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转轮冥君
彼岸花指引,亡灵在前行,足足半日的时间过去,黄泉古道已然走到了尽头,一座黑色石桥在前方若隐若现,更有极其浓厚的迷雾将其遮盖。
“帝君,前方便是奈何桥,过了奈何桥,就是咱们要寻找的血海黄泉。”平等王低沉出声,只是眼底有着一缕忧色划过,只因奈何桥的尽头,便是转轮冥君的所在。
“魂兮…归兮…!”
低沉沙哑,又好似金铁摩擦,一股极其衰败的声音从奈何桥上传来,也让诸多亡灵神情更显木讷,朝着声音来源登上奈何桥!
不等陆信踏上此桥,平等王与崔子玉相互对视一眼,两人一步踏出,已然朝奈何桥走去。
奈何桥上。
桥面斑驳,幽雾弥漫,让人一眼望不到尽头,崔子玉与平等王在前方带路,陆信等人漫步跟随,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一道佝偻的身影映入陆信眼中。
“喝下忘魂汤,走过奈何桥,前世种种再无留恋。”
一名老妪发丝苍白,将其面孔遮住,让人看不清她长得是何种模样,只是每一个亡灵从她身旁经过,她手中都会出现一碗浑浊的汤水,让木讷的灵魂饮下。
“孟婆大人,我等求见转轮冥君,还望您老行个方便。”平等王躬身一礼,将自身姿态放的极低。
可惜。
孟婆依然端着亡魂汤,不断递给从她身边经过的亡魂,对于平等王的话语更无回应,这也让平等王与崔子玉两人略显尴尬。
此时。
陆信漫步而来,他淡然的看了看孟婆,双眸当中尽显淡漠之色,而后便直接朝奈何桥的尽头走去。
如此一幕,让六大冥君与崔子玉一怔,他们稍显犹豫便跟上陆信的步伐,显然走到此处,有些事情不是他们可以定夺的,一切都只能依靠陆信了。
“亡灵归宿,生人止步,你若想过这奈何桥,便喝下这碗亡魂汤。”
骤然!
一只枯白的爪子将陆信身形挡住,一碗浑浊的汤水呈现在陆信面前,也是在此时,孟婆缓缓抬头,其面孔也呈现在陆信的眼中。
犹如干尸般的皮肤,空洞无神的双眼,此刻正在凝视陆信,也给人一种极其悚然般的感觉。
“如果我是你,定然不会做出愚蠢之事。”
望着孟婆恐怖的鬼脸,陆信面色无波,其声音更是平淡至极,但一缕杀机却在陆信眼底划过,显然他并非说说而已,若是这孟婆不识好歹,直接将她灭杀就是。
“你是生人,过不得这奈何桥,此时退去还来得及。”孟婆沙哑出声,周身呈现浑浊光芒,气息也在此刻变的极其诡异。
“呵!”
陆信笑了,笑的很阴森,这种阴森与孟婆周身绽放的阴森恐怖气息完全不一样,这是一种真正死亡的气息,更是一种万物俱灭的气息,仿佛下一刻,将要发生极其可怕的事情一般。
“精魄化魂,规则加身,你自以为立于不败之地,这就是你的自信吧?”
随着陆信声音落下,孟婆面色顿时大变,空洞的双眼更是绽放恐怖阴光,看向陆信的眼神,更是呈现一缕骇然之色。
“敢拦本帝君的路,你可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轰隆隆!
当陆信阴沉的声音吐出之时,极其恐怖的波动在他周遭绽放,奈何桥上的诸多亡魂,全部被陆信绽放出的波动化为飞灰,那桥下的忘川河水翻起万丈大浪。
“我平生最烦故弄玄虚之人,你这个卑微的蝼蚁,竟然愚蠢到在我面前故弄玄虚?”
声若九幽,万物成灰,陆信双眸微眯,一掌探出之时,这方空间骤然破碎,一只擎天巨掌显化而出,带着灭杀万物般的伟力,直接朝孟婆拍击而去。
陆信暴起出手,这是谁也无法预料到的,崔子玉与平等王有心阻止,可已经来不及了,而孟婆遭受陆信这灭杀一击,整个人彻底呆若木鸡,哪还有之前的阴森恐怖之感。
万物俱灭,灭杀一切,这便是孟婆此刻的感觉,她想要极力躲避,可周身好似被定住一般,只能看着擎天巨掌拍落而下,自身就要彻底湮灭在这奈何桥上。
“还请道友给本君一个薄面,便饶了她的性命吧。”
骤然,奈何尽头,传来一道沙哑之音,一道虚幻的身影在奈何尽头若隐若现,也是在此时,陆信嘴角勾勒一缕微笑,虚空中的擎天巨掌骤然消失,桥下的忘川河水也缓缓平息。
显然,陆信并非真的想将孟婆灭杀,只是在逼转轮冥君出现而已,正如陆信所想,这转轮冥君终是坐不住了,而他也达成目的,自然要给转轮冥君一个薄面。
“记住本帝的话,一个人要看清自己,若是看不清自身,这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陆信淡漠出声,而后不在看孟婆一眼,漫步朝奈何桥的尽头走去,只留下孟婆颤微佝偻的身躯,显然她的心神并不平静。
“孟婆大人告辞。”平等王拱手一礼,众人也快速朝陆信追寻而去。
奈何尽头,陆信走下桥头、
映入陆信眼帘的,乃是一座九层高台,高台之上有一宽大石镜,石镜下有一青年盘坐。
青年面容平凡,身穿一袭黑衣,周身更无丝毫气息显露,只是双眼开合之时,仿佛生死在其眼底轮转,仿佛万物的生死,尽皆存于他的眼中。
“见过转轮冥君。”
当六大冥君与崔子玉走下奈何桥,他们尽皆在高台下对转轮冥君一拜。
“诸位道友无需多礼。”
转轮冥君身形未动,只是面容浮现微笑,向众人点头致意,而后便看向陆信,道:“能将六大冥君收服在侧,看来道友便是外界传言的苍冥帝君了。”
此时!
陆信双眸轮转,看向转轮冥君的眼神,更是划过一道惊诧之色,心神当中更是掀起万丈波涛。
数千年来,能让陆信心神波动之事,可谓极少,可今日见到这转轮冥君,陆信心神波动的如此剧烈,却是让他感到惊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