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月贞一曲

“月贞,这陆鹏和你没有什么仇怨啊。”季长宁也是没有去管简溪羡而在那边笑着开口说道。

华月贞也是扫了一眼这棺材后开口说道:“季长宁,自欺欺人有意思吗?若不是他这一闹会导致关捕头提前卸任,而雪浓也是地牢里十年。你季长宁也是背井离乡十年,会至于到了去年他肖青谭身边一个帮手都没有吗?”

“月贞,你自己说这些话不觉得牵强吗?再说他们都死了。”季长宁也是叹了一口气后说道,“我们活着的人不应该是为了自己而活着吗?”

华月贞也是顿了顿后将这板车一脚踢远后也是往远处去了。简溪羡也是冷笑着说道:“打了我们的脸,现在还想一走了之,这天下没有这么好说的事情吧。”

季长宁也是开口说道:“让她走,简溪羡你若是想要找她的麻烦,那我季长宁饶不了你。”

简溪羡也是狠狠地瞪了季长宁一眼,这边陆绩语也是开口说道:“姨娘不用生气,他季长宁不过是威胁你。这里不是还有我吗?”

方潇见事情也是别处发展,也是走上前来说道:“陆兄,何必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你比我清楚现在让陆老爷入土为安才是你最重要的事情。”方潇这话里也是提醒了陆绩语一声,那就是这你想要这嘉兴陆家的势力,那你就应该把这件事情坐实,而不是现在在这里跟我们扯皮。果然听到了这句话后,陆绩语也是脸色变了变后看向了这边的简溪羡,简溪羡也是阴晴不定地笑了笑后开口说道:“我想老爷要等诗春妹子这么多年了,现在也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陆绩语也是知道这简溪羡也是为了他解围,也是对着简溪羡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后笑着说道:“如此我们就去那地方吧。”于是这浩浩荡荡的一队人也是走向了埋着左诗春的小山丘。到了这小山丘后众人也是纷纷让开了一条道,等着这带着幡的陆绩语走到这中正的位置,将这些东西都准备齐整后也是对着那墓碑拜了拜后开口说道:“婶婶,侄儿带叔父来见您了。”而后也是将这香烛点上后开口说道:“开坟。”那些身强体壮的家丁也是纷纷上前干起活来。不一会儿这坟也是被挖开了,看见了一口朱红色的棺木。在这朱红色的棺木也是旁边也是被那些家丁整齐地挖出了一个一口棺材见方的地面。

在陆绩语的指挥下,众人也是将这陆鹏的棺材放到了这地方里。而后也是纷纷将这土倒了上去。而陆绩语也是接过了一个家丁手里的铲子后也是盖上了这最后一抔土。

而后也是将这铲子还给那家丁后也是对着那墓碑跪定后,倒了上了两杯酒。对着他们开口说道:“叔父,婶婶。今天你们也是终于在一起了。”

简溪羡也是走到前面后,坐在了地上后也是开口说道:“诗春,我还真是羡慕你啊。”

大家也是知道这简溪羡想要和这边说一些话,也是都纷纷退让了出去。于是陆绩语也是带着众人在另一边歇息,毕竟这一出来也是很长一段时间的事。见这简溪羡在那边和坟墓里的两个人闲聊。陆绩语也是走到了方潇身边开口说道:“方兄,我这昨天来的匆忙,都没有和方兄好好拜会一下。”

“我这有什么好拜会的。”方潇也是笑着说道,“再说也不过是月余没有相见,陆兄怎么会这么想我呢?我这不过是一个男子,又不是什么奇女子让陆兄魂牵梦绕啊。”

“方潇说笑了,让我魂牵梦绕的女子还没有呢。但能让我陆绩语觉得奇女子的人,不都是方兄的座上宾吗?”

“陆兄这话也是绝了,让我方潇如何自己辩解呢?”方潇也是笑了笑开口说道,“不过这么一来陆兄怕是要江南世家一统了。”

陆绩语也是眼睛中的寒芒一扫后开口说道:“方兄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难不成六扇门以为我南京陆家有反心不成?”

“这话说的误会了不是?陆兄的人品我是相信的,现在的陆兄怎么会有这么那么好的闲心来处理这么一些事情呢?”方潇也是笑着继续说道,“当然以后我方潇就看不到了。”

“方兄还是和原来一样的风趣。”这陆绩语也是笑了笑后往一边走去。

方潇也是笑着站起来说道:“陆兄这话我方潇就听不懂了。”而那边简溪羡也是看着那坟墓不由得悲从心中而来,也是开口说道:“陆鹏啊,你这个人不实在,说什么欠我一份情,扭身过来还不是和诗春妹妹在一起了。还选了这么一个好地方,山清水秀的。我想你当时就想到了有这么一朝吧。你还说什么,我和诗春各有特色,但是当时要是死的是我你也会这么发疯似的复仇吗?”说完这句话后简溪羡也是顿了一下后开口说道:“你不会的,你怎么会呢?你又不是那么一个人啊。你终究是只是诗春的妹妹的公子,我以后死了就埋在你们这山脚下,我要离你们远一点,不然早晚被你们气死。怎么诗春你还不服气?有他护着就了不起了?那我就看他能不能一直护着你。都护了一辈子了,下辈子让让我呗。”

一时间这风声也好像小了,只有这盎然的春意昭示着这是一个不错的季节。简溪羡也是站起身子说道:“这样吧,我再给你们唱一曲我最近学的东西吧。也到了要走得时候了啊。”简溪羡也是叹了一口气后唱道:“小青妹且慢举龙泉宝剑,叫官人莫怕细听我言,素贞我本不是凡间女,妻原是峨嵋一蛇仙。红楼交颈春无限,怎知道良缘是孽缘。端阳酒后你命悬一线,我为你仙山盗草受尽了颠连。谁知你病好把良心变,上了法海无底船。妻盼你回家你不见,哪一夜不等你到五更天。可怜我枕上的泪珠都湿遍,可怜我鸳鸯梦醒只把愁添。寻你来到金山寺院,只为夫妻再团圆。若非青儿她拼死战,我腹中的娇儿命难全。莫怪青儿她变了脸,谁的是谁的非你问问心间。”

而后简溪羡也是扭身走下了这山头,陆绩语也是带着人跟了上去,这一趟也就是没有什么事情了,从那陆家打了一个圈后众人也是纷纷散去。方潇也是和季长宁也是从那长街上暂时往那六扇门的临时住所而去,这陆家的大宅虽然是陆鹏也是写了条子给了六扇门的,但是现在陆绩语要交割也是牵涉很多。再者方潇也是知道陆绩语的人品,他不是会在这种事情赖账的人。所以方潇一行人还是住在那临时的院子里。但是在路过那一排房子的时候,

却听得不远处也是传来一个唱曲的声音:“源远流长数沧浪,五代吴越属钱王。北宋诗人苏子美,筑亭造屋种修篁。它是三面临水四面树,不筑篱笆不围墙,未入园门先入胜,水榭亭台绕画廊,绿荫朱槛映池塘,傍水依石迎风坐,宛如人在水中央。峰峦秀且古,蹊径盘又长。藤萝蔓挂满院墙,一堆堆淡紫与鹅黄,幽深古朴多野趣,不扫眉黛不浓妆。沧浪亭,历沧桑,凭吊不觉意茫茫。似见诗人披襟笑,吟哦醉月同飞觞。园外园内联一片,复廊间隔嵌花窗。镌诗勒石图像刻,名贤五百列祠堂。是非功过千秋在,留与后人细评量。掩映山石清香馆,静穆庄严明道堂。林则徐“图林鉴证”题石屋,看山楼头依晴窗,四郊葱茏绿泱泱。翠玲珑遍栽玲珑竹,浓翠一片胜潇湘。清风明月原无价,近水远山情倍长,沧浪古园换新装。”

季长宁的眼睛也是亮了亮后开口说道:“这是月贞的声音。”

方潇也是眼前勾勒出了今天单人拦棺的女子,一时间也是有着一些唏嘘。

“走,我们进去看看。”季长宁也是没有给方潇太多的时间,也是拉着方潇就走进了这个地方。这茶楼也是嘉兴府的一般陈设,所以也是一眼就能看见这里面的陈设。但是季长宁也是刚想看个仔细却被小二给拦住了。那小二也是一脸媚笑地说道:“这两位客人是要喝什么茶啊。”

方潇也是见那季长宁急着进去,也是拉过那小二给了一锭十两的纹银后开口说道:“给我们最前面清出一个桌子,上好的茶。”

那小二看着那一锭银子也是笑着点头说道:“两位等着啊。”而这个时候季长宁也是已经到了这台前,却看见那台上也是支上了一块帘布。只能若隐若现地看见一个人影。这个时候方潇也是拉着那季长宁一把,在这小二布置好的位置上做了下来。

“错不了。”季长宁也是盯着那个人影开口说道。

方潇也是看了那现在一动没动的人影开口问道:“季大哥,这她也没有唱曲吧。”

“等着吧,她的样子早就刻在我脑袋里了。”季长宁也是叹了一口气后说道,“当然她的声音我也是太熟悉了。”

果不其然这台上的人也是笑了笑后对着台下的人开口说道:“方才这一段大家一定没有听够吧,我这边也是还有一个曲子,还希望大家好好厅上一听啊。”

“好啊。”下面也是又爆发了一阵欢呼。却只看见那帘布下的女子微微拨动琴弦,顿时歌声传出:“邓尉十里种梅花,香雪海美名满天涯,二月探梅春来早,万朵千枝展奇葩,它不与桃李共争艳,任它红嫣与紫姹,斗严寒傲雪立山崖。你看那花海皑皑真似雪,一片皎皎洁无暇,旭日彤彤喷雾出,梅花丛丛尽染霞。幽香袅袅多馥郁,曲径弯弯山道岔。绿萼红英相间杂,小溪尽头有人家,门前遍围竹篱笆,梅花亭亭筑梅花式,依松偎柏在半山阶。骚人墨客留章句,冷月诗魂咏梅花,暗香疏影舞婆娑。千年老柏慕名久,司徒古庙就在山洼,何不今朝去访一访它。历劫不磨真难事,犹将那浓荫轻复小轩斋,清则清巨杆挺立如翠盖,奇则奇盘根错节绕地爬,古则古半朽斑驳龙钟貌,怪则怪绝而复苏一枝斜。真是别院古木无人径,深山到处有梅花。红泥小炉熊熊火,烹一壶梅花雪水碧螺茶,齿颊留香风味佳。纷纷落英衣襟满,踏花归来兴倍加,漫将那梅花一曲弄琵琶。”

“好!”下面的听众也是开始起哄了,嚷嚷着再来一曲的,亦或是跨好的也是络绎不绝。

但是那帘布后的人显然没有把这些东西放在心上,也是站起来对着众人一鞠躬后也是开口说道:“多谢诸位的厚爱,但是小女子有规矩,那就是从来都不唱第三首曲子。”说完后也是扭身往后台去了。而季长宁也是和方潇追了上去。那小二则是看着方潇的背影喊道:“爷,茶还没有上呢?”

“给我留着,等会儿来再喝。”方潇也是头也没有回的开口说道。

但是这边季长宁也是笑了笑开口说道:“也是让你都没有喝到茶,也是罪过了。”

方潇这边脚步没有慢,也是对着季长宁问道:“少说这些话了,季大哥。相比这个我更想知道为什么这华月贞只唱两首曲子呢?”

“哎。”季长宁也是叹了一口气后说道,“那是因为她本来唱曲的时候,因为时间限制只能唱两首,但是有一次我和青谭逗她,就花钱多让她唱了一曲。然后杭州城里就发生了巨变。我想跟这件事情脱不开关系吧。”

“我想是她觉得是她的贪,让老天不高兴了吧。”方潇也是微微开口说道,“对了,季大哥。你们当时这花了多少钱啊。”

“一千两吧,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季长宁也是脚尖一个交错就飞到了一间酒楼的屋顶。也是在那左侧的一个小巷里看见了穿着一身黄衣的华月贞。

“看到你了。”季长宁也是一个脚尖一点那瓦片就往那小巷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