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落难孤女遇俊郎

魔咒道长用法力将林三少和蓝颍打下悬崖,张无极甚是不解,惊慌问道:“道长将他们葬身崖下黄河水中,但这护国刀决怎么办?”

魔咒道长和蔼一笑道:“这刀决不在此二人身上,自然有人收管,那西夏护国陵中的宝藏要取得,必然要用这护国刀解开宝藏,这刀和刀决本是一体,如今刀在这里,如果林三少将刀决留于他人,那人必然要来寻这刀,我们在惶惶大天世界去找刀决,不如造出声势,守株待兔。”

一时间,张无极在武林众四处散播消息,说那青铜堡得了护国刀,将要解开西夏举国之力的藏银宝藏。这武林正派中听闻此事,自然有许多人借着防止魔教兴旺危害江湖的名义,来寻护国刀。

韩展自从武林会武中受魔教掣肘,加之传言魔咒教已得西夏神刀护国刀,还要开启西夏护国陵的惊天宝藏,心中甚为忧虑,感到假以时日,这魔教肯定要与塞上武林同盟会决站一场,于是加紧网络各派高宗名师,应对魔教。这日他忽然想起白云观的宗元道长,心想,这宗元熟读天下经书,想必知道这魔咒教和玄极阴阳教武功的渊源,顺腾摸瓜,便能找到应对魔教功夫的武修绝学。

韩展带八大武林掌门,骑马向白云观赶来。此时以到晚春十分,塞上柳絮飘飘,四野绿草青青,一行人马蹄踏过,蝶飞鸟惊。等到白云观,见观门紧闭,几个人敲门半个时辰,也未见有人来开门。韩展便派白雪飞跃墙头,一探究竟。

白雪进了白云观,但见杂草丛生,满园狼藉。走进大殿更是蛛网连连,桌案上落满灰尘。她心下狐疑,这白云观难道遭劫?看了一会,心想还是带大家进来,一探究竟,便出到大门内,见门内反插,心想,这里面无人,门又反插,不合常情。她打开门,韩展等人进来,见白雪摇头,便问道:“这宗元道长走了?”

白雪笑道:“只怕遭遇了什么劫难,这观内竟然空无一人,而且这门栓又是在里面划着。”

韩展便带众人来到大殿,见殿内并无乱象,他对大家道:“你们分头搜查,看各个房间有什么线索。”

张立恒和卢世杰等人分头出去,在观众各个房间,逐个查看。白雪留在韩展身边,进入韩展的书房,她仔细查看一番道:“这宗元道长如果是正常离开,必然携带所有经卷,我看着书房中经卷完好,只怕宗元为歹人所害。”

正说着,韩展道:“这是什么?”但见地上有几个片布索,似谁衣服上被撕,踢开布索,见地面上有血迹。白雪惊叫:“如此看来,宗元果然是被人杀害了,但这尸首不知被送往何处。”

韩展在大殿的张嘴麒麟旁看了看,无意中发现那麒麟舌头似被人拨偏了,便伸手板正,忽听神像后面发出响声,他便带白雪绕到塑像后查看,但见有一小门打开,内有台阶。二人找一油灯,点燃了,沿着台阶下去,见下边是一地下室,那里面宽阔,有好几个房间,门虚掩着,推开一门细看,见里面全是经卷,原来这里是白云观的藏经屋。再推开一间,见有一桌案,岸上有文方四宝,砚台中墨汁干凝,有半部经书摊开了,似有人还没写完就离开了。案几后有一屏风,韩展拉开屏风,猛然一惊,但见宗元的遗体就在那里,这宗元盘膝而坐,身上皮肉干裂神陷,原来他已坐化。

韩展不忍打扰宗元遗体,但将他没写完的半部经卷带出,二人又到旁边的藏经阁,仔细翻阅寻找有关魔咒教和玄极阴阳教方面的经卷。

翻看半日,张立恒等人搜寻完,也找到这地下室暗门,走了下来。众人受韩展吩咐,仔细查阅经卷。忽然白雪喊了一声:“韩盟主快看!”、

韩展过去见白雪手中拿着一本《武林各派武功详解》,韩展拿起来,一页页翻过,果然找到魔咒教、玄极阴阳教、银针教、神鹰教等魔教武功的渊源详解。韩展便拿了那本书,和众人走了上来。他对大家道:“宗元已经坐化,这弟子全悉离开,看来这白云观无人看管了。今天我们来,最大的收获也就这半步未完的经卷和这《武林各派武功详解》了。”

书中描写了魔咒教魔咒大发武功的流传情况,果然提到,克制此武功的有一种功夫和一种物器,这功夫是凌霄二邪的笛音神功,这物器是丐帮传帮玉箫,二者都是用声音化解。至于巴特洛所说的镜子解法并未列入,可见,任何一种功夫必然有盲点,可以被破解。在看那玄极阴阳教的寒功,只有少林的九阳神功和西夏的蛇影吸功可以破解。至于银针教的银针和神鹰教的飘带功,并非魔教武功,只是练法隐秘,一般上乘的正派武功便可破解。

韩展对众人道:“江湖传闻林三少身边的蓝颍用的是蛇影吸功,看来对付这玄极阴阳教的寒功有她即可,至于魔咒教凌霄二邪的红鞘就能破解,除此找到林三少用丐帮的传帮玉箫也可破解。”

白雪道:“听说蓝颍已被魔咒教杀死,至于林三少已去大都了,如此我们只有找少林的九阳神功传人和红鞘了。“

卢世杰笑道:“这红鞘恐怕不是随请随到的,再说他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云游于山水之间,如果能找到他的一位徒弟,便可解决此事。”

张立恒道:“这少林的九阳神功在中原少林,塞上尚无传人,如此看来,还得费一番周折。”

大漠黄河雾霭重重,晨晖映照,红霞霏染,水天一色,河面渔者,号歌远扬,帆影飘动,岸上星星人迹。

一白衣青年,独立河岸,见水浪滔滔,似有所思。他眉宇紧缩,白面宽额,鼻梁高隆,相貌俊逸洒脱,腰扎粉色飘带,披一银色风袍,迎风飘飘。

这时见一渔舟泛过,舟上一老者摇撸高歌。这白衣青年便清清嗓子叫道:“老爷爷,能否靠岸”

那老者听道呼喊,停歌张望,随手将船荡于岸边。

白衣青年便和颜欢色道:“老爷爷可否载我过河,愿奉白银一两。”

那老者见此青年风度翩翩,相貌俊逸,便咳嗽一声道:“好嘞,今日有幸,竟然借打鱼之际收获了不少银两。年轻人,请上船吧。”

那青年纵身一跃,轻飘飘落于船上,抱手谢过。那船儿飘动,向对岸缓缓行驶。那青年看那河水中有鱼游动,仔细观玩。忽见水中一群白色大鱼,四面围住一人体,拖着仰面在水面漂来。心里大为惊讶。这时那渔者也看到了,他淡淡地道:“这上游又有落水者漂了下来。”

于是将船靠近,但见那拖着人体的鱼儿忽然散开一些,摆动尾巴各个跳跃出了水面一米见高,如此反复,犹若鱼跳龙门。

白衣青年被这一幕感动,他纵身一跃落入水面,一提气用上乘的轻功在河面点水弯腰将那漂于水面的人提起,单脚在一只白鱼身上一点,借力飘然腾上渔船。

放下那水上之人,白衣青年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仙女般的美艳女子。虽然她身体僵直,但眼睛圆睁,用感激而急切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时渔船的老者笑道:“这闺女落水漂流,竟然没呛到水,实属奇迹。”

这时,他们船行靠岸,白衣青年道问渔者道:“这姑娘不能动弹,该如何处理”

那老者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年轻人,我看你相貌堂堂,你就救人救到底,带这家闺女上岸吧。”

白衣青年心想,也不能给这老爷爷造成拖累,于是拿出一锭银子付给老者,自己将那女子用双手托起,跳下岸去。

白衣男子托着白衣女子,见她眼睛眨巴,看着自己,一时无发解读她的意思。又感到她身子潮湿冰凉,抬头见前面有一片灌木林子,便将她抱进林子,放置在在空地上。找些柴火,点了火,为她烘烤一番。

那女子被浓烟熏呛,眼中流下两行泪水,但她没法咳嗽,身体僵直,纹丝难动。那青年看在眼里,忽然意识道:看这女子身有刀挂,似武林中人,如此能水面漂行,绝非有一般的功夫,莫非她被点了穴道。

想到此,那白衣男子伸手在这美女子几大定身穴位点了几指。只见那女子腾然坐起,咳嗽起来。

咳了一会,那女子抚胸道:“你要呛死我啊!”

“你,原来你是被点穴后扔于水中,真是命大!”白衣男子道。

“咳,你是什么人,不过看在你提我上水的份上,我就不怪罪于你拿烟熏我了。”那美女子笑道。

“在下少林俗家弟子白少峰。请问姑娘尊姓芳名”白衣男子连答带问。

“本女子石蓝泰蓝颖,你这中原之人,来我们塞上,涉沙沾水又是为了那般。”

原来这蓝颖并非林三少所遇落河淹死的那位女子。魔咒道长将他和林三少打出青铜堡时,蓝颖衣服挂于那房屋上的窗户栏杆上,脱落出来,在悬崖上挂了一晚,她不能动也不能喊,眼看马若男等人几番寻找,又和林三少乘船远离,心里着急万分,但也无奈。一直到这天色大亮,那衣服受风吹摆动,终于撕裂,她才坠落水中,等漂上水面,刚好仰面朝天,蓝颖便运行蛇影吸功使自己浮于水面,悉知她身上散发着迷人体香,却引来一群白鲢鱼儿,将她托着漂游。

白少峰见蓝颖问自己,就笑着答道:“我来塞上,并非做什么事,而是我本是塞上人,七岁时父亲白光祖走镖去河南,一去未归,母亲为寻我父,携我去河南寻父,浪迹天涯,后母亲感染疟疾,一病不起,遇到少林方丈圆觉大师化缘路过,在母亲弥留之际收纳我为少林俗家弟子,上少林寺,学武十五年,才下山寻亲问祖而回。”

蓝颖听罢,顿起怜悯之心,想道,看来这白少峰如少哥哥一般,也是个身世可怜的人。便道:“如今你在此也无亲人,不如随了我,去黄沙渡,在黄沙军中做事,或可有好的前程。”

“黄沙军我这沿途有所听闻,据说起源于丐帮,那帮主林三少英年豪杰,智慧和武功都很了得,蓝姑娘果真可引我一见”白少峰惊疑地问。

“那还有假,我这衣服也烤得差不多了,我们这就出发吧。”蓝颖说完起身。其实她心里更是思念林三少,急于回去见他。

蓝颖带白少峰沿着黄河向北东走,沿途遇到渡人的船家,便趁船东行,多半日便到石蓝泰。到此一看人去屋空,田亩毁坏,见天色已晚,二人便将那石屋收拾一番,住了下来。

半夜里,蓝颖因水中浸泡,受寒,腹痛难忍,她十分担心那腹中胎儿困有不保,吓的泪如泉涌,哭泣起来。

白少峰与蓝颖隔帘而憩,听到蓝颖的哭声,便问道:“蓝姑娘是有什么伤心事吗,不防说来,我好帮你。”

蓝颖听白少峰被吵醒,便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是我难以控制这情绪,吵到你了,烦劳白公子给我烧点热水来。”说完点亮了油灯。

白少峰起身在门外生了炉火,烧了一锅开水,端了进来,隔着帘子递到蓝颖床前。

蓝颖道:“白公子你就进来吧。”

白少峰只好进去,见蓝颖脸色苍白,汗沥出面,甚为痛苦。白少峰关切地问道:“蓝姑娘身体有痒”

蓝颖点头道:“你帮我泡个热毛巾,帮我敷一敷额头。”

白少峰找来一只白碗为她盛了热水,放于床边,“蓝姑娘喝点热水或许会好点。”

说完又找来毛巾,浸泡热水,拧干了,用手感受不烫,才小心敷于蓝颖额头。

蓝颖喝了几口热水,感到体内暖和不少,疼痛慢慢减缓,便感激的对白少峰道:“烦劳白公子了,我好多了,请白公子休息吧,明儿我们还要赶路。”

白少峰回到床上,忽然辗转难眠,蓝颖那犹若水中荷花般美丽的脸颜和病痛时凄楚可人的情态,加上她大度坦率的性格。不觉为止倾慕。心想这蓝颖究竟是什么来路,她只身一人,又经历了些什么,是否有着和自己一样的浪迹经历,想来想去,听到远处的鸡鸣声,天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