍自己其谁?
任我行尚在沉吟,还未表态,表现的太过赞同,免不了让教中一些长老觉得自己天性凉薄,连自家女婿也不放过。只是若坚决反对,又会给人一种任人唯亲的感觉,这让任我行这些天都处于为难之中。只是今天他不用为难了。齐长老话刚说完,整座大殿突然涌来一股浓重的煞气,众人仿佛置身于尸山血海,浓重的血腥味,让殿中长老和一众侍者齐齐惊悸,软倒在地,也就任我行本就坐着,才未曾出丑。
“谁想要解除江某职务?”江渊从门外缓缓走了进来,走的越近,众人只觉血腥味越浓,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他来到齐长老面前,低头道:“齐长老,是你想解除本座职务?”那齐长老心想:“这在成德殿上,不管怎么样,他总须给岳父个面子,想必不会杀人,若是此时能在教主心中留下印象,那今天一旦扳倒了右使,自己上位岂不顺理成章。”
齐长老缓了缓剧烈跳动的心脏,强行压下恐惧道:“修罗剑客,你虽是教主爱婿,但亦是本教左使,既然入了本教,就得依照本教规矩来,你如此目无教规,置神教于何地,置教主于何地?”江渊轻轻一笑,露出森白牙齿,让齐长老狠狠打了个寒颤。只听江渊道:“规矩?齐长老,想不到你如此天真,真不知你是如何混上长老之位的。”齐长老道:“我尽忠本教,遇事向前,十多年来积功而升为长老。”
江渊点头道:“那也是很不错的了。只是齐长老,江某人今天教你一个道理,规矩是由强者制定的,弱者只能遵守规矩!而我比你们所有人都强,所以我的话便是规矩!”说着五指一曲,摄向地上的齐长老。齐长老大惊道:“你要做什……”话未说完,便被江渊抓住了天灵盖,发不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