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桂园

王虎,曾经和王城同时在武士营选拔班里学习三个月,由于表现出众,成立三位过关的佼佼者之一,他现在是一名一级武士,现在的任务是守卫蔡家庄北院东北角的桂园。

刚进武士营的新武士,只能从一级武士开始,一年后,才可以按能力大小,进行测评,测评合格后方能晋级为二级武士。

如果新武士入伍第一年,在执行任务时推诿、逃避责任、临阵脱逃或其他原因导致年考的测评成绩不合格,是不可以晋升为二级武士的。

如果一级武士连续两年无法晋升为二级武士,也就是入伍第二年的时候,还有任务完成不及时、不到位的,不仅要被武士营剔除出去,还要缴纳一定比例的罚款。

当然了,在具体的任务执行中,还会有具体的奖惩,惩罚中除了金钱还有体罚。表现的不好,不仅要金钱受损失还要被执行武士营的家法,受皮肉之苦。

武士营相当于现在的外国某国的雇佣兵制,他们执行任务按劳取酬,根据雇主的要求和危险程度,明码标价,既可以做正义化身的保镖,也可以做邪恶化身的杀手。外人既可以花钱寻求武士营的保护,也可以花钱来武士营雇杀手。

王虎最近被安排的的任务就是守卫东北角的桂园,他不知道有啥好守卫的,就是一块墓区而已,有谁来偷,还在蔡家庄戒备森严的北院。

刚开始接到任务的时候,他还有些不高兴,认为自己千辛万苦进的武士营,也算优中选优上来的,却被安排去看守墓区。他的意识里还是打扫墓区环境卫生之类,后来才知道了这工作简单,而且主要是不担责任,钱还不少拿。看守桂园的武士,不需要打扫卫生,就是执勤站岗。

想来这样也好,第一年考评时,不必担心哪里做不到位,明年可以踏实的拿二级武士的薪水了。虽然守在这里没有出去执行任务外快多,但是外快多的任务也辛苦且风险大。

王虎执勤只能在桂园门口,里面一般是不让进的。刚开始到这里的时候,王虎到被领队的武士老宋安排进去瞧了瞧,见里面景致不错,还有几排老房子,但是毕竟是墓区,没啥好的,呆久了也感晦气,感觉不如在门外舒服,园外空气更舒畅些。

初秋的季节,正式桂花开满枝头,四处飘香的最好时候。

桂园里面有位老头,他专门负责在里面维护花草,清理墓地旁边的落叶残枝之类的工作。

王虎和另一个一级武士胡铁耕在桂园门口轮流值班,武士营有啥事会通知他们其中一个不在岗的武士去学习。

胡铁耕比王虎早来一年,同年来的除了胡铁耕,其余的四人现都成为二级武士了。

胡铁耕在一次出外执行任务前,犯了酒瘾,偷偷喝了怀里的老酒,执行任务的武士从不同地点出发,不在一处,人家别人都去拼杀敌人了,也没人叫醒他,结果人家都得手了,他才满头大汗的赶到。他不仅没有拿到那次任务的丰厚奖赏,而且还被罚了两个月的薪水,被打了三十大板。

他自己琢磨,这次安排他到桂园守卫,可能因为同一年就他没拿到二级武士的钱,上面有意照顾,也可能上面觉得他不堪重用,所以派他来看守桂园,不过倒挺轻松,下班后还可以喝点小酒,也不碍事了。

这里天天有人送饭来,蔡家庄财大气粗,也是非常大方之人,平时下人每顿饭都是好多菜。他又是蔡家庄旗下武士营的人,伙食标准还要高,每天除了四菜一汤,还供应各式水果和点心,王虎看守这段时间来,都胖了许多。

王虎有时会和桂园里的老头,一起外面的执勤的小木屋里吃。刚开始以为老头不爱说话,后来听胡铁耕说,才知道老头是个哑巴。

这天,他像往常一样在门口执勤,突然看到蔡统领远远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位穿着华丽,身材婀娜,皮肤白皙,很有气质的娇柔女子。

蔡统领走到离他三十步的位置,王虎急忙站直了,行了个武士营特有的军礼:双腿站直,脚尖成四十五度角,笔直上身,左手贴于左裤中间,右上臂弯曲,右前臂折与心口处,表示忠心,头微低含鄂。

蔡元奎摆了摆手,意思算是回礼。在武士营,上下级之间有严格的武士礼节,但是只有蔡元奎可以很随意,因为他是武士营真正的老大。

王虎见蔡统领很慈祥的样子,一点架子也没有,和蔼可亲,不像蔡月龙那样张扬跋扈,也不像欧阳鲲那样整天板着个脸,不苟言笑。

“统领好!”

王虎在行军礼的同时又声音洪亮的喊到。

蔡元奎微笑道:

“辛苦不?”

“不辛苦!”

王虎大声回答。

蔡元奎又是笑了笑,没在作声,带着女儿进入了桂园。

王虎在蔡家庄府里头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人,心动的不行,特别是这个地方又少有人来,更别说漂亮的女人了。

蔡月芝随蔡元奎走进桂园,见一位身材有点佝偻、白发苍苍的老头,在静静的打扫院中的残叶。

老头见蔡元奎进来,连忙上前弯腰行了个礼,蔡元奎双手扶起老头,道了声:

“辛苦你了啊!”

老头没有出声,而是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后面一排旧房走去。

蔡元奎也没有作声,默默的走在老头的后面。

蔡月芝端详了眼前这位老头,虽然身材有着佝偻,但是感觉走路有力,身子硬朗,气色红润,目光如炬,心念道:

“这老者应不是泛泛之辈,可为什么会甘心守空园呢?”

蔡月芝没有马上说出来,带着这些疑问跟在蔡元奎的后面。

老头将蔡元奎领到一处陈旧但却打扫的很干净的屋子,然后砌好两杯清茶,就竞自离去了。

蔡月芝喝了口清茶,在脑海里思考了一会儿,道:

“爹爹,我记得我小时候好像见过他。”

蔡月芝话音刚落,老头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把钥匙,双手恭敬的递到蔡元奎的手里。

蔡元奎关切道:

“最近身体还好吧?”

老头点了点头。

“最近院子里没啥事吧?”

老头摇了摇头。

老头静静的站在蔡元奎身旁,恭敬的等待着吩咐。

“我们一会儿去祠堂,你不用在这里候着了,先去收拾一下吧。”

老头点了点头,然后径自离开了,临走又合上屋的门。

“爹爹,难道他是哑巴嘛?”

“年轻时还不是,后来被仇家下毒,我去中州找到最好的大夫,救了他一条命,但他却说不出话来了。

他在外面仇家太多,老了也无依无靠,我让他守了桂园。”

蔡元奎说了太多的话,感到口渴的厉害,呷了一口茶,解了解口渴。

他看了看女儿,又朝门外望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屋里静悄悄的,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父女都没有说话。

蔡元奎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清茶,突然盯着门外道:

“以后万一,蔡家庄有难,你可来桂园找他,他定会帮你。”

“爹爹,他究竟是谁呢?”

“如果蔡家庄不幸真有那天,你会知道的,女儿,你记住!他肯定会帮你!”

蔡元奎说这话时,嘴角微微抽搐,神情严肃而坚定,让人感不到一丝的怀疑。

蔡元奎看了看周围的摆设,虽然陈旧但是依旧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即使没几个值钱的物件,但却让人倍加珍贵。

他埋头沉思,后又低声叹道:

“这些摆设是当年你娘亲自挑选,你娘本人朴素大方,不好铺张浪费,虽然这些物件没有镶金带银,但在我心里更加珍贵,这些摆设跟你娘生前布置还是一样的,从未动过。”

蔡月芝起身看了看,又进里屋瞧了瞧,虽样式平淡无奇,但家具却都是上等的木料,父亲能这样说这样做,她心里也为母亲感到欣慰。

“刚开始,咱蔡家庄没有现在这等规模。现在的这大块地都是有钱后,不断从周围买下的。

当年我和你娘刚到这里时,附近田舍不过十几户,这里也算清净,咱家的位置原就在桂园这块。”

蔡月芝听着,四处的看着,没有说话,突然她朝门外的桂花树望了去。

“你娘生前喜欢品茶弄花,茶里最喜欢南州的浸月花茶,花里最得意的就是这桂花,桂园里满园的桂花树,是你娘最得意的。”

“爹爹,这些我都知道,但是以前我只是在每年祭祀的时候,跟随你们一行人来到桂园,这里的人啊物啊都没特别注意过而已”

“嗯,既然来了,我们得先祭拜一下祖宗,再祭拜你的母亲。”

说罢,蔡元奎便推门而出,走在了前面,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然后经过一片种满桂花树的草坪,又穿过一堆假山石,来到了一个外面略显典雅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