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发配
徐凤云从密室出来，已是日上三竿。
慕恩连忙迎过来，递上脸盆和毛巾，还有一杯漱口盐水。
噗！
徐凤云洗漱完毕，吐掉盐水，低声吩咐，
“把苏平送走，改名换姓，你知，我知，不要有第三人知道！”
“奴才明白！”
“还有，给苏婉容一个新的身份，留在杂家身边！”
“带她征西！”
慕恩微微一怔，有些犹豫，
“公公，她……可是……”
“她是苏信之女，兵法之道，不弱！”
徐凤云冷眼瞥过，声音发寒，
“还有，以后，做事便可！”
“不要打听太多！”
慕恩目光惊恐，噗通跪地，磕头，
“奴才知错！”
“去办吧！”
徐凤云扭头瞥一眼密室深处，那道曼妙身影呆滞坐在床头，目无表情。
微微皱眉，他大步离开！
……
住处，所有的太监全被赶走！
四周一片安静！
砰！砰！砰！
拳头砸在头顶，发出低沉闷响，徐凤云一阵咬牙，嘴唇儿上，都出现牙印和血丝。
昨夜之事，纯属一时冲动！
被武昭平白无故打了五十廷杖，他心中极度不平！
想发泄！
又找不到发泄口！
便强了苏婉容！
后者眼中的空洞，绝望，还有眼泪，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仿佛梦魇！
啪！
突然，一道刚猛掌风激荡而起，落在身前的木桌上。
木屑纷飞，眼中的一切幻影也尽数飘散！
“强了便强了！”
“老子本就是打算要杀人放火的！”
“多一桩奸淫恶事，又有何妨？”
顿了一瞬，徐凤云眼中又闪过阴沉和不甘，
“不过……”
“武昭，你想敲山震虎，灭我野心？是不是也太早？”
“怕我反过来……咬你？”
“难道，你就这点胆魄？”
“呼……”
许久，徐凤云长出一口气，眼神儿里的血红逐渐退去！
恢复正常。
他盘膝闭目，修练起北冥神功。
……
转眼，月余！
武勋旧部，吉王旧部，还有朝中一些肱骨之臣，尽数归附武昭！
尚书周显德，也重新出现在朝堂之上。
大周朝堂，安然度过危机，一片欣欣向荣之象。
征西之事，再度呈上日程！
一道圣旨，由中书令直达剽骑将军府。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匈奴围乌城，破兰州，银州，天水三城，犯我大周国威，特命剽骑将军周莽，率军十万，即日西征，钦此！”
同时，另外一道圣旨也落在徐凤云面前。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后宫三司总管，徐凤云，因滥用私权，对当朝尚书周显德等人严刑逼供，特革去后宫三司总管之职，发配征西军，钦此！”
“奴才接旨！”
徐凤云跪地接旨。
“哼……”
传旨太监居高临下，冷笑，
“徐公公这可真是大起大落呢，昨日还是三司总管，威风八面，今日便发配征西，杂家真是有些同情！”
“这一路，山高水远，可要保重！”
啪！
一声脆响，传旨太监吐血倒飞而出，摔在院里。
“徐公公便是发配，也不是尔等能说闲话的！”
慕恩目光森冷，掌间阴风阵阵。
“你……敢打杂家……”
传旨太监挣扎着站起来，目光怨毒，语气中满是阴森，
“杂家这就到太子殿下……面前告你……等着受罚……”
砰！
话没说完，徐凤云手中的茶杯飞出来，砸到他头上。
头破血流！
“滚！”
“你……”
老太监怒目圆瞪，却看到如蛇蝎般阴森的眼神儿。
他哆嗦一下，竟不敢再说半句话。
仓皇爬起来，朝着门外跑去。
转眼消失。
啪！
徐凤云将圣旨扔到一旁，
“马上便要离开长安城，那些人，安排得如何？”
慕恩垂首，
“徐公公放心，后宫，三司，关键地方都安排了信得过之人，盯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只要咱们有心，随时可以接手！”
“还有，两支暗探已经建出雏形，一为升龙，一为亢龙！”
“升龙之人，多为地痞，乞丐，家丁，亢龙之人，多为勾栏妓女，舞女，还有大户人家的婢女！”
“整个长安城，都在咱们的眼线之内！”
“嗯！”
徐凤云点头，又提醒一句，
“还得建立一个执法机构，万一有叛徒，能及时清理！”
“奴才明白！”
慕恩道，
“这几日正在筹备，征西之前，便能有头目！”
“奴才已经想好名字，潜龙！”
“好！”
徐凤云嘴角漾起阴寒，
“有这三龙在手，咱们征西归来，建慎行监，便也有底气！”
“到时候，拿那些贪官污吏，豪门大族祭刀！”
“奴才盼着那一日！”
慕恩低头，拱手，跪倒在地。
眼中，也有期待。
……
尚书府！
月前厮杀的血腥气已除，染血的梅花也已重新栽好，迎雪绽放。
炉火升腾，燃烧的碳忽明忽暗！
周显德佝偻着身子，对着铜镜，抚摸着脸庞上已经发黑的三角痕迹，目光怨毒。
突然，厚重门帘掀开，一道瘦削人影带着寒意而入。
星眉剑目，鼻如鹰勾，嘴角含着草莽凶意。
“周尚书，你要对付那阉贼？”
“不错！”
周显德扭过头，声音低沉如吼，
“三日后午时，征西军出发！”
“那阉贼，因为宫中事宜需要交代，会晚上两个时辰！”
“最后与征西军于城外秋雨亭汇合！”
“汇合前，帮我除了他！”
“周尚书放心！”
瘦削人影眼中闪过寒光，
“神枪山庄的人，有仇必报！”
“更何况是替天行道！”
“这一次，定让他身首异处！”
“劳烦！”
周显德亲自将那人送到门口，拱手，
“来日老夫定亲自上神枪山庄，向柳庄主当面道谢！”
“再会！”
……
“神枪山庄？”
徐凤云看着慕恩送来的情报，嘴角泛起森寒，
“这周显德，还真是不消停！”
“公公……”
慕恩眼中闪过凝重，
“神枪山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枪传世家，一手钩镰枪堪称无敌，这次他们出手，您要不要……”
“不必！”
徐凤云嘴角勾起冷笑，
“杂家早就想领教领教这些江湖好手！”
“可是……”
慕恩还想劝阻，徐凤云不耐烦摆手，
“放心，既然我敢接，就有把握！”
“不过……”
“周显德这老家伙竟然敢暗地里找杂家的麻烦，这可是杂家不能忍的！”
“如果不给他点教训，将来怕是不少人会过来寻仇！”
徐凤云目光闪烁，宛如蛇虎，
“慕恩，传令下去！”
“待杂家离开长安城，把周显德的孙子，孙女，给我抓了！”
“让他自断一臂来赎！”
“明白！”
慕恩眼中闪过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