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千万人吾往矣

段达道：“前辈能否把真气境、先天境、无相境、全真境、破碎境这五大境界细说呢？”

鲁妙子道：“我也只是对真气、先天境界了解，无相境如何仅靠猜测，至于之上的全真境与破碎境最近百年都没在江湖上出现过。”

“凡修炼出真气者俱为真气境，真气入先天后，真气炼体，身体真气俱入先天是为先天境，至于无相境我猜测是把身体、真气和本身的精神意志练得混元如一，每招每式都有不可思议的威力，无相以下根本无法抵挡。”

看段达三人听得认真，鲁妙子继续道：“魔门邪帝向雨田是无相境，邪王石之轩也疑似达到过，现在道奇兄和天刀宋缺也摸到了无相境的门槛。至于佛门之中，他们历来藏的比较深，我猜测肯定有无相境高手。”

段达这才知道江湖的水很深，自己现在万里长征才刚刚开始，同时心神大震，原来武学又另一层天地，相比来说天下争霸格局太小了。

寇仲苦笑道：“小陵，我以为我们已经是一方高手了，原来咱们还在最底层挣扎！”

鲁妙子笑骂道：“你们两个小子还不知足，你们修炼长生诀，一开始就从先天真气修炼，比常人至少省去了二十年苦功。”看着面带微笑的段达，气道：“段小子更是变态，真气还未进入先天，身体就已洗练完毕，省下五十年苦功都不止，若我没有猜错，你还修炼有炼神秘法，只要顺利，三五年内进入无相境都有可能，比别人早了一百年。”

寇仲跳了起来，羡慕道：“我一直以为我和凌少得天地之秀呢，原来段大哥才是幸运儿。”

鲁妙子道：“跟你们一比，老夫又有了想死的冲动。今天兴致已尽，寇小子和徐小子要学的东西明天再来吧！”

段达三人出了鲁妙子的安乐窝，寇仲忽然叫道：“糟了，我们出来这么久，美人场主定会怀疑了！”

徐子陵也苦恼道：“该怎么才能糊弄过去呢！”

段达笑道：“我看商秀珣也是真性情之人，为什么不能示人以诚呢？”

寇仲道：“你说的轻松，被揭穿的又不是你，到时候我们兄弟多没面子。”

段达道：“现在怎么你们也属于一方高手，要有一方高手的担当，走我带你们去见商秀珣。”

段达踏进宴会大厅的时候，里面氛围相当诡异，其他人都已退下，只有李秀宁和商秀珣还在厅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一边等段达他们。

见到段达，李秀宁和商秀珣的美目都亮了起来。李秀宁给段达打了个眼色，并未说话。商秀珣清脆的嗓音响起：“我是该称呼你段掌门呢，还是称呼你为姐夫呢？”

李秀宁的脸立刻红了起来，推了商秀珣一下，段达老脸一红道：“段达悉听场主意愿。”

商秀珣笑道：“那姐夫把我的两位糕点师傅拐哪儿去了呢！”

段达立即感应到躲在客厅外的寇仲、徐子陵心跳加快，暗笑他们两个真是活宝，向外道：“寇兄弟，徐兄弟，出来吧！”

看着仰首挺胸走进来的寇仲和徐子陵，商秀珣故作疑惑道：“寇兄弟，徐兄弟？不是傅晶、傅宁吗？”

寇仲老脸一红，又开始忽悠道：“场主你听我解释，其实呢，我真名叫寇仲，这是我兄弟徐子陵，我们兄弟都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侠。”

徐子陵配合作出一派高人风范，商秀珣笑道：“那两位大侠来到我牧场，有何企图呢！”她刚开口还笑语嫣然，说道最后已经声色俱厉。

寇仲装出怕怕的样子，继续忽悠道：“我们兄弟发现有人想对牧场不利，我们身为大侠，遇到这样的事怎么可以不管呢？”

商秀珣打断他道：“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不直接表明身份，为何偷偷摸摸潜入我牧场？”

寇仲立时语塞，不过他仍是煮熟的鸭子——嘴硬，强撑道：“至于为什么不表明身份，这要问小凌了，这都是他的注意。”

徐子陵的脸色立刻黑了起来，迎着商秀珣严厉的目光，徐子陵头皮发麻道：“这是因为。。。”

段达苦笑解围道：“我这两兄弟都是做好事不留名之辈，他们的宗旨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他们原来准备替场主解决四大寇问题后，就悄悄离开的。”

商秀珣肯定也得到回报，知道四大寇将要联合进攻牧场的事。这时故意为难道：“虽然如此，你们两个小子依然欺骗我在先，你们可否愿意将功赎罪？”

寇仲忙到：“有什么事场主你尽管交给我们兄弟，保证给你办的妥妥当当！”

商秀珣道：“既然你们是为了解决四大寇而来，那你们就先去把四大寇解决了吧！”

寇仲和徐子陵立时脸就变了，四大寇不但武功各个高强，而且身边流寇加一起不下于五万，让他们两个解决四大寇，怎么可能？

看寇仲、徐子陵支支吾吾，商秀珣寒声道：“怎么？难道刚才说的是消遣我的不成？”

段达微笑道：“这件事场主就交给我们兄弟三人吧，定为场主办妥！”

然后段达给了李秀宁一个安心的眼神，走到客厅一角的一个尚未点燃的蜡烛旁轻轻一捏，烛芯点燃。

段达把蜡烛拿起，走到商秀珣和李秀宁坐的案几前，放到案几上道：“古有关公温酒斩华雄，场主稍待，蜡烛熄灭前我们三兄弟给你取来四大寇的人头。”然后拉着脸色更菜的寇仲、徐子陵离开。

刚出大厅，寇仲就道：“段大哥，你疯了！我们连四大寇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消灭他们？”

徐子陵也道：“即使能找到，四大寇身边的流寇就有五万，就是站着不动任我们杀，也得杀个两三天吧！”

段达道：“放心吧，不会让你们跟我白白送死的！”

寇仲道：“现在摆在我眼前的就是一条死的不能再死的路，苍天啊，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吧！”

段达道：“听到鲁妙子前辈讲古之高手，难道你们没有感悟吗？古人一人就可影响天下兴衰，我们如果没有超越古人之心，就只能故步自封，活在他们的阴影里，休想达到他们的境界。”

徐子陵道：“好吧，那段大哥有什么计划？咱们参详参详，看如何杀掉四大寇。”

段达双目神光闪闪，脊背笔直，傲然道：“武功就是暴力，需要什么计划？只要有一颗千万人吾往矣之心就足够了”自从段达说出一根蜡烛的时间内杀掉四大寇后之后，他的心灵就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他这一刻有无比的自信，一定可以杀掉四大寇。

看着寇仲、徐子陵面面相觑的模样，段达道：“你们跟我来就行，四大寇对于咱们来说只是土鸡瓦狗而已。”

就这样段达带着寇仲、徐子陵一路飞奔出了牧场。夜色迷人，月悬中天，段达循着心中的感觉直线行驶至一处山坡停下。

寇仲、徐子陵二人也停在段达身后，看着山坡下篝火点点，虽然夜已深，营地内依然人声沸腾。寇仲兴奋道：“原来段大哥早已知道四大寇驻地，等下我们兄弟偷偷进去，摸了四大寇这四条大鱼。”

徐子陵道：“敌营如此混乱，只要我们杀掉四大寇，趁机冲出营地机会不小，值得干一铺，不过我们要先布置好撤退路线。”

若是今天之前，段达定会赞同他们的意见，佩服他们心思缜密，现在却另有见解。

段达道：“何须这么麻烦，我敢打赌，只要杀了四大寇，剩下之人必作鸟兽散，我们何须逃跑？到时候要逃跑的是这些人才对。”

寇仲也是爱行险之人，双目中亮起光芒，道：“段大哥高明，你说我们如何潜入，才能不动声色杀掉四大寇。”

段达道：“何须潜入，你我直接冲下山坡，见人就杀，四大寇死后，这些人自会溃散。”接着叮嘱道：“这些贼寇都是十恶不赦之人，手上都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你们定不可心慈手软。”

段达说完，一脚踩在山坡巨石之上，在巨石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他本人则炮弹般向山坡下冲去。寇仲、徐子陵相互看了一眼，目光中露出坚定之色，跟随段达冲下山坡。

这些贼寇的反应能力和组织性远远低于段达的预期，等到段达冲进营地，这些人还在拼酒，没有反应过来呢。

段达似慢实快，一步十几米冲进营地，一连冲了数百米竟然未遇到一个人阻拦。直到快接近贼寇的中军大帐，才有一个喝的醉醺醺的贼寇拿着酒坛拦向段达，道：“你是哪个营的兄弟，来这儿干什么？”

段达懒得啰嗦，脚步不停，一掌抽在这名贼寇胸口，把他抽飞出去，一连砸到多名贼寇。

贼寇营地立刻乱了起来，涌出好多人意图拦截段达他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