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偷天换日
魏婷虽然在他的面前是一副温柔的小女儿形象，但对其他人根本就是飞扬跋扈，有魏忠贤这个义父，无论是谁，都不敢把她怎么样。
张正可不敢让这个姑奶奶过去，对面的那个混元手元刚不是个简单货色，魏婷剑术不弱，放在江湖上勉强是一流高手，可还不是元刚的对手。
……
“你退后，这是我们锦衣卫的事，用不着外人插手。”他冷声道，小姑凉跺了跺脚，不满的退后几步，一群锦衣卫立刻涌上来，闪烁着寒光的箭驽指着大殿里面的众人。
……
“杨大人，你老知道规矩的。”张正偏头抖了抖身上的水，顿了顿继续道：“越狱，这个罪名可不轻啊。”
“虽然您老越的是刑部的狱，可锦衣卫也不能就这么让你逃掉，要不然我的脸往哪搁。”
他的声音很轻，却异常的响亮，听不出喜怒哀乐，落在众人的耳边，心底凭空生出寒意，似乎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丝丝肃杀之气。
……
“自裁的话，本官还能给你留个全尸，杨大人不妨好好的考虑一下。”
“放肆，魏党走狗，岂敢如此和杨公说话。”混元手元刚硬着头皮说道。
这一战，不可避免，一方求生，一方杀人，既然没有其余的选择，他也就无所畏惧，强行把心底对张正的恐惧压下去。
元刚再怎么说也是武林最顶尖的人物，心中自有傲气，张正虽然强大，可他也不是弱者啊。
“大人，待会打起来兄弟们拖住锦衣卫，您先走。”
“不。”杨涟直接拒绝，他一个老头，又能跑到哪里去。
“今天能不能把他留下来。”杨涟指着张正低声问道。
元刚面露犹豫之色，随即眼中精光一闪，显然是打算拼死一搏。
……
“除开老头之外，其他人一个不留。”张正摩挲着手里的佩刀，下令道。
身后众锦衣卫高手一轮弩箭齐射，一二十个黑衣汉子立马倒地不起。
“杀”
明晃晃的绣春刀出鞘，卷起漫天的泥水，宛若一只只凶狠的饿狼，朝着自己的猎物扑过去。
“杀”
混元手元刚带着手下高手把锦衣卫拦在大殿外面，两方人马混战在一起，爆发出惨烈的厮杀，雨水冲刷着鲜血，流淌到大地上，泥泞的土壤一片猩红。
雨水四处飞溅，磅礴大雨掩盖了刀兵的声音，但浓郁的血腥味还是顺着空气朝着四面扩散。
……
这次随他来的都是锦衣卫的高手，但元刚手下的却是死士，况且能劫刑部大狱，又岂会是无名之辈，虽然折损了一些，可剩下的三十多个人还是在元刚的带领下，挡住了他们的攻势。
“轰”，混元手元刚单人冲进锦衣卫中，大肆杀戮，一双拳头轰出，哪怕是绣春刀都会被折断，强大的拳劲透体而出，只是三五个呼吸，就有好几个锦衣卫高手陨落在元刚的拳头之下，死相惨不忍睹。
……
张正没有出手的意思，他拄着长刀在一旁静静的站着，仿佛死的不是他的手下一样。
“你就这么看着他们去死？”魏婷在一旁不满道。
……
“我的手下不需要废物，只有活下来，才有资格跟着我。”他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更没有愧疚之心。
魏婷没有再说话，身为魏忠贤的义女，她看过的血腥不计其数，她只是朝着张正迎了迎手里的配剑，见他不反对，小姑凉转身便跃入战场。
……
此时元刚正杀的兴起，好似一头蛮牛在锦衣卫中冲撞，他的拳头上沾满了鲜血，两个百户正在围杀他。
“轰”，元刚双拳接连轰出，打爆了空气，发出强劲的拳风，逼退了两个百户，就在他想要欺身再度出手的时候，一抹淡淡的寒芒在他的身后绽放。
剑，一柄细剑，三尺长，一寸宽，剑很细，但却有难以想象的杀机，元刚只觉得背后一股凉意，急忙挺身一个铁板桥，一柄细剑擦着他的胸口过去，带起一抹血花。
“好险。”他还来不及松一口气，那转瞬即逝的剑光又折返回来，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朝着他的咽喉刺去。
元刚快速的后退，但剑光紧紧追随，此时他也看清了出手了人。
一个英气的女子。
四目相对，他看到了一双充满杀意的眼神，还有戏谑的目光。
他很清楚这种目光，那是强者对弱者的怜悯，猎手对猎物的戏耍。
这个女人竟然把他当做了猎物。
……
元刚的内心无比的愤怒，狂暴的杀意在胸膛滂湃。
“嗤嗤嗤”，他双手交叉，一对精钢护臂牢牢的挡住魏婷的细剑，甚至强大的力量把剑身折弯。
元刚左手一翻，护腕荡开细剑，紧接着右手成拳，猛的轰出，拳风之下，水花四溅。
魏婷一声娇喝，脚步变幻，侧身躲开拳头，不过头上的发髻被冲散，她细剑一震，幻化出一圈剑影，朝着元刚的面门刺去。
她的剑，走偏锋，主诡异轻灵，剑招虚虚实实，在元刚这样的高手面前，作用不大，但还是拖住了他。
少了元刚，剩下的黑衣汉子哪里是锦衣卫的对手，半柱香不到，就只剩下几个人还在苦苦坚持。
“找死。”眼下手下惨死的元刚暴怒，硬拼着吃了魏婷一剑，细长的剑身插入他的胸口，但这点伤口根本不影响，他一手握住长剑，一手成爪，朝着她的喉咙抓去。
如果抓实了，她必死无疑。
魏婷果断弃剑，抽身后退，可还是晚了，元刚已经来到她的面前，五指卷风，轰然袭来。
死亡的气息在弥漫，她扛不住，强劲的气劲吹散了她的头发，让她睁不开双眼，然而想象中的剧痛却迟迟没有落下。
她睁开眼，看到了一柄修长的连鞘长刀横在身前。
正是这柄刀挡住了元刚的拳头，救了她一命，顺着望过去，只能看到一张冷漠的侧脸。
……
“就此结束吧。”
一抹雪亮的刀光骤起，只是刹那，刀光又消散，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一个呼吸后，元刚倒下，临死之时，还在捂着喉咙。
他只看到一抹亮光，然后整个人就再也没有知觉。
张正的刀太快，快到割开他的喉咙都没有感觉。
“去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杀了元刚，张正对着手下的锦衣卫道。
三年过去，他的实力已经增长到一个恐怖的地步，居合斩更是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出刀之时，只有一缕清风。
快，难以置信的快。
……
“杨公，我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走吧。”大殿里面，他对杨涟道，然后自顾自的朝着大殿后方的树林走去，杨涟紧随其后。
没有谁觉得他做的不对，哪怕是魏婷也一样。
杨涟这样的大人物，哪怕是死，也不能折辱其尊严。
……
不多时，张正提着一颗染血的头颅从林后出来，正是杨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