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绝命刀
何不当平静道：“我听闻，大唐刀客最喜欢吃牛肉喝烈酒。”
这是听云中鸽说的。
大唐刀客活动在大宋西北，常年累月和北蛮交战。
北蛮人是游牧民族，大多吃羊肉，他们的图腾是狼。
大唐刀客心中的概念是，我就是杀你们的，你们是狼，吃羊肉。
俗话说：初生之虎，虽未成纹，却已有食牛之气。
我们更凶更恶，我们是老虎，老虎自然要吃牛肉。
李撼野笑道：“我没钱，买不起。”
“我有钱啊！”
“那你有没有听过，大唐刀客不欠人情，我就要死了，欠人情还不了。”
何不当挑眉道：“我这是什么地方，天下第一当，你可以典当还钱。”
没等李撼野回答，云中鸽就皱眉道：“掌柜的？”
他以为何不当要发死人财，这可为人所不齿。
何不当笑了笑，给他一个你放心的眼神。
李撼野皱眉道：“我身上没有能当的东西。”
说完后李撼野看向豆芽，将死之际，他越发想收徒了。
眼前这个小家伙，资质已经不必自己第一个徒弟阿虎差多少了。
从战斗开始就一直小心翼翼的大包看到李撼野的表情忙道：“大侠，俺家小子真的不能学刀。”
李撼野点了点头，没再多数什么。
何不当不死心，继续道：“真就没一点能当的东西？功法秘籍，我天下第一当无物不当。”
何不当没提断刀的事情。
买大唐刀客的刀，才是真的为人所不齿，即便是把断刀。
李撼野凝眉，看了一眼何不当，然后看了一眼豆芽，露出一个若有所悟的表情。
他把手伸到怀中，掏出一本染血的小册子，随手丢给何不当。
“看看这个值钱吗？”
何不当随手就是一个本源之眼拍上，干净利落。
物品：《绝命刀》
品阶：绝品功法
修行要求：身体健全，悍不畏死者
价值评估：黄金八两（七绝之一）
“卧槽！这也是七绝！”何不当大惊，“黄金八两的七绝？”
《绝命刀》明明是七绝之一，却只值黄金八两的原因很简单，这部刀法流传太广。
大唐覆灭后，天策府就很难收徒了，毕竟少了官府的支持，再加上《绝命刀》的特性，没人原因去修炼，所以自大唐后，大唐天策府一改其他门派敝扫自珍的作风，加大印制《绝命刀》秘籍。
这一做法大大增加了大唐刀客的人数。
同时，经过几百年的发展，现在的大唐官府提出，只要练成绝命三刀者，皆可加入大唐官府。
品性什么的根本不用考虑，能练成绝命三刀的，大致都是一类人。
所以，明明是绝品功法，这本《绝命刀》仅值黄金八两。
“死当活当？”
“能换钱？”
“自然可以，四两黄金。”
“死当。”
活当是不可能活当的，因为李撼野没有赎回秘籍的那天了。
何不当笑道：“黄金四两，我让人给你买些酒肉来？”
“那就劳驾了。”
“客气。”
“叮！恭喜宿主收集到第二个七绝功法。”
何不当打开人物面板，下面的收集功法人物完成度已经变成了19%。
“云中鸽，去买些烈酒牛肉。”
云中鸽叹了一口气，只能照办。
理论上，云中鸽不愿看到何不当与李撼野牵扯过多。
大唐刀客，最是侠肝义胆，为朋友两肋插刀再正常不过，可惜他们的朋友却非常少。
原因很简单，他们太讲义气了，朋友出事绝对肝脑涂地，可问题大唐刀客出事了呢，这个朋友该怎么办？
义气是肯定讲义气的，但是跑江湖的，不可能谁都是不怕死，谁不是家有老少，谁能像大唐刀客那样，一入大唐官府，便生死不顾，从此浪迹天涯。
所以，一般人不会和大唐刀客交朋友。
这朋友交不起。
还有一点就是，大唐刀客穷，他们挣钱的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人，不杀恶人就杀蛮人。
云中鸽觉得，你何不当想和大唐刀客交朋友，交得起吗？
何不当自己却不这样认为，怎么就交不起，以商人的身份交朋友，我出钱你和我交朋友，把以利益包裹朋友关系。
你出事，我出钱。
我有事，你甭管。
如此简单。
云中鸽的速度，是值得赞叹的，没多久就提来了几坛烈酒数斤熟牛肉。
凭心而论，云中鸽是佩服李撼野的，每个大唐刀客都值得敬佩。
他自掏腰包，多带了酒肉。
云中鸽自己坐在当铺里喝了起来。
何不当和李撼野隔着窗子对饮。
“李大侠，今天这事，你后悔吗？”
“后悔？凭什么后悔，二十三年前，我不是武者，看他杀人，无计可施。后来我成为武者，时时都想着来宰了游春秋，虽然我也知道自己资质太差，今天终归我还是伤了他不是。”
“心满意足。”
何不当沉默，如果这就是李撼野的活法，就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
“对了，簪子，一定要给我女儿，别给我徒弟和夫人。阿虎是大唐刀客，注定孤身一人，而我夫人，妇人之心......”
话没说完，李撼野垂下了高傲的头颅，生机全无。
见此，何不当沉声道：“云中鸽，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厚葬！”
云中鸽一愣，抬头道：“掌柜的，我劝你不要和李撼野扯上关系，他的后事自有大唐刀客料理。”
“大唐刀客很少在江南活动，难道让他在这躺上几天？”
“那你也不能......”
没等云中鸽说完，何不当道：“怕什么，埋葬费他女儿会出，又不是我掏钱。”
云中鸽点头道：“这样最好。”
在西北，大唐刀客死了，自然有大唐刀客去料理，或者当地人帮忙埋葬。
西北宋民受到大唐官府的庇护，做这些理所应当，但是在别的地方，没人愿意和大唐刀客这种天煞孤星扯上任何关系。
其实，大唐刀客对自己的后事也不大在乎，马革裹尸才是他们的常态。
“对了，再宰了匹骏马陪葬。”
“为什么？”云中鸽皱眉，他很不解。
“我要告诉这金陵城，我天下第一当，无所畏惧，‘不问来源，不论出处，无物不当，账单全收’不只是口号。”
大概...是千金买马骨这种手段的变形运用？
回到当铺后，何不当发现那个影子剑没影了。
何不当估摸着他是在云中鸽离开当铺的时候逃走的，就没当回事。
此后一连几天，当铺再没发生什么大事，倒上何不当厚葬李撼野的事情传遍了金陵城，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有不少人慕名而来，典当物品。
何不当自然小赚了一笔。
“叮！《洛神步》完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