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重现世间
“喂,老李头,你一天神神叨叨的,总是与我等说,曾经有一位恐怖人物,是多么的厉害,可一问你,你就闭口不谈,这些年来你这种牛皮就不要再吹了,听得我等都耳膜生茧了。”有客商嬉笑出声,明显带着嘲弄之意。
砰!
老李头一拍桌面,脸色胀红至极,他完全能感受到众人对他的不信之意,这也让他怒声道:“好,今天老头子我就好好跟你们絮叨絮叨。”
“魔宗你们知道吧?”老李头看了看左右,将声音压低道。
老李头如此小心般的模样,让茶棚内的客商一怔,尽皆被他表现出的神情勾起好奇之心。
“魔宗自然知道,萧浩然宗主修为惊世,虽然魔宗不能媲美上古大宗,可在他的带领下,魔宗也是称霸一方的宗门。”有人出声道。
“哼哼,可你们知不知道,六十年前,魔宗并不叫做魔宗,而是叫做魔教,如果不是只有天地大教可以称之为教,昔年的魔教也不会改名为魔宗。”
老李头神情自傲,而后将声音压得极低道:“而魔教之祖,你等可曾听过?”
“魔教之祖?”众人惊疑出声。
“不错,魔教之祖陆长生,他便是我说的那位绝世凶人,他活在尘世之时,天下各宗龟缩不出,更不知有多少宗门在此人手中覆灭,那个年代提起陆长生之名,天下修士闻之色变。”老李头说到此处,其神情恍惚,好似再次回到了那个让他记忆犹新的年代。
“陆长生?”众人喃喃出声,显然乃是第一次听闻这个名字。
“不错,就是陆长生。”
老李头激动出声,而后徐徐将陆信当年的事迹一一讲出,也让茶棚当中的客商听的滋滋有味,更不时传来惊叹之音。
“哼!”
骤然,一道冷哼从角落中传出,只见一位青年男子身穿锦袍,显然乃是宗门之人,其声音低沉至极道:“纵然曾经真有这么一人存在过,可那也是天地刚刚复苏之时,那些弱小宗门岂能与现在的宗门相比?
“如果你说的陆长生真的长生不死,而且此刻还活在人世,只怕现在也龟缩不出,绝对不敢出现在天下各宗的面前。”
随着此人话语落地,整个茶棚众人点头称是,只因此人说的很有道理。
天地初变之时,宗门修士都极其孱弱,怎能与天地五变之后,降临的上古各大宗门相比?
“哼!”
“你们从未经历过那个年代,根本就不知道陆长生究竟有多么恐怖,老头子敢说,如果他再现世间,所谓的天下各宗,只怕在此人面前,根本就不够看。”老李头面色涨红,放声咆哮道。
“大胆。”
宗门青年面容震怒,猛然将身前木桌拍碎,看向老李头的眼神,更是浮现一抹杀机。
“这位客官息怒,这老李头年岁大了,脑袋有些不灵光,您千万不要与他一般见识。”茶棚掌柜赶忙劝慰出声道。
在茶棚掌柜的劝阻下,宗门青年再次坐下,只是其声音不屑道:“你们这些凡人,总是妄议我等宗门,却不知我等宗门岂会在乎你们这些凡人的看法?”
“再过半月,天暮城中便会举行百年一度的宗门盛会,这场盛会乃是由浩天宗主持,到时天下各宗都会集结天暮城中,如果那陆长生真的还活在世间,他又如何敢面对我等宗门修士?”
宗门青年傲然出声,也让整座茶棚中的客商谄笑称是,而老李头面色涨红紧闭其口,显然在对方威压之下,不敢在辩驳半句。
此时!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茶棚一角,陆信一身白衣,面色无悲无喜,不时饮着碗中凉茶,萧寒儿坐在他的对面,看向陆信的眼神,更是浮现极其惊诧之色。
萧寒儿自然知道,自己的陆叔叔便是陆长生,可是他并不知道陆长生是何人,只是刚刚听到老李头的叙述,他的心中掀起滔天波澜,如果老李头所说为真,那自己面前的陆叔叔,岂不是举世皆敌?
“寒儿,虽然你对我有怨,但你是我仅剩不多的亲人,这你可明白?”陆信轻语出声道。
六十年的亲情,岂能说没就没,萧寒儿虽然对陆信隐瞒身份耿耿于怀,可他却知道,陆信并非故意满他,这一路走来,更是教给他很多武道之法,不仅帮他将修为提升到合道境中,更是将他当做亲生子嗣般看待。
“陆叔叔,寒儿从未恨过您,只是寒儿……。”
不等萧寒儿继续说下去,陆信展颜一笑道:“寒儿不用解释,只要你记住,我依然是你的陆叔叔,这从未有过任何改变。”
陆信说完此话,缓缓起身,便向茶棚外行去,也让萧寒儿漫步跟随。
“陆叔叔,我们去哪里?”
遥望远方天地,陆信双眸微眯,其声音低沉道:“百年盛会,宗门齐聚,咱们就去天暮城看一看,想必也能见到陆叔叔昔年的一些故人。”
耳闻陆信话语,萧寒儿面容怔然,两人也逐渐消失在官道当中。
而对于茶棚当中那位宗门青年,陆信根本就没有在意,他陆信从不屑与世人解释,更岂会在乎一个蝼蚁的看法。
此次前往天暮城,他也是要看看这六十年的时间过去,天策府与上古邪道四宗,是否按照他的意志行事,毕竟六十年的光阴逝去,很多事情或许都会发生改变。
陆信并不知道,当他与萧寒儿离开茶棚,老李头猛然起身,他死死盯视着他的背影,眼中划过一缕惊疑之色。
昔年,他年轻之时,也是江湖中的青年侠客,曾远远的见过陆信的背影,而这道背影一直留存在他脑海当中,而陆信离去的背影与他脑海当中的背影不断重合,这也让老李头身躯不断颤栗,眼底更是浮现激动之色。
“难道…难道真的是他?”
“他…他真的再现世间了?”
老李头喃喃出声,略显佝偻的身躯,更是不自觉的在颤栗,这也证明他的心神波动到何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