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当坏人遇到恶人
......
听到西门庆的话，何不当嘴角抽抽了一下。
这西门庆还真能想。
不过也是情理之中，何不当知道，西门庆这货是有名的红顶商人典范。
抛开那些坑蒙拐骗那些杂七毛八的事情，就一个商人而言，如果把西门庆钻营取巧的手段美化包装一下，那他就是一个拥有商人本质的正经商人。
挣钱是商人的天性。
只要把西门庆强取豪夺的形容词换一下，这家伙就是一个精明的商人嘛。
可问题是这货还是个色痞恶霸，这就过分了啊。
当然了，还有他原始资本的积累手段，娶寡妇进门，着实是...有点瑕疵。
“不卖。”何不当义正言辞。
这当铺怎么能卖？问题是就算要卖，这天下，哪个能买得起？
西门庆笑眯眯道：“怎么能不卖呢？昨晚我就和你当铺邻家的几个铺子谈成了，现在你天下第一当夹在中间，我还怎么做生意。”
何不当嗤笑道：“这是还怪我了？”
“当然不怪掌柜的，可问题是我昨天来的时候，你这当铺关门了啊，我跟你说，你这种经营方式是不行的，想要挣钱，就要勤快些嘛。”
西门庆还教育起了何不当如何经营......
“就是不卖，如果你要当东西，本当铺茶水伺候，如果要卖我的当铺，请你走。”
这就是不留后路的拒绝了。
西门庆脸上的笑容消失，只是盯着何不当。
何不当也拉下脸，不再理会西门庆，转身进入当铺。
“喂！你别站在我铺子前影响我生意啊。”
西门庆再次露出笑容，走进当铺，一手按在柜台上道。
“黄金五千两。”
黄金五千两...就这还想买秦淮河旁的铺子，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多少钱都不卖，你别费劲了。”何不当摆出一副死鱼脸，顿了一下，他又嗤笑道：“谁不知道这秦淮河岸寸土寸金，就凭区区五千两，我想你该去对面买铺子。”
西门庆笑了笑道：“那掌柜的可知道，你左右这六家铺子我花了多少钱？”
何不当面色反冷，这西门庆是想强取豪夺啊。
“一千两！知道为什么吗？”
何不当冷笑道：“大概能猜出来，不过我天下第一当可不是什么安分的地方，你可知这道街上的地痞，烽火会，他们帮主王大能刚从我这赎回了他堂弟。”
西门庆一愣，随机露出笑容，平淡道：“烽火会，不过是几个地痞流氓而已，废话我也不想多说，今天你这铺子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嘿！
何不当为了给当铺打响名声，满脑子都是搞事情，现在有人找上门来了。
那就...却之不恭了。
就怕你不来搞事......
何不当嬉笑道：“就是不卖，你能咋地？”
西门庆挑了挑眉，倒也没动怒，平淡道：“现在你这当铺就门可罗雀，今天不答应，怕是以后没人敢来。”
“哈哈！”何不当大笑，心道：我还没去找你，你就送上门来逼我行侠仗义。
“你是来搞事的？”
西门庆傲然道：“没错。”
“云中鸽，把这家伙挑出去！”
云中鸽二话不说，提前穿云枪大步走来。
这种场面，西门庆见多了，回头对着带剑汉子使了个眼神。
一个闪身，带剑汉子出现在云中鸽身前。
他的速度比之云中鸽还要快。
云中鸽面色一凝。
“二流高手！”
西门庆得意一笑，看着何不当扬声道：“掌柜的再考虑下怎么样？”
何不当趴在柜台上，一手托着下巴嬉笑道：“考虑个屁，快点滚，不然后果自负。”
西门庆的脸色终于阴沉了下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么没眼力劲的人，摆明了欠收拾嘛。
隔了一会，西门庆冷声道：“掌柜的，我看你也是个练家子吧。”
何不当不满道：“只是练家子？我可是三流高手！”
西门庆眯起眼睛。
“高手好啊，江湖人物，这就好办了。”
“哦？”
西门庆后退了两步，侧过身体，斜视何不当同时挑眉道：“影子剑，宰了他。”
带剑汉子二话不说，一个瞬身出现在柜台前，与此同时，他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他在拔剑。
后面的场景，不出意料的话，他伸出长剑的那一刻，长剑就会穿透何不当的脖子。
可惜这里是当铺。
影子剑长剑指向何不当的一瞬间。
当铺内一道白光凭空一闪。
几秒钟后，影子剑瘫倒在地，生死未卜。
西门庆愣住了，下意识暴退几步，惊声道：“剑罡！”
何不当淡淡道：“是了......”
西门庆的反应很快，当即躬身道：“小人前面多有唐突，还望掌柜的海涵！”
何不当摆了摆手道：“不唐突不唐突，敢问西门大官人来我当铺，可是要典当东西？”
这话就很明白了。
趁火打劫，强买强卖谁不会。
何不当现学现用。
可惜他低估了西门庆，这家伙是真的要钱不要命。
“我没有要典当的东西啊。”
“没有？”
“绝对没有，我就是来串门的。”
“嘿！还从未有人来我天下第一当，不留下点东西还能出去的。”
西门庆额头上大滴冷汗滴落，带着哭腔颤声道：“我可真的没有东西要当啊！”
何不当一拍桌子，装作温怒道：“怎么会没用东西要当，你刚才不是还说收了我左右六家铺子吗？耍我不成？”
“可我没说要当啊！”
“当真不当？”
“就是不当。”
西门庆刚刚攀上金陵城守，这才集起全部家当来秦淮河盘下这六间铺子，现在让他当出去，这可是要亲命了。
所以，打死都不当。
何不当面色泛冷，这家伙出乎意料的油盐不进啊。
不过何不当很快露出了笑容。
“我看西门大官人也是江湖中人吧，内气多少也是入流的对不对？”
西门庆听着何不当的话，额头的汗越来越多。
何不当没管西门庆什么表情，只是自顾着道。
“你是江湖人物，这就好办了......”
西门庆终于崩溃了。
“当！我当！别杀我！我名下有六间铺子，还有一个没过门的媳妇，统统都当！”
连没过门的媳妇都当了，这家伙......
大概是个真西门庆。
记得西门庆的正妻叫吴月娘来着，是个知书达理的官家小姐。
吴月娘身材细挑，还生得一个圆月小脸，再加上樱桃小嘴，柳眉杏眼，妥妥的正宫模板。
吴月娘摊上西门庆这色棍，倒了八辈子霉。
救人脱离苦海，不正是一个社会主义新人类的优良品德嘛，何不当乐此不疲，身心愉悦。
何不当扬眉道：“巧了，我这天下第一当，不问来源，不问出处，无物不当，所以你这没过门的媳妇，我也当得。”
西门庆面如死灰，自己咋就作死提着一嘴......
现在可算完蛋了，大门大户的未来老婆也没了，以后真的要落魄了。
“西门大官人，你去把房契婚书取来吧。”
西门庆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这就要离开。
云中鸽自然尾随其后。
不曾想，何不当喊住了他。
“云中鸽，你跟着作甚？”
“这家伙这么奸猾，跑了怎么办？”
“跑？天涯海角，他往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