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洗罪

乔峰并没有多说,而是走到法刀之前,拔起一把说道:“当年契丹国入侵雁门关,宋长老得知消息,四天不休,昼夜赶回,报告紧急军情,途中不知毙了多少好马,最终他也累身负重伤,口吐异血,大宋守军才有防备,契丹国不逞而退,这是有功于国的大事。”

执法长老白世静闻言说道:“宋长老确实有功本帮,但帮规有云,判帮乃是大罪,不可饶恕,帮主求情于帮规不合,我们绝不能坏了丐帮历代帮主留下来的规矩。”

而旁边的吴长风闻言说道:“帮主,执法长老说的不错,若是因为有功便可以犯错,那便什么罪都可以犯了,帮主不便为我等罪人求情了。”我这就自行了断。

说罢大步走到法刀面前,用内力挣断身上的绳子,拔起一把法刀准备自行了断,乔峰见状连忙出手,吴长风一脸绝望说道:“帮主难道你不准我自行了断,罢了,我曾经想过要杀你,现在你要杀我,我也无话可说。”闭上等待死亡。

乔峰没有说话,手中法刀一转刺到自己左肩上,吴长风睁开眼,惊道:“帮主,你……”话还没说完便被乔峰打断。

鲜血从乔峰伤口处流出来,不过乔峰却眉头不皱,这才是真正的铁骨男儿,只见乔峰大声道:“执法长老何在?”

白世静闻言回道:“属下在。”

乔峰继续说道:“我记得帮主有一天法规,帮中有人犯了打错,可用帮主的血为之洗罪,是也不是?”

白世静回道:“是,不过帮主,这几个人刚才还想谋害你,你可不必为这等人流血啊!”

乔峰闻言并未回答他,还是转头看下吴长风又对着一众丐帮弟子说道:“想当年吴长老独守鹰愁峡,力战西夏一品堂,让西夏人刺杀杨家将计划失败,单凭杨元帅送你的记功金牌就可免今日之罪,吴长老你快拿出来给大伙看看。”

吴长风不好意思的说道:“帮主实在不好意思,那个记功金牌,有一天我酒馋拿去当了。”

乔峰闻言道:“哈哈,爽快,爽快,只是未免有点对不起杨元帅了。”

乔峰接着拿起一把刀跟着插在肩上大声道:“众位兄弟宋长老吴长老两位长老功过相抵,我乔峰替他们洗罪,可有异议。”下面一众丐帮弟子一阵唏嘘,但没人敢反对。

宋长老和吴长老当场跪地齐声道:“帮主,大仁大义,从此我俩的性命便交给你了。”

乔峰目光缓缓向陈长老移去,陈长老知道他和乔峰没有多少来往,看见乔峰目前瞧来大声说道:“乔帮主,我与你并无太大交情,平时得罪你的倒不少。不敢要你流血赎命。”

乔峰说道:“我乔峰平时大大咧咧,不喜结交为人谨慎,做事细细的人,就喜欢和一些普通弟子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不像你和马副帮主,从不醉酒,老成持重,这是好事,我不及你。”说到这乔峰拿起下把法刀又插在自己腿上继续道:“刺杀契丹国左路副元帅耶鲁不鲁,这么大的功劳,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

接着乔峰对奚长老说道:“当年奚长老指导我武功,虽然没有师傅之名,却有师傅之实,这是私人恩德,当年汪帮主被契丹国五大高手设伏,于祁连山黑风洞中威逼我丐帮降于契丹国,奚长老于汪帮主身材相似,便装做汪帮主的模样,甘愿逮死让汪帮主得以脱险,这是有功于国有功于本帮的大事,我乔峰非免他罪不可。”说完有一把刀插在自己右肩。

此时判帮死大长老都被乔峰赦免了罪,底下一众丐帮弟子都把目光看向此次带头反判的全冠清,就算乔峰在宽宏大量也不会免他,乔峰走到全冠清面前说道:“全舵主,你有什么话要说,”

“乔峰,我今天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你便,不过可惜这丐帮就要落入贼人之手了。”全冠清跪在地上说道。

乔峰闻言很是诧异,问道:“丐帮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落入贼人之手,全冠清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

“哈哈哈,乔峰,这边道来给你听。”说完看向丐帮其他人大声道:“众为兄弟,乔峰我们的帮主其实是个契丹人。”

丐帮众人一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议论不止。

乔峰见状大声吼道:“众为兄弟清安静,全冠清你说我是契丹人可有证据?”

全冠清摇摇头说道:“这时我空口白话,没人会信我,你还是将我杀了吧!”

乔峰一肚子疑惑说道:“不错,死都不怕,既然你说我身世有问题,却又不敢说出来,你带动判乱,足治你死罪。”说完乔峰拿起一把法刀继续说:“带事情真相明了我在杀你。”乔峰并不是拖拉之人,既然下定决心杀你,你就逃不出我的掌心。

乔峰走到全冠清面前解下他的布袋说道:“从今往后丐帮在无全冠清。”

解下布袋也就是被逐出丐帮,在丐帮除名。

全冠清见乔峰解下他背上布袋,眼光中陡然间露出杀气,一转身便抢过一柄法刀,手腕翻处,将刀尖对准了自己胸口。江湖上帮会中人被逐出帮,实是难以形容的奇耻大辱,较之当场处死,往往更加令人无法忍受。

乔峰冷冷的瞧着他,看他这一刀是否戳下去。

全冠清稳稳持着法刀,手臂绝不颤抖,转头向着乔峰。两人相互凝视,一时之间,杏子林中更无半点声息。全冠清忽道:“乔峰,你好泰然自若!难道你自己真的不知?”乔峰道:“知道什么?”

全冠清口唇一动,终于并不说话,缓缓将法刀放还原处,再缓缓将背上布袋一只只的解了下来,恭恭敬敬的放在地下。

眼见全冠清解到第五只布袋时,忽然马蹄声响,北方有马匹急奔而来,跟着传来一两声口哨。群丐中有人发哨相应,那乘马越奔越快,渐渐驰近。吴长风喃喃的道:“有什么紧急变故?”那乘马尚未奔到,忽然东首也有一乘马奔来,只是相距尚远,蹄声隐隐,一时还分不清驰向何方。

片刻之间,北方那乘马已奔到了林外,一人纵马入林,翻身下鞍。那人宽袍大袖,衣饰甚是华丽,他极迅速的除去外衣,露出里面鸠衣百结的丐帮装束。段誉微一思索,便即明白:丐帮中人乘马驰骤,极易引人注目,官府中人往往更会查问干涉,但传报紧急讯息之人必须乘马,是以急足信使便装成富商大贾的模样,但里面仍服鸠衣,不敢忘本。

而在场的也只有胥珩知道其中原委,知道是什么时候,胥珩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帮忙的就是让乔峰知道谁是带头大哥,因为该来的总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