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重逢玉女鸳鸯梦

蓝颖见林三少昏晕过去,满身酒气,不明就理,巴特洛看出了端倪,便道:

“这林三少是喝酒醉了,马姑娘恐怕是急火攻心,需要调理。”

蓝颖道:“杀人王,你就救救马姑娘吧。”

“哈哈哈,我说过,我只杀人,不救人。”

“好好,不救就不救,我花银子找人救。”

巴特洛,一听钱,就笑了,就地为马若男运功疗伤。大约一个时辰,马若男缓缓醒来,但深情痴呆,意识模糊,众人问她好多话,都是答非所问。

林三少后背受伤并不严重,但整整昏睡一天,才醒了过来。见众人抬着他在沙漠行走。蓝颖就在自己身边,不禁大为欢喜,他拉着蓝颖的手问:

“你怎么回来了,那哈尓律怎么会放你出来,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头。”林三少关切地问蓝颖。

“我没事,你怎么就醉成这样,若男姐姐怎么啦”蓝颖急切的问。

“关琼摆了鸿门宴,我们是逃出来的,丐帮和二牛山已移师东行,抢占黄沙渡。”卜罗安在一旁解释道。

“噢看来我若晚来一步,就连你们的影子也找不到了。”蓝颖庆幸地说。

这时马若男也站了起来,林三少过去扶住她,关切地问:“感觉好点了?”

马若男看看林三少,那表情没有了一丝往日的亲近感,而是喃喃地说:“我要回家,带我回家……”

蓝颖上前拉着她的手,边摇边问:“姐姐,我是蓝颖,你看看,记得我吗”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马若男重复着,也不理睬蓝颖说的话。

“看来,妈姑娘大脑并未清醒,大家好生照顾着,我们出发吧。”赫百雄说道。

“哎,且慢,林三少你欠我四千两银子,现在该兑现了。”巴特洛阻止。

林三少没好气地说,“等回去了,我给你找,这四千白银,可不是随身物品,哪能么好带。”

“好,那我陪你一起回,到时可别赖账。”

这时候,他们看到有一队人马在向他们奔来。为首的正是中原武林韩展。

“吆,堂堂丐帮少主,怎么落得如此狼狈,看样子是刚从金龙堡逃出来吧?”韩展大声道。

“韩大侠此刻来此又是为什么事?”林三少问道。

“林少侠,你可记得当日在肖府我们商定的事情,金骑兵元帅已被巴特洛刺杀,金兵也败在了李陵广的李家军手里,现如今却没法圆满回答我等一个问题,你想这事情还是要解决的。”韩展说完,众武林帮主纷纷附和。

“李陵广已死,现今已无人揭开这个秘密,但马若男绝非杀害众帮先帮主的元凶,我林三少可以以人头担保。”林三少说道。

“林少侠,你的人头没那么值钱,现如今,我们只要马若男抵命,算是了解此事,否则,谁阻拦,谁就是我中原各帮的仇敌。”说道这里,张立恒已经拔刀相向,其他各武林帮派的人各个亮出兵器,围了上来。

马若男静静站立在林三少身后,似乎周围发生的一切和她没有丝毫关系,蓝颍却急了。

“大胆,我看你们谁敢伤害我姐姐。”

“蓝颍姑娘,以你的功夫断然可以胜了我张立恒,但是你胜不了我们大家,劝你还是不要插手我们的恩怨。”张立恒说道。

“冤冤相报何时了啊,林少侠,这二十多个帮派的人,一个人头值多少钱,只要你出足够多的银子,我巴特洛可从不担心人复仇。”巴特洛怀抱着大刀,吊儿郎当地说。

“诸位若一味要寻仇,我林三少只有奉陪了,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若男的。巴特洛大侠,我不想要这其中任何一个人人的人头,你就忙你的吧。”

“哈哈,看来今天没我什么事了,但是有一点,打架可以,但不要杀死这林三少,否则我的四千两银子可就泡汤了。”巴特洛上一旁的胡杨树干上躺下,也不理睬众人了。

卜罗安、赫百雄挡在马若男后面,和林三少、蓝颍形成四角,保护着马若男。这时候蒋奎、张立恒、卢世杰、海文忠、刘小义、刘一男等二十多位中原武林各派的后起掌门悉数动手,刀影、剑影、梭镖、暗器,能用什么功夫就用什么功夫,能使什么暗器就使什么暗器,一时间林三少、蓝颍和赫百雄只见四周满是冰冷的利刃,顷刻都有毙命的危险。这些人当中,只有韩展是老一辈的,因此他以长者自居,并未加入战斗,但他心里不放过一丝杀了马若男的机会。

几十个回合的打斗之后,林三少渐渐感到体力不支,手中的刀已经不听使唤,见身边两名自己钟爱的女子就要一起葬身刀刃,心里不甘罢休。就在这危机关头,林三少感到蓝颍背上还背着他赠与的那个迟钝兵器,心想李栗将军托梦将此物传于我,难不成在关键时刻可以一用,要不今生怕再无机会了。想到这里他一手持刀,一手撒出飞蝗石,逼得那围攻的人稍微将圈子放大了一点,于是他转身抽出蓝颍背上的钝刀,举刀喊道:“诸位若再逼我林三少,就休怪此刀不长眼睛。”嘴里这么说,心里也没底,忽然觉得那地陵的入口密码似乎和这刀决有关,于是心里默念,用脚踩出步伐,刀决被活用在手上,打了一会,见此刀并没什么威力,心里正要灰心,忽然见蓝颍伸手用掌在那刀刃处一摸,那刀自然被吸入她的手中,她双掌举头在空中回旋画圈,那刀跟着旋转,一会儿,蓝颍喊了声发:“发!”

只见那刀在空中以极速绕了一个圈,那些围攻的武侠们赶紧后退躲避,蓝颍喊道:

“少哥哥,念刀决!”林三少按照地陵门口密码的解字顺序,念出了刀决。这时候只见那刀身周围忽然泛出一道光亮,刀分出三把长刀来,外面那层钝刃原来是刀鞘,脱鞘而出的三个刀刃薄如丝绸,发着红光,蛇一般在空中游离。

“哦,这是失传百年的西夏护国刀,西夏护国将军曾用这刀只身出入千军万马,无人近前呐。”韩展大惊失色的说。

众武林帮主立即后撤,站在一起,询问韩展:“你说的可是当真?”

“不会错的,再坚持一会,你我脑袋落地都不知刀从何处而来,目前林三少这小子还没完全掌握刀决,也没有足够的内功用起这刀,但蓝颍姑娘的蛇影吸功,和西夏护国将军李栗的武功渊源颇深。如今林、蓝二人在一起,我等休想取得半点便宜。”韩展说完,一挥手,撤了。

“哇,这是什么好刀,如此神奇,让我瞧瞧。”巴特洛一跃而起,跑过来,抢过刀来,仔细把玩,发现还是个老样子,气急败坏的扔在地上踩了几下,也没踩出个什么结果。蓝颍上前拾起刀。

“喂,杀人王,你带它几天了,也没弄清楚,现在也白搭,还是物归原主吧,”说着把刀丢给林三少。林三少又将它绑在了蓝颍的背上。

几个人拉着马若男,向绿洲方向走去。

陆九和卜罗安出金龙堡后,云集石蓝泰。刘楠柯、马迁清兵点将,共出来两万一千人,经过金龙堡会战,这些将兵已经历练成熟。

文君兰甚是担忧林三少安危,独自闷在屋中,看女儿也无聊,便教女儿写字。过了一会,觉得有些困意,就独自和服躺下,朦胧入梦来。

文君兰看到阳光下大片的向日葵,一条清冽的河水从中间流过,水面上有人泛舟而行,等到近前,但见林三少和马若男在船上向他招手。她在岸边等待,林三少将舟荡了过来,伸手道:兰姐姐,上船吧。

文君兰见林三少神采奕奕,俊美潇洒,心里不觉有股情意浓浓的感觉,正要拉住他的手上船时,忽然自己脚下一滑,竟然失足掉到了河里。文君兰见自己沉入水底,怎么也挣扎也浮不起来,失望至极。忽见林三少的脸出现在眼前,他拉起她,漂浮而起,两个人离开水面,飘向一片白云。

文君兰惊讶于蓝天之美,低头看见漫山遍野开满了姹紫嫣红的花朵,山林花鸟尽展祥和快乐之姿态。这时候,林三少的脸挨着她的脸,手搂着她的腰,让她体味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和幸福感。

她闭上眼睛,感到林三少的心跳,感到他抱紧了自己,感到他的手触及她的肌肤,感到他剥落她的衣服,感到他抱着她滚动在棉如棉絮的云彩之上,感到一股温情和烈的男性味道,感到那种期望而久违的快活,于是她沉浸在哪无比快活之中,寻找更加弥漫的巅峰。

正当文君兰迷恋于那感受之中时,忽然云端出现一个人影,是马若男,她用怨恨的目光看着文君兰,那目光让她内心十分不安,接着她感到一种难言的羞愧,所有美好的感觉顿然失去,她流下了失望的眼泪,马若男用刀砍了下来。她紧紧抱住林三少,感到或许这是此生最后一次难得的幸福。

文君兰醒了,惊魂未定的她,看着屋内安静的陈设,竟然被那梦中所历搅乱心神,久久不得安宁。

此时,屋外传来脚步声,陆九和马迁走了进来。

“文大姐可好”看着满脸迷茫的文君兰,马迁关切地问道。

“哦,陆大侠、马寨主快请坐,我刚睡了一会,还没清醒过来呢,呵呵,不好意思。”文君兰慌慌地站起来让座。

“我们安排丐帮耳目去打探林三少他们的消息,得到的消息并不好,金龙堡内传言,林三少、卜罗安、花自开已经被乱箭射杀于宴客厅。”马迁心痛地说。

“啊,怎么会这样,这关琼好歹毒啊!”文君兰说着,但觉自己耳根嗡嗡作响,她站立不稳扶着桌子坐在了椅子上,感到心被什么拽着,久久难安。她自言自语道:“我当初就应该劝住他们不要赴宴,这也是我建议不周,害了他们。”

“文先生,你也莫要伤心自责,带兵之人,时刻都在走刀尖,如今我们只有化悲痛为力量,带领大家尽快拿下黄沙渡,寻求壮大力量,来日给林三少他们报仇了。”陆九珍重地说。

“陆大侠欲何日动身呢?”文君兰问。

“时下为了防止变化,我看越快越好,不若今晚我们就连夜开拔,天亮前一鼓作气,拿下黄沙渡。”

“陆大侠对攻占黄沙渡的人选怎么安排了?”

“我想着,以出其不意取得胜利,先锋官为马迁,带三千人。刘楠柯为总兵带一万五千人,由你辅助袭击和抢占黄沙渡,我带四千人运输财物和帮助家眷迁移。”

“我看还得考虑采用什么样的手段来驱敌至胜,不如你和马迁同行,粮草物什先行,以渡河运粮的方式,转移黄沙度叛军的视线,等你们七千人度过后,我们在两岸驱逐敌人,避免他们靠着河水,据险还击。”

“这样甚好,既然文先生也支持,那我们就准备行动。”陆九回答后和马迁起身告辞。

文君兰送走陆九和马迁,回到房间,感觉整个人空空的不知所以,想起那梦中的一段,又想想林三少已经死了,这一喜一悲,来的如此突然,难道梦是反的,难道该救的人是林三少。但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从身份来讲,她从来对林三少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也许梦只是一种心忧的排解罢了,但现实往往让自己的精神变得枳枯。

晚秋,绿洲挂满黄叶,风景秀美,河水清冽,石蓝泰在充满情愫,人们都认为林三少和卜罗安死了,为之悲戚,为之彷徨。

陆九和马迁号令众人开拔,浩浩荡荡沿着马道,向黄沙渡开进,天色晚了下来,一道道红霞映染大地,把人们的影子托的很长。文君兰在队伍中蹒跚而行,她显得那么憔悴和虚弱,女儿小蕊掺扶着她,母女相依。

队伍纵深行走三十余里,临近黄沙渡,文君兰近前见陆九和马迁在等她,于是三人就地部署,文君兰就地将两路人马的行军原则,路线,应急方案整理装成三个信封,分别由三位统领携带,以便在关键时刻能提醒自己坚持统一心动和机动原则。刘楠柯已将队伍归集完毕,等陆九和马迁先行出发。文君兰见大家都怀必胜心理,于是自己也缓解了一下情绪,给自己打气,坚强起来。她陪同刘楠柯在军中走了一圈,忽然说道:

“将士们的弓弩有多少?”

“原先有二百,加上缴获的有五百余,箭一千发。”刘楠柯说。

“黄沙渡之战南面水上战斗,到时弓弩将起到大作用,我们不光要进攻,而且要做好水上防御,你最好安排将士,就近取材做五百草靶子,命五百人携带,等抢上船只渡河时,带靶子的人在船舷外沿举靶保护,等敌军箭发,可坐收渔利。”

“哈哈,文先生不亏为军师,尽然也用这草船借箭。我看这招十分精妙。”刘楠柯说完,立即命令士兵在附近割来稻草矶杆,制作靶子五百余个。两个时辰后,探子来报:

“陆帮主和马寨主已经与叛军首领谈好,以五千两白银借用他们二百只大船渡军而过,两个时辰后开始渡河。”

文君兰和刘南柯大喜,命令部队轻装出发悄悄向黄沙渡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