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唯一的寄托

杀戮不知何时已经停止，场中静悄悄的，只有陆小蛮一人站立在满地的尸体中，被浓郁的血腥之气围绕。

只不过此时的陆小蛮状态却有些不对，浑身不停的颤抖，明亮的大眼睛中疯狂的血色和死寂的灰白交替闪烁煞是恐怖。

“醒来！”李沉舟突然爆喝道。

陆小蛮一个机灵随之跪倒在地大口喘息着。

“要是连杀这么点人都能被冲毁了心境，你也不配再做我的弟子！”李沉舟沉声说道，一点同情之意都没有。

“你本可以躲开那一掌，不受伤也能击杀那吴少英，可你偏偏要硬碰硬，身受重伤后明明可以先行退走，等这些人拼个你死我活再来收拾残局，反正这些人也逃不了，可你偏偏要硬撑着出手。”

“现在到好，你的心境受创，肉身更是几近崩溃…”

“师父，你曾经教过我，自己的选择要自己承担。”这时陆小蛮突然开口道，“我不后悔，只是愧对师父的教导之恩，小蛮只能下辈子报答了。”

“哎…”李沉舟沉默片刻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去洞里看看吧，也许你还有救。”

陆小蛮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脸平静，挣扎着站起来向那矿洞走去。

矿洞不深只有几百丈左右，在矿道的墙壁上随处可见版裸露的黝黑的矿石。

片刻后陆小蛮来到了矿道尽头，那里只有一个小小的水潭，水潭中间有块青石，石头上长着一颗墨绿色的小树，此时小树的枝条上三颗翠绿色的果实正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可陆小蛮对这一切视若不见反而失神的看着脚下的地面。

地面上神秘复杂的纹路连接三处圆形之地，一齐通往中间的水潭。仔细看去，在每一处圆形之地的中间都有一个碗口大的小洞，洞里隐约可见干枯的血色。

“这就是爷爷和族人们的鲜血留下的痕迹吗？”陆小蛮一时悲从中来颤抖的跪倒在地，泪水不停的涌出，掉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她曾经找遍营地四周，虽然在营地不远处发现了一处巨坑，可坑中却只有淡淡的血腥味，她并没有找到爷爷和族人的尸体，本以为会在矿洞中，只是刚刚一路行来却发现并不是这样。直到她来到这里看到那三处小洞，感受到哪熟悉的气息她才相信，她爷爷还有族人真的已经死去。

“吃掉那三颗生灵果，你的伤也许能够痊愈。”

看着哭泣的陆小蛮李沉舟却是不得不打断她，因为再得一会她的身体恐怕连走到水潭边的力量也没有了。

“可是，那是用爷爷和族人的血浇灌的…”陆小蛮闻声抬起头看向水潭中的小树却是满脸的恨意。

“我曾教过你，力量本不分善恶，好人用之为善，坏人用之为恶，区别只是在用的人…那生灵果本身也不分好坏，你们部落也应该发现了它却只是慢慢的等待它成熟，而那血龙帮想得到他却是使用了血祭，但这些都和这生灵果有什么关系？它有错吗？”

“可…可是”

“我想你爷爷和那些平时照顾你们家的族人应该都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吧？如果他们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而且你忘记你背负的使命了吗？”

“使命？…”

“找回部落的传承圣器，这是你发下的誓言。”

陆小蛮的眼中终于开始有了生气。

“我知道了师父！”

陆小蛮托着残破的身躯艰难的向水潭走去。

水潭不深只到膝盖处，陆小蛮趟过晶莹的潭水爬上了那青石上。

“师父，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李沉舟也不清楚这生灵果具体应该如何使用，不过根据扫描得出的结论，其中富含的特殊能量十分的温和所以便让陆小蛮直接服食。

一股温和的暖流从胃部迅速扩散到全身，陆小蛮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意识昏昏欲睡。

“这潭水也是好东西，你直接躺到水中，用这潭水浸泡全身。”李沉舟见状连忙提醒道。

“好舒服…”陆小蛮依言躺到水中，片刻便沉沉睡去。练体有成的她已经能够做到胎息之境，所以李沉舟倒是不担心她会被水淹死。

晶莹透彻的潭水渐渐被陆小蛮身上的血污染成了暗红色。

“可惜，毕竟不是对症下药，这生灵果中的特殊能量可是浪费了一大半，”小元看着身体逐渐被修复的陆小蛮忍不住嘟囔道。

不知过了多久陆小蛮突然从水中做起身来。

“师父，我真的好了！”陆小蛮稍微感觉了下便惊喜的说道。

“你再仔细感受下。”

“啊!”陆小蛮低声惊呼。

“我感觉比之前最好的时候还有强大了许多。”陆小蛮仔细检查后不由惊喜的说道。

可是一想到这力量的来源，她的心情又低落下来，如果可以她宁愿用自己的死换回爷爷的命。

“破后而立…”李沉摇了摇头说道：“不过这种事情太过危险可一不可再，说是十死无生都嫌多，百死无生还差不多。”

“师父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陆小蛮问道。

“部落里都说你父亲当年急匆匆的将传承圣器带去了外域，那我们就去外域寻找。”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去外域啊…”陆小蛮小声道，她从小到大都生活在部落中，之前独自外出打猎已经是走的最远的一次了。

“去搜一下外面那些血龙帮的尸体，他们从外域来应该会有地图之类的东西。”李沉舟稍作思考随后吩咐道。

“我知道了师父。”对于搜尸这种事陆小蛮到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说着便要从水潭中出来。

“啊！”

刚刚站起来的陆小蛮突然惊呼一声又迅速的蹲了下去。原来她那身老旧的皮甲早已在之前的战斗中破烂不堪，不过因为沾染血污和汗液反而黏在身上不曾掉落，可是刚刚在水中疗伤时那皮甲早已被水浸泡的散落下来，此时愈发莹白柔嫩的身体完全是赤裸着。

“师、师父…”

陆小蛮即使刚刚经历了大起大落为人成熟了很多，此时也不由的脸色通红。

李沉舟此时也有点尴尬，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反倒是陆小蛮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稍微犹豫了一下又再次站起身来，就这么自顾自的向洞外走去。

“那个…小蛮你…”

“没关系师父，小蛮的命原本就是师父的，要不是师父你一直在帮我，小蛮也会和爷爷他们一样吧…从今往后小蛮的一切都是师父的，”陆小蛮强忍着心中的羞涩坚定道。

“小蛮现在就只剩下师父一个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