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继承名号
唐纳德不懂医学,但他懂得人心,向来把人往坏处想的他其实早就料到路易斯·里昂不会好好跟他合作,所以他在这件事上把自己摘得很干净。无论别人怎么问怎么查,他都说是朋友那是向他推荐的研究所,旧人心切才不管不顾地投了那么多钱,即便有问题也只能说明他太在乎本国的国民了。
官方只有合理的猜测却拿不出决定性的证据,只能一方面派人盯紧了这位大亨,试图顺着这条线索找到那个丧心病狂的“医生”,另一方面则是严格地控制舆论,不让大众讨论这件事情。可惜唐纳德·格雷迈恩是个聪明人,当天就在推特上公开了FBI调查他的消息,并且也“诚实”地讲出了原因,于是民情一下子就被引爆了。
官方控制不住疫情的态势就算了,反正大家这一两年习惯了失望,可唐先生自掏腰包弄出了疫苗还要被怀疑,希望国的国民当然觉得愤怒。全国各地民众纷纷自发举行大规模的“支持唐先生”活动,印着“新长城”和“让希望国再次伟大”的T恤大卖特卖,格雷迈恩家族的公司股票也见风看涨。
梁葆光没去关心那些破事,因为他这样的特权阶级不受政策的约束,无论驴象之争谁赢谁输都不会被影响到他滋润的生活。从过年到初夏的这半年时间里他一直在忙,这次难得有了空闲的时间,就直接飞去纽约见他老娘了。
“狗东西,你想吓死老娘不成,试药随便找个人不就行了,非得接种在自己身上?”南半岛天花病毒肆虐的那段时间,谢嗣音无疑是担心儿子的,可她太了解自家这小子的性格,也就没打电话过去让他分心。现在平安无事地站到了面前,她的怒气反而蹭地一下子上来了,要不是餐厅里人多她都想一巴掌招呼过去。
梁葆光挠了挠头,他琢磨着神农尝百草也是自己采药自己吃来着,可转念一想人家是真正的圣人便不开口了,他论境界跟人家差着十万八千里呢,憋了好久才终于挤出来一句:“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说什么混账话,能平安无事不是因为你自己做得对,而是因为老太太在老家修桥补路吃斋礼佛,才使得诸天神佛保佑你度此难关。”谢嗣音一本正经地教训起了儿子,要是不认识的人恐怕真信了她的邪。
梁葆光翻了个白眼,他妈比他还要反感封建迷信的那套东西,会这么说纯粹是在讽刺他奶奶,“您跟我面前开开玩笑就算了,万一传到奶奶的耳朵里去,她一定会信以为真变本加厉的。”
光是过年前后,老太太就在蓝鲸城的各大庙宇里撒了几十万块香火钱,得亏他因为天花病毒的事情去了首尔,要是留在家里过年的话肯定得和她吵一架。只是苦了Krystal,这孩子为了讨老太太欢心明明不信佛教还陪着去逛了那么多的寺庙。
“我想过了,你赶紧跟秀晶把婚结了生个孩子,接下来你爱怎么作死就怎么作,万一人没了我们老两口至少还有个孙子可以玩。”谢嗣音巴望着儿子能早点成家立业,不惜把整个假期抛在了首尔,结果这小子订婚之后就没动静了,像他这么搞和以前还在到处浪的时期有什么区别?
“您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居然想着我人没了?”梁葆光的嘴角一抽,真不愧是亲妈。
“你自己作得一手好死,好不兴我说两句了?”谢嗣音把眼睛一瞪。
某人不想过早结婚,倒不是说他自己嫌早,而是Krystal的年纪还太小,22岁的年纪普遍都还在上学呢,她的人生里应该多一些颜色,“咱们不是讨论过这个问题了吗,等秀晶毕业了再说。”
“昨天亲家母打电话过来,说秀晶也着急这事儿,毕竟全国人民都知道你小子的裤腰带很松,尽快安定下来才是正理。”未婚妻这三个字对儿子的约束力还不够强,上次那个姓裴的女人找到纽约来就是证明,不过他身上确实有好的变化在发生,谢嗣音希望妻子和孩子的存在能让他更加成熟一些。
“我看她就是想逃学。”梁葆光的第一反应是Krystal又不想上课了,如果他们俩这个时候忽然结婚的话,她就有正当理由翘课甚至休学,不过他这次错怪了未婚妻,她也是被人家撺掇才忽然起了危机意识。
“怎么都是你养着,上学不上学有差别吗?”在谢嗣音看来,只要儿媳妇的文化水平够把孙子辅导到上初中,就已经算合格了,学历太高的儿媳妇她还不想要呢,因为那样她就没法站在鄙视链的顶端俯视对方了,“我不管,圣诞节前就跟个准信,不然我就把工作辞了住到你们那儿去。”
“别,您可千万别。”谢嗣音住在首尔的那段时间,梁葆光没去健身都一直在瘦,完全是被他老娘整抑郁了,每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要是一时兴起真的搬过去住了,他非天天拿脑袋撞床板不可,“容我再考虑考虑考虑。”
Krystal那天聚会结束之后回了娘家,立马就跟李淑静把想法说了,她觉得梁葆光靠她自己一个人是捆绑不住的,得生个孩子一起发力才保险。李淑静也觉得自家女婿太能搞事,还特别能搞女人,没见Krystal仅有的闺蜜都被他那个上了么?所以举双手双脚赞同二闺女的意见,当晚就打电话跟谢嗣音说了心中的顾虑。
梁葆光哪里知道他见了老娘要遭罪的源头在崔雪莉那张破嘴上,都是她胡乱煽风点火才搞的他家中不宁,可谢嗣音才不想知道那些,她就像要个孙子,“乖乖听妈的话,不然我可就让秀晶继承我的东瀛名号了。”
“哈,什么名号?”梁葆光一脸发懵。
“先有子啊。”谢嗣音跟梁德健当年也是一对极品,那代人里稍有的先锋式情侣,“未婚先有子的先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