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无能狂怒
安排宾客有序离开爱宝乐园,肯定需要李富真出面,级别最高的一群大佬在她进行了解释说明后悄悄地坐车前往三星医院,而剩下的人也根据各自的“级别”被分流到了其他医院进行隔离检查。
“boss,新增病例达到了十一人。”李侑晶走到梁葆光的身边,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小声说道,“病程发展得太快了,而且病人表现出来的攻击性已经超过了焦躁的程度,应该不是病毒性脑膜炎。”
梁葆光正在保险公司的人交谈,商量他诊所下一年度医保的金额和范围,不能光别人把他的婚礼当作交游的场合,他自己却吃吃喝喝什么正事都不做。向三星生命财险的告罪之后走到一边僻静的角落,他才敢明着讨论那几个病例,“确实不会是脑膜炎,和我详细说说详细的情况。”
“病人的攻击性非常强,其中一个明明都出现了呼吸衰竭的迹象,却从病床上暴起,摘掉呼吸面罩咬了护士。”李侑晶从未见过这种情况,所以心里非常慌,“最诡异的是我们给他打了镇静剂,效果却非常有限。”
“通知医务室那边,把病人的衣服脱掉查体,我怀疑……”梁葆光的话还没说完,耳边忽然听到了非常清脆的爆鸣声,也许天朝和南半岛的人对此并不熟悉,可他在东海岸生活了那么多年还在纽约有房子,立马听出了这是手枪的声音,甚至还分辨出了这是属于瓦尔特ppk的特殊响声。
几乎是下意识的,梁葆光按着李侑晶的头把她压在身下,自己也趴下来借着旁边的桌椅当掩体,黄铜包铅的7.65毫米子弹穿透能力很差,靠木头就能大幅削弱其威力,而且就算挡不住子弹也可以挡住视线,生活在纽约还从事医生这样危险的职业,有些技能他不得不去学会。
枪声只响了一下就没动静了,梁葆光用手机照了一下声音传来的方向,发现开枪的人已经被制服,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他才站起来拍拍李侑晶的肩膀,“没事儿了,我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别去,估计是冲着你来的。”李侑晶一把抓住梁葆光的手,关切之心溢于言表,无论多少年过去又发生了多少事情,她始终记得选修课的大教室门口,那个探头进来瞄一眼然后笑着走进门的学弟。
“没事儿,开枪的家伙已经被制服了。”梁葆光的记忆里非常好,走过去后就发现开枪的人他之前见过,是李富真的保镖之一,此时被两个同事反剪双手压在地上,腿脚的关节也被锁技锁着,“怎么回事儿?”
“这混蛋跟组长发生了点口角,忽然掏枪出来,幸好我们组长反应快战斗力强,立马把他给放翻了,刚才这一枪也打飞了,并没有伤到人。”旁边站着的黑衣安保人员一脸惭愧地解释了起来,今天是他们会长干弟弟大婚的日子,居然应为他们的疏忽而发生这样的事情,丢工作已经是最轻的结局了。
李富真脸色铁青,今天她可算丢人丢到国际上去了,梁葆光的婚礼不仅在sbs上直播,全球的多家网络平台上也在直播,此时记者和摄影师见危险解除已经围过来了,以后别人要如何看她,如何看新罗酒店集团的安保工作?
“葆光,这事儿是我们的责任,我会给你一个解释。”李富真杀了这混蛋的心都有了,却还是强忍着怒火向梁葆光解释,今天这场活动并不是一场单纯的婚礼,还有着许多其他力量的体现,若不是她一力促成也不会有这场典礼。
梁葆光并不太在意这些小事,无论在东方的哪个国家,新娘子大婚之日都是不宜抛头露面的,krystal为了晚上的活动做准备正在休息室里做造型,外面这些事情都影响不到她,所以他还能心平气和地站在这儿,“只是小问题,等婚礼结束之后……等等,michelle你带手电了吧。”
换做平时,梁葆光自己也是诊断手电随身带,可今天要穿婚礼的礼服就没放在身上,好在他周围都是医生,立马就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拿着手电蹲下身子,照了一下闹事保镖的瞳孔,他摇了摇头,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杯水泼在对方的脸上,才终于确定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采他的唾液送去化验,狂犬病。”
患者狂躁易怒,对声音敏感且畏光怕水,还伴随发热和呼吸障碍等症状,确实是狂犬病无疑,但这种病在发达国家极为少见,因为有钱人才养宠物,而有钱人特别怕死会定期给宠物打疫苗,即便给自己的宠物抓伤咬伤也不会感染狂犬病毒,于是李侑晶忍不住质疑,“怎么会是狂犬病呢,难道十二个人都是狂犬病?”
“放平时不可能,但现在不是平时。”梁葆光的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一个跟他自己很像的身影,必然是路易斯里昂搞的鬼,“通知医务室那边被咬的护士,赶紧注射狂犬病疫苗,一定要快。”
“如果你也曾注视过空城之上的日出,如果你也曾追逐过褪色的记忆,那种让你止步不前的东西,那种让你感到失落的东西,还是尝试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吧……转变,转变!”整个爱宝乐园的广播系统忽然画风一变,原本播放的是烘托婚礼氛围的纯音乐,此时却被换成了youngrisingsons的成名作《turnin’》。
“你听,你听,那熟悉的声音,声声刺痛我心。”音乐声戛然而止,路易斯里昂低沉而又疯狂的声音在广播中响起,他不仅跟梁葆光长得很像,就连声音都极为相似,“小心,小心,苍穹的孩子……哥哥,我来了。”
“出来,面对我!”梁葆光大声怒吼,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大理石桌面上。
狂犬病是不治之症,只要发病必死无疑,他可以理解路易斯里昂对自己的仇恨,却不能接受他去虢夺无辜者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