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两名惊世高手
岳无笛略微看了沙通天一眼,在明教众高层之中,沙通天算是最早和自己有一些交情的,虽然曾被自己利用,但是自从自己继承教主之位以来,沙通天是第一个真正向自己归顺的。
岳无笛抢夺万寿道藏,真正的目的显然就是九阴真经,这一点,明教众人都是心知肚明,而沙通天当然也不例外。
既然岳无笛对九阴真经有兴趣,沙通天又岂会出言阻止,他当然是极力赞成的了。
见沙通天表态,白夜和王猛二人,相互对视一眼,也是抱拳说道:“属下也赞成此事,黄裳抢了我教的圣火令,如若我教能将他留下的九阴真经抢来,那也算是出了一口气了。”
此言一出,满座都是骚动了起来,一时间,纷纷便有人出言赞同。
岳无笛淡淡一笑,道:“此话有理,我明教和黄裳之间,仇怨不可谓不大,我教之所以迁至这般西域绝地,全都是拜那黄裳所赐。”
“时至今日,黄裳定然已不在人世,他的遗物,也就只有一部九阴真经了,若是能将此经抢到手里,庶几可以告慰历代先教主的在天之灵了。”
“教主英明。”以四**王为首,明教高层纷纷抱拳道。
就算是冷峻如冰山的石中卿,和刚才还出言反对的古冠道人,在这种情势下,也都没有再特立独行。
“好了。”岳无笛摆摆手,道:“九阴真经毕竟非同一般,武林中人人都想得到,为此不惜性命。现在王真人去世,武林中也再没有人可以镇压群雄,我想。此次风波,一定是非同小可。”
“所以,未免让我教卷入这场风波之中,本座决定,此次行动由我一人前去。本教弟子,一概不得出手争夺九阴真经。”
“教主。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明教众人惊呼,纷纷出言劝阻。
“呵呵。”岳无笛轻笑,道:“放心吧,本座若是孤身一人行动,便无人奈何得了我。”
众人一怔,这才想起他们的这位年轻教主武功高绝,断然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这才释然。
安排好明教教务之后,岳无笛只身一人。便下了光明顶。
仍旧是一身黑色薄衫,黑色披散,行走在西域大地上。
岳无笛的脚力极快,他担心去得晚了,王重阳真的死去,而九阴真经又被周伯通给带走。
一路疾驰,夙夜不停,几日几夜的工夫。岳无笛便从西域昆仑山,赶到了终南山脚下。
终南山因全真教坐落于此。本来就是繁盛之地,香客信徒,络绎不绝。
但是最近这一段时间,却是因为全真教专门下达了通告,闭门谢客,因此。这条官道上,也不再像昔日那般人满为患了。
但是也并非全然没有人,只是,在这条路上行走的人,都透着古怪。
不说装束上五花八门。或是和尚,或是道士,或是满脸凶横的彪形大汉,又或是看似柔弱的青年书生。
尽管这些人三教九流各有不同,但是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竟然都带着兵刃。
就算明面上没有背剑挎刀的,也都在腰间鼓鼓囊囊地贴身藏着武器。
除了身怀兵刃外,这些人还有另一个共同点——他们这好几天来,都是在终南山脚下逡巡,既不上山拜神,也不退去,似乎是在此地等待着什么。
当岳无笛赶到这里的时候,天色近晚,这些人仍是在山脚下逡巡观望。
岳无笛略微扫视了他们一眼,心知这些人都是为了九阴真经而来,他心中一动,随便抓了一个落单之人,拖到树林里面逼问了一番,才知道这些人虽然有夺取九阴真经的野心,但是却因为重阳宫守卫森严,且全真七子武艺高强,因此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岳无笛轻轻一哂,这些人的心思他很清楚,无非是想等其他人先行动手,然后再渔翁得利罢了。
看来,随着争夺九阴真经的争斗不断的增多,这些普通的江湖人,也都是越来越有经验了啊。
从那人的口中得知,虽然王重阳的死讯传出已有几日,但是至今为止,尚未有人真正地打入重阳宫中。
而关于重阳宫内的状况,外界自然也都并不清楚。
岳无笛眼睛微转,看来,要得知重阳宫内现在到底什么样的情况,还是得自己禽走去探查一番。
想到这里,他飞奔纵跃,并不沿着官道,而是从陡坡密林之中,认准重阳宫的方向,向着山顶而去。
一路纵跃疾驰,岳无笛毫无顾忌地施展着身法,由于是在密林之中,他根本不用担心会被重阳宫的人发现。
耳边风在呼啸,终南山上不时有狼嚎声响起,岳无笛抬头一看,天上一轮明月,原来是月圆之夜到了。
就着清冷的月辉,岳无笛能够清楚地看到远方。即使是在深夜的密林里,他也是行动如常,速度不减。
“嗯?”忽然,岳无笛的眼眸中露出讶色,有些吃惊地看向前方。
此刻无风,但是前边的树木枝桠,却是一阵摇曳,随着莎莎作响,竟有一片片花叶,一根根枝桠,正在不停地落下。
岳无笛不由地凝神倾听,这才听到,一阵呼啸裂空声竟从前方隐隐传来。
岳无笛一惊,这应该是两个人正在打斗。
但是何人打斗能够造成如此声势?
而且在声势浩大的同时,却是令他,都在不经意间都无法察觉。
岳无笛的心中不由提起了一份小心,直觉告诉他,前面正在打斗的高手,一定非同小可。
他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并且内息运转,使得脚步声落下。连踩踏落叶枯枝的莎莎声不会引起。
终南山密林深厚,树木之间,间隔极小,但是当岳无笛渐渐靠近打斗现场的时候,却是骇然发现,那里竟然是一片方圆七八丈广的空地。
在那片空地之上。一株树木也无,好似空地上的所有树木,都被场中那两道身影打斗的余波,给震断了一般。
而且那些树木的断处,如锋利的宝刀切割而成的一般,令人难以相信场中的那两道身影,竟然都是赤手空拳。
那两个人的身影时而不动如山,时而迅如脱兔,静时如处子闲坐。而动时,却又如利箭崩发。
一拳一脚,一掌一腿,都不见如何用劲使力,仿佛都只是轻描淡写,但是却又似携带着万钧威势一般,令挡者尽皆披靡。
而且,那两道身影一旦动时。在月色下留下的残影,竟是连岳无笛。都必须得全神贯注,才能捕捉到。
这令岳无笛的脸色大变。
他自出江湖以来,也可以说是战遍了高手。
他近来所遇敌手之中,葵花老祖,裘千仞,南帝。西毒,哪一个不是登峰造极的大高手?
这些人,岳无笛到了今日都已无所畏惧,自信不输于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
但是此时,见到这两道人影之中。岳无笛却是内心激荡,因为这两个人的武功之高,劲力之强,竟然远胜于他!
他已是不弱于东邪西毒、南帝北丐的大高手,这世间,竟然还有人令他都感到不能力敌,这实在太过可怕了。
这样的人,有一个已然是百年一遇,但是此时此地,却是一下子就出现了两个,这让岳无笛如何不惊?
他好片刻才将心绪平静下来,凝神向那两道人影瞧去,目力全开,想要瞧清楚他们的身形样貌。
“这个世界,要说是否有人武功全胜于我,那应该还是有的,但是也应该只有一个才对。”冷静了下来之后,岳无笛立刻就想到了全真教主王重阳。
王重阳在华山论剑,力挫了其他四绝,赢得了天下第一的美名,武功当然是胜过岳无笛的,但是王重阳这样的高手,这个世界应该只有一个才对。
岳无笛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在射雕世界之中,还有谁的武功能够与王重阳比肩。
“难道是林朝英,不对吧,她的武功本不及王重阳才对。”岳无笛极力凝神,想要看清场中的两道人影,但是奈何,现在这两道身影都在极速运转之中,他大概只能瞧清两人的身形位置,至于容貌老少,却是一点都看不清楚。
“这……这是两个道人?”岳无笛极力凝望,勉强看到,这两人竟然都是道人打扮,不过一人是玄色道袍,而另一人,则是黄色道袍。
“应该都是男的,不是林朝英,那会是谁?”岳无笛眸子转动,甚是疑惑,想了半晌,也仍是没想出这个世界有谁能够丝毫不弱于王重阳。
“看来,这个世界还真是卧虎藏龙啊,在我所不知道的角落里,不知还有多少惊世高手。以后万万不能凭我自己的旧忆,就小看了天下人。”岳无笛心内暗忖,同时眸子紧紧盯着场中的两道人影。
那两道身影不知极速运转了多久,速度竟是越来越快,令岳无笛眼花缭乱,渐渐地竟然要连他们的身形都看不清了。
好在,到了这一刻,那两人的速度似乎也是到了极限,并没有继续增长下去,反而竟是渐渐的变缓了下来。
岳无笛顿感眼眸一阵轻松,刚才极力捕捉二人的身形,确实是一件大耗精神之事。
两人的身形越来越慢,到了后来,竟然仿佛在舞蹈一般,宽广的道袍,大袖飘飘,本是轻柔之极的动作,却能鼓动狂风,令无数枝桠落叶纷飞。
岳无笛细目看去,这两人身形已经缓慢了下来,容貌不再难以看清,已经暴露在了岳无笛的眼前。
入目所见,那名玄衣道人,约莫五六十岁的模样,面容极是朴素,神色淡然,眉宇间却是有一股冲天的豪气,纵然身为道人,也令人觉得他是一位英雄侠士。
而另一位身着黄衣的道人,则是头戴玉簪,面色白皙雍容,粗看似乎不过四五十岁的年纪,但是仔细瞧去,却能发现他本应上扬的眼角,却是已经重重的垂下。而且毛孔之间,也有细微的褶皱在隐藏着。
这是一个看不出年纪的人,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岳无笛想起了临安皇宫里面的那位葵花老祖。
那名老怪物也是一个看不出年纪的人,但是其外形,却又比眼前这个黄衣人诡异得多了,令人一望就知道,他的年龄是无法捉摸的。
但是眼前这个黄衣人却不一样,这个人的外形,令人粗看之下,就会很明确地觉得他只有四五十岁,只有从一些细节之处,才可推知此人必定不像其表面那般年轻。
“这是终南山脚下,应有一人是王重阳吧。”望着空地上那两道轻柔缓慢的身影,岳无笛眸子内闪过思索之色,“只是,王重阳不是已经假死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场中气劲交织,将无比凌厉的杀招都蕴藏在了极轻极柔的动作之中,似慢实快,这种境界,是岳无笛尚未达到的妙境。
岳无笛不由被其吸引,索性不再思索,而是凝神瞧起了两人的战斗。
越是观看之下,岳无笛对两人的武功造诣越是震惊,这两人,每一招每一式,都似乎了无痕迹,无从捉摸,但是偏偏又是威力巨大,令人不敢轻忽。
这种武学境界,仿佛为岳无笛指引了一条武学前路一般,令他痴迷不已,沉醉其中。
忽然,一阵嗤嗤厉啸声响起,一根枝桠被两人的气劲震飞,向着岳无笛的方向直射而来。
岳无笛一惊,急忙一个侧身躲避,由于事发仓促,未能控制好力度,不小心踩到了脚下的枯枝落叶,发出一声轻响。
声响虽轻,但是对于场中那两位惊世高手来说,就是再轻的声音,恐怕也别想逃过他们的耳朵。
按理来说,他们应该立时便发觉了才对。
但是,出乎岳无笛的意料,场中的两人神色竟然丝毫不起波澜,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岳无笛讶然,随即他脸色一变,那两人,看来是在他靠近的时候就发现了他啊,只不过因为要全力对付对手,才无暇来理会他而已。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