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刀光如丝形成了雨幕
茅草屋在青山半腰。
三十六个人很有组织的往山上奔去,越来越靠近那四座茅草屋。
武爷爷正在劈柴,每落一斧头,都会发出沉闷厚重的响声,松木柴火随之被劈成两半。
他神情专注而淡然,仿佛没有察觉到三十六天罡的靠近。
三十六人,乃是大数,所以需要有人组织才可以,为首者是一个鹰钩鼻汉子,眼神深邃。
“武通力,你的小孙子呢?”
“他不就在你们身后吗?”
武爷爷停下了手中活计,放下斧头。
武凌的打算是进行一次黄雀在后的戏码,爷爷既然这样说了,他就没有躲躲藏藏的必要。
“咦,爷爷,家里来客人了?”
武凌脸上带有和煦的笑意从三十六人的身后跳了出来,快步走到武爷爷的身边。
“是的,来客人了,这位是杨大叔,是一个杀手,来自步步杀机堂。”
“杨大叔好。”
武凌礼貌的问好,转而又问自己的爷爷。
“爷爷,我听说杀手都是见不得光的,他们最在行的都是暗杀,既然杨大叔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了,应该就不是来杀我们的了?”
“小凌啊,你错了,他就是来杀我们的,你看他们有三十六个人,我们就两个人,双拳难敌四手,所以我们必败。”
“必败?”
“是的,必败,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吗?”
“不知道。”
武凌摇摇头说。
武爷爷站起身来,眼睛直视鹰钩鼻男。
“因为当他们三十六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很强,已经无限接近脱品境界的高手了。”
“所以我们爷孙俩今天必定死在这青山不可了?”
武凌也很配合的说到。
“是的,如果没有神仙来相助,我们爷孙二人今天非死不可。”
“看来我们是死定了。”
武凌露出了悲哀的神情。
爷孙二人一唱一和的进行对话,完全没有把那杨大叔看在眼里,甚至可以说他们已经把三十六个人都给忽略了。
“武通力,要怪就怪你的小孙子生命力太顽强了。”
鹰钩鼻男说了一句只有武凌才能听得懂的话。
“果然就是你们。”武凌心头暗语,双手抱胸的看着鹰钩鼻男以及另外的三十五个人。
“杨大叔,一个人的生命力太顽强不好吗?”
“不好,非常不好。”
“哦,那我能知道是谁请你们这些高手来杀我的吗?”
这是一句双关,但问了也是白问。
鹰钩鼻男摇了摇头,右手摸到了自己腰间的武器。
肃杀之意在双方间弥漫。
武爷爷低声对武凌说,“他们这三十六人可以组成十分厉害的天罡阵,你待会不要入阵,就在一旁看着,等我信号再出手。”
他说得不清不楚没头没尾的,武凌却明白了爷爷的意思。
武凌点了点头,身体已经在向后方慢慢移动。
鹰钩鼻男从武凌的身上感受不到太多的内力波动,先天认为武凌依旧和当年一样,看到武凌已经后退,也不在意。
只要把武通力解决了,斩草除根还不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情。
所以,他任由武凌退缩到阵法可以覆盖的范围之外。
“合。”
鹰钩鼻男下达命令的同时也抽出了他腰间的武器,那是一柄短刀,形态如初六的月,弯弯的,细细的,十分的小巧玲珑。
“曾经的脱品境高手武通力,且请品尝我们为你准备的绝世杀阵‘天刀降临’。”
武通力心头一冷,三十六天罡最具盛名的当属那天罡阵,他本以为他们会用出来,没有想到,竟然不是。
三十六天罡却没有给武通力留太多的思考时间,三十六个人都抽出了短刀,弯弯细细的短刀。
武通力被他们围在了一起。
武通力虎躯一震,身体周围散发流光。
化气为元是脱品境高手的标志,只有当内力化成了真元,未来才有无限可能。
武凌站在阵法外,目睹了这一切。
他原本以为爷爷最高不过是一品境高手,没有想到,爷爷竟然已经步入了脱品境界,距离玄指境只有一步之遥。
武凌目光炯炯的盯着阵内,一是看着脱品境高手的强悍,二是生怕错过爷爷发出的信号。
武通力把自己的真元运转到了极致的程度,他从那三十六把刀里感受到了危机。
危机感告诉他,那三十六把刀一定不普通。
所以他一定要全力以赴,竭尽所能。
鹰钩鼻男为首的三十六人不慌不忙,动作整齐划一的放开了手中的刀。
刀并没有落下。
脱手的刀就像自带灵魂一样,开始自己旋转。
刀光如丝,形成了幕。
所过之处,飞沙走石。
杀机浓郁无比。
武凌在一旁都心惊肉跳。
“爷爷,快点发信号啊!”
武通力根本来不及发信号,他也不想发信号,他现在只希望武凌能够见势不妙提前拔腿就跑。
刀光阵阵袭来。
护体的真元被那纵横交错的刀光割裂。
鹰钩鼻男也没想过这三十六把意外得到的短刀竟然如此的厉害。
这三十六把刀乃是他们堂主再一次外出的时候,一个老人送给他的。
三十六把刀上都有图案,不同的组合形成了不同的阵法。
而今天所施展的只是数个阵法中最简单的一个,威力竟然已经如此恐怖,若是那些更加艰难的阵法可以悟出来,岂非可以天下无敌?
鹰钩鼻男目光中有着无限的贪婪。
武通力此时就像是一个仍人宰割的鱼肉,而那无尽的刀光就是刀俎。
他的护体真元一旦被破开,等待他的下场就是被纵横交错的刀光给嚼碎,尸骨无存。
他很想开口让武凌快跑,可那阵法所散发出的压迫感让他开口都艰难。
武凌在一旁看着,神情凝重,他已经感觉到不妙。
“爷爷!”
武凌双手一收,握成拳头。
他的内力或许不是很雄浑,但他并不怕死。
内力自然而然的流转在经脉各处,他开始迈步。
越靠近阵法,压迫感越加强烈,仿佛有千斤之力压在他的身体上一样。
举步艰难。
他以为自己已经可以纵横四海,没有想到,这个以为,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