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因为富有

萘随着脂肪入体后给肝脏带去了沉重的负担,因为车祸造成的多处软组织挫伤,以及三星医院在此之后的误诊,林培森又挂了不少消炎药和抗生素,肾脏和肝脏的负担更大。而他住院之后没有胃口不愿意进食,又导致脂肪中的萘进入血液系统造成溶血,后面的一系列症状也都是因此而开始的。

“所以我儿子这副模样只是因为某个混蛋在他的咖啡杯里放了一颗樟脑丸?”林正勇的拳头因捏得太紧而骨节发白,他这四年间给那所高中捐的钱足够建起一座教学楼,最后的结果却是儿子差点被人弄死,“我必须要让那些家伙付出代价,校长、校监、班主任,做下这事的学生……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梁葆光过来之后点了一些炸鸡、披萨之类的高热量食品带给林培森,他在补充了能量之后起色已经好了很多,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却依旧阴郁,低声向他床边的梁葆光抱怨,“其实说到底,我的病因只是因为家里太有钱是吗?”

“太有钱还说不上吧,不过还是比较有钱的。”梁葆光在东海岸结交的都是真正的希望国权贵,奥尔森姐妹这样身家十多亿美元的只能算是小有家产罢了,他的眼界肯定不是半岛上的孩子所能比拟的。

“唉,要是有下辈子,我一定不要再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不仅从小到大处处被同龄人针对,就连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都要被指指点点。”林培森不是无病呻吟,更不是恶意装哔,他是真的有感而发,“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标签贴在身上二十年,不论他怎么努力别人都认为他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沾了家庭的光,“有钱也不是罪啊。”

“帅还不是罪呢,我不是一样每天都因为过于帅气的脸庞而生活在压力之中,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希望……能更帅点就好了。”梁葆光拍拍林培森的肩膀,从某种程度上讲他们俩是同病相怜,都因为家庭的原因而很难交到合得来的朋友,只不过他生活的环境比韩国宽松得太多了。

韩国人的仇富心理已经扭曲到了是非不分的程度,甚至曾有国会议员公然提出在本国内应该禁止分红制度,要求所有企业将盈利以捐献的方式回馈社会。但凡有脑子的人都不会说出这么脑残的话来,如果这么搞了以后谁还愿意开公司,准备让国家倒退回农耕时代吗?若非这家伙是个坚定的鹰派,一天到晚喊打喊杀的,别人恐怕要怀疑他是北边派来的了。

除了脑子有问题的议员,还有更加搞笑的大学教授。上曾就有过一篇评论声称在韩外企通过大肆分发红利来降低收益的数字,从而达到避税的目的掠夺半岛的财富,评论中高声呼吁民众不要买外国货,买了就是资敌云云。连高中生都知道分红是税后行为,可惜那位仁荷大学的教授却不知道……

确诊之后梁葆光就撒手不管了,萘中毒就算放在小医院里也能轻松治好,三星医院的医生虽然有这这样那样的毛病,但专业能力在韩国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是优秀的,现在三个任务清除了两个,就只剩下最棘手的李健熙了。

“OPPA,你还在医院啊。”梁葆光刚出电梯就被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窜出来的的崔雪莉给拦住了去路,她把“所有巧遇都是精心的安排”这句话体现得淋漓精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在这儿埋伏很久了,却偏偏要装得非常意外。

“不然呢?”梁葆光翻了个白眼,登山家为什么要爬山?因为山在那里,医生为什么要来医院?当然也是因为病人在这里。

“见到OPPA正好,带我去荷拉欧尼的病房吧,我找不到地方。”崔雪莉用力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个非常无助的表情。

梁葆光叹了口气,他昨天就把具荷拉的病房号码告诉她了,而且就算她没记住的话也可以打电话问具荷拉,完全没理由来烦他,“你不是知道她住哪里嘛,电梯坐到11楼往A区走,东西向走廊的倒数第三个病房就是了。”

“你带我去嘛,女人大多都是路痴。”崔雪莉甩甩胳膊撒起了娇,要不是医院里人太多她就准备上手了。

“走吧,真拿你没辙。”女人大多是路痴没错,比如智商爆表的谢嗣音就从来不记路,但身边这女人却绝对不是个路痴,格兰德洲际酒店她只去了一次就把路线摸得特熟,怎么可能连个病房都找不着。

“咱们别坐电梯了,走安全楼梯吧。”崔雪莉忽然说道。

“你又搞什么……好的,这边。”看到崔雪莉领口露出的一抹白色,梁葆光把话吞了回去,还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西奈山医院的所有办公室都是玻璃墙,就算拉上百叶帘子也不能完全挡外面的视线,所以梁葆光某个想法虽然由来已久,却始终没能找到机会实现,如今机会来了,三星医院的办公室可都是白色的实体墙。

崔雪莉跟着梁葆光爬了好几层楼,进了一间挂着“院长:李硕科PO504”字样的办公室,眯着笑眼扯了扯他的衣角,“OPPA,这里好像不是荷拉欧尼的病房吧。”

“崔女士,你姐姐的病治疗起来很麻烦啊,而且需要一笔十分高昂的治疗费用,没有收到钱的情况下本院是不可能给她动手术的。”梁葆光本来就是个部门老大,进了院长办公室就像回了家一样,派头比李硕科还足。

崔雪莉入戏的速度也是极快,非常配合地跪倒在了地上,紧紧抱住梁葆光的大腿不肯撒手,演起了年度苦情大戏,“梁院长,求求您发发善心吧,钱我会想办法凑齐的,请一定先救救我姐姐。”

“制度就是制度,哪怕我是院长也改变不了,再说我们这里是医院又不是善堂,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岂不是要乱套了。”梁葆光义正言辞,不为所动。

“求求您了,只要能救我姐姐,我什么都愿意做。”崔雪莉急不可耐地说出了最重要的台词,看神情她比梁葆光还着急呢。

“哦,是吗?”某人嘿嘿地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