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九章 身份暴露
白胜听不懂松巴的话语,李若兰又怎会听不懂?顿时吓得心胆俱寒,颤声问道:“你怎知他不是白钦?”
她没有问冒充白钦的人是谁,这话本不用问。不是白钦,还能是谁?就只能是白胜了,因为他白家的家传武功在那里摆着。
松巴捻起胸前的人骨念珠说道:“老衲这人骨念珠能够感应到此人身上的魔障。虽然白钦的身上也有魔障,却与这人的魔障不同,老衲对这人的魔障记忆犹新,因为在兴庆府一品堂里曾经与他扮成的女人照过面。”
松巴是能够对比出白胜和白钦之间的区别的,因为既曾见过白胜也曾见过白钦。见白胜就不用说了,当时白胜男扮女装化名白凤跟随李若兰去过一品堂;再说白钦,他是和李若兰一起从兴庆府经由横山来到延州城外的,白钦原本也是与他们一路同行,只是在永乐城外分了手。
“那你为何不早说?”李若兰不无责怪地埋怨松巴,旋即想到此事怪不得松巴,因为松巴与这个假白钦直到今天才碰面。
松巴道:“这等事情岂能乱说,念珠有所感应,也还需要进一步验证,直到他与种师道对战之后才能确认,他就是白胜!”
所谓人骨念珠感应到的魔障,其实就是白胜的杀气。而白胜在与种师道对战之后的精气神都与平常不同,杀气格外浓郁,因此被松巴认定。
白胜尚且不知松巴已经揭破了他的身份,他已经走下了南看台,去迎接孙安,若是他不去送药,孙安都无法支撑到看台跟前。
卢俊义险胜一局正自斗志昂扬,看见白胜走向这边,以为白胜也要一人打两场,心头就是一喜,这白钦也是打过一场的,与他相斗当然要比跟松巴相斗容易些。
就喝问道:“姓白的,你是要与卢某比这第四场么?”
白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背对南看台,把怀中的九九还魂丹拿出来一颗递给了孙丹,低声说道:“你先服了这粒疗伤圣药,记住,这药是我给你的,不是别人!”
他把李若兰的九转熊蛇丸截留了,是因为他知道这九转熊蛇丸等同于生死符,这世上也就只有他白胜吃了之后不会受到控制,别人一旦吃了就会成为李若兰的奴仆。
他可不想让李若兰控制孙安,另一时空里孙安既然能够投降宋江,这个时空里就能投降他白胜,如今他占领的地盘极其庞大,正需要猛将镇守,孙安是个好材料,必须收入麾下。
孙安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哪敢怠慢,当即服了药丸,那药丸入口即化,浸润的脏腑里一阵沁凉,怎还不知这是疗伤圣药?立即要想白胜表示感谢,却被白胜用手阻住了,“没什么谢不谢的,他日痊愈了请我喝杯酒就行了。只是此事暂时不可外传。”
救命恩人的话怎能不听?孙安深施一礼之后返回了南看台。
忙完了这些,白胜才看向卢俊义朗声说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来与你比武的,你拳棒天下无双,我可打不过你,自有高人来跟你比试。”
卢俊义正要说话,却听南看台上李若兰说道:“现在本宫调整大夏国出阵名单,由白钦出战第四阵!白钦,你就与名满天下的卢员外请教一二罢。”
这是李若兰的临时应变,她在听见卢俊义向白胜发出挑战之时,灵机一动就想出了这个办法,让白胜跟卢俊义打一场,正好可以两败俱伤。
她猜测白胜为了继续在自己身边潜伏下去,肯定不会公开他的真正身份,必然还要继续冒充白钦,但既然要冒充白钦,就必须服从她的命令,否则岂不是立马穿帮?
李若兰心眼转的快,白胜又如何比她弱上半分?她这么一宣布,白胜立即就感觉到不对了。
白钦的武功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卢俊义的,李若兰居然派他“白钦”去对阵卢俊义,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他的真实身份被人看穿了,李若兰想要拿他当炮灰,去填卢俊义的坑。
虽然不知道李若兰是如何察觉的,但他总不能让李若兰遂了心愿,让我跟卢俊义打第四场,你们好留着力量去城内杀人是吧?想得美!
正打算想个什么由头避免这一战时,卢俊义却高喝道:“既然如此,卢某就请教一下这位白公子的高招!”
在卢俊义看来,西夏人的安排简直就是想他之所想,急他之所急,他想睡觉就给他送来了枕头。若是第五场出阵的是那个马志敏就更好了,他看过白钦和马志敏的两场战斗,觉得虽然这两人的武功不比他差多少,但是绝对无法战胜他。
大宋群豪也在起哄叫好,觉得西夏人这个安排对卢俊义太有利了,“白钦”也是打过一场的人,让他与卢俊义对阵,双方就等于是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上,谁也不占谁的便宜。
面对众人的怂恿,白胜理都不理,只冷静地看着卢俊义,朗声说道:“我说过了,我打不过你,既然安排我与你打第四阵,我直接认输。”
这一句话说出之后,众人的热情顿时落了下去,有人已经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怎么可能有这么怂的人?没打就认输了,这白钦和卢俊义有那么大的差距么?
白钦跟卢俊义的差距有多大?人们就去问那詹姓老者,詹姓老者如何能够回答这个问题?白钦是生擒了种师道不假,可是他所用的武功自己根本都看不懂,看不懂的武功如何评价?更如何与卢俊义去比较?何况卢俊义的武功招式之中也有一大半是众人看不懂的。
绝顶高手的武功就如同顶尖棋手的棋招一样,远非寻常之人所能理解。别说是詹姓老者无法评判白钦和卢俊义的差距,就是灵兴、松巴以及李若兰等人、甚至是卢俊义本人都无法给出一个很准确的定位。
但不论怎样,眼下这白钦直接认输可是覆水难收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