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大发雷霆

断刀狼马背上带着身体虚弱的铁棍豹,王城、季丰华紧随其后,先行回到了过江龙的大营。

过江龙见铁棍豹被带了回来,非常的高兴,急忙上前询问铁棍豹的伤势,当听到铁棍豹以死抗争,拒不投降,为了严守清风寨的机密,接受严刑拷打时,在众将士面前对铁棍豹一个劲的夸奖。过江龙对断刀狼、王城、季丰华,也是赞许有佳,称赞他们护送有功。

断刀狼一直静静地听着,冷冷的瞅向同样被夸奖的王城和季丰华,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面部表情。

王城知道断刀狼对自己和季丰华有意见,但是自己和季丰华临阵脱逃,也没具体影响到他什么,既然他没有说,自己又去解释什么,也真的没什么好解释的。

季丰华可能是心虚,一个劲儿在过江龙面前讨好道:

“主要还是断刀狼技艺高超,带铁棍豹先行逃脱,我俩只是绿叶,功劳只能其次……”

季丰华说了一堆言过其实的话,王城没有吱声,但感觉越发听不下去了,其实王城本人还算比较诚实的,只是偶尔也会有欺骗的行为,但这些偶尔的欺骗行为也是以不伤及他人为前提的。

他们四个人是回来了,可是慕野先生、金四海、赖冲之以及带去的几百骑兵,都迟迟没有回来。

过江龙早已吩咐人,在营帐中设好了宴席,铁棍豹是曾追随过江龙多年的得力干将,为了给铁棍豹重回大营洗尘,他还特意让后厨备了些酒水,在军营中破天荒的开了先例。

金四海逃离后,心里很清楚,黑衣武士们和鸣凤山庄的人肯定不会追杀过来,因为自己对他们还有利用价值,就是让他回营中传信,可这个信怎么传、这个事该怎么说,很是伤脑筋。

他骑马行进了一段路程,回头看看,也没人追赶。因为思绪很乱,需要整理一下,于是放慢了速度。

他在想,为了交换左军将铁棍豹,造成三百骑兵全部阵亡,而对方的黑衣武士,可能仅有几个受伤的,多么令人难以启齿的惨败。自己身旁的助军使节赖冲之,被黑衣人一掌打的口吐鲜血,随后被两个黑衣武士杀死在马上,自己这一方在黑衣武士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一个左军将铁棍豹,是被救回来了,可是过江龙的大脑—军师慕野先生,却被擒住了,可以说是得不偿失。他又想到了王城和季丰华,这两个助军使节,就是两个滑头,他们竟然先跑了,不然奋力抵挡一阵,也可能自己带着慕野先生回来了,不过埋怨这些都没有用了,事已至此,还有何话说呢,也只要把事尽可能说婉转了,他看了看天色,策马扬鞭,硬着头皮朝大营奔去。

过江龙左等右等,一直没人再回来,心里忐忑不安起来。刚要坐下,这时营帐外走进一个侍卫,躬身禀报道:

“护法大人,金使节回来了。”

“就他一个人?”

“是的!”

过江龙心里咯噔一下,神情黯然,急忙说道:

“叫他赶紧进来!”

金四海踉踉跄跄的奔进营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失声痛哭了起来。

过江龙知道事情不妙,脸色煞白,十分恐怖,厉声说道:

“别哭了!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快说,其他人呢?”

金四海忙收起自己装腔作势的哭腔,说道:

“我军奋力抵抗,还是势单力薄,全军都已战死沙场!”

“啊?”

过江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颤抖道:

“那慕野先生?”

金四海极其悲痛,又流下几滴眼泪:

“慕野先生已被敌人掳走。”

过江龙在自己座位旁来回踱着步,朝断刀狼、铁棍豹、王城、季丰华四人看去。

“赖冲之人呢?”

“赖冲之被一个黑衣高手从背后猛击了一掌,然后又被身旁两个黑衣人刺杀坠马而亡。”

过江龙突然觉得昏天黑地,挺了挺精神,怒道:

“那你怎活着回来了?”

“护法大人,他们留下小人这条贱命,只是为了让我回来传信的。”

“传什么信?”

“他们要明天还在今天交换人质的时间,将真的诸葛瑾带过去,才能换回慕野先生。”

过江龙努力振作了一下精神,缓缓将金四海扶起,又转向王城和季丰华,怒道:

“你二人好大胆!竟然敢临阵脱逃?”

王城和季丰华同时跪倒在地,同时大声回道:

“属下不敢!”

他又转向断刀狼,责问道:

“你说说,慕野先生是安排几人护送铁棍豹将军的?”

断刀狼冷静的回答道:

“我听从慕野先生的安排,辨认铁棍豹无误后,直接将身体暂还孱弱的铁棍豹将军放上马,驾马迅速从我军骑兵中留出的缝隙里逃离,别的一无所知。”

“金四海,你说说,怎么回事?”

金四海眼球咕噜咕噜直转道:

“当时我们没有想到敌人会如此强大,敌人发现他们接手的不是诸葛瑾后,直接追杀断刀狼将军,还好有王城和季丰华两位助军使节护送,不然都得命丧敌手。”

“对方有多少人马?”

“粗略估计不足一百人,。”

“你们去了多少人?”

“三百多人。”

“对方损失多少?”

“仅有几个受伤的而已。”

“哦?”

“他们什么打扮?”

“全部是黑衣蒙面,个个骑着膘肥体壮的枣红色大马,背挎弓箭,腰挎宝刀,都会使用金钱镖,而且箭法、镖法、刀法都出奇的好,进攻有阵法,始终有序不乱。”

“难道是蔡家庄,武士营?”

过江龙一字一顿的说道。

金四海回答道:

“是的,我也有这种猜测,可是我们与蔡家庄素无瓜葛,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我也在纳闷。”

过江龙端坐在中央,眉头紧皱,不再说话,在思考着什么。

有一柱香的时间,这时身旁一个侍从轻声说道:

“护法大人,饭菜都凉了。”

过江龙缓了缓心神,有气无力的说道:

“好吧,将酒都撤掉,先吃饭吧。”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愤怒道:

“慢着,将王城和季丰华拖出去,每人各打二十大板,让他们长长记性!”

“大人,冤枉啊!冤枉啊!”

季丰华一边推拖着侍卫的压解,一边放声喊着,王城却没有作声。

两人被侍卫拖到营帐外,在屁股上被狠狠地打了二十大板,打完后,被送回到他们住的营帐中,季丰华一个劲的唠叨着:

“自己心里不舒服,就在我们身上撒气,过江龙这个土匪山大王,要不是为了我的情哥哥,谁来这个破山寨,受这份破罪!”

王城一直忍受着疼痛,默不作声。他在想,如果自己不做逃兵,现在可能已死了,二十大板,疼是疼了点,不过小命却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