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神秘的人㈦
坝中躺了一地的人，全是大漠帮高手，不下五十人。整个坝中充满痛苦的呻吟声——那些大漠帮高手虽倒下，却没有死。
坝子中央，站着一个神秘的人。的确神秘——一身黑衣，黑巾蒙面，外罩黑色风氅，黑靴子，只露两只两只眼睛在外。他背负着双手，冷笑着。
突然，一声大喝传来:“何人大胆，胆敢到大漠帮总舵撒野！”
黑衣人冷笑，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喝声。
红影一闪，坝中多了一个老者——方飞如。
黑衣人道:“你终于出现了？”
方飞如冷厉的目光射向黑衣人，冷冷地道:“你是谁？”
黑衣人答非所问:“我等候你多时了。”
方飞如哼一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衣人还是答非所问:“我有话问你。”
方飞如冷声道:“你先说出你是谁。”
黑衣人道:“我就是我，黑衣人。”
方飞如狞笑道:“你好狂！”
黑衣人道:“我也觉得有一点。”
方飞如冷笑道:“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黑衣人道:“知道，大漠帮总舵圣地。”
方飞如狞声道:“知道了你还敢来？”
黑衣人淡淡地道:“不敢来我就不来了。”
方飞如神目如电，一扫坝中呻吟的众人道:“你还动手打了人？”
黑衣人道:“是的。”
方飞如道:“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黑衣人道:“知道，你的兄弟。”
方飞如厉声道:“知道你还敢打？”
黑衣人道:“他们该打。”
方飞如道:“为什么？”
黑衣人道:“因为他们不自量力，自讨苦吃。”
方飞如再次将冷厉的目光射向黑衣人。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衣人道:“黑衣人。”
方飞如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黑衣人道:“这就是我要问你的话。”
方飞如道:“说。”
黑衣人道:“无情公子在这里？”
方飞如道:“不错。”
黑衣人道:“你快把他交出来。”
方飞如道:“本帮主从不听人命令，只有别人听我的命令！”
黑衣人冷笑。
只见人影一阵闪晃，坝子四周围了一圈人，有数十人之多。
黑衣人道:“方帮主，你还是把无情公子交出来的好。”
方飞如冷笑道:“本帮主不交，你待怎地？”
黑衣人道:“打人。”
方飞如道:“打什么人？”
黑衣人道:“整个大漠帮的通通打。”
方飞如冷笑道:“好大的口气！来人，与本帮主拿下那狂徒！”
喝声方落，立刻有六条黑影分扑黑衣人。
黑衣人没有动身，就在六条黑影快近身时，双手随便挥了两下。
六条黑影齐倒飞出去，仆地，呻吟出声。
没有人看到黑衣人是用什么手法击飞那些人的，黑衣人的身手当真不可思议，骇人听闻。
方飞如脸色一变，但很快就恢复正常。道:“你的身手不错！”
黑衣人道:“我也觉得不错。”
方飞如冷笑一声，道:“待本帮主亲自收拾你！”红影一晃，飞掠出去，凌空发掌。
身为一帮之主，方飞如的身手当真十分了得。然而黑衣人一拂袖，他就倒飞了出去。忙凌空一个翻身，飘身落地，心头大骇，颤声道:“你不是人！”
黑衣人平静地道:“我是人，黑衣人。”
方飞如道:“你到底想怎样？”
黑衣人道:“我自然不想打人，你把无情公子交出来吧？”
方飞如道:“办不到。”
黑衣人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方飞如狞笑道:“别忘了无情公子还在本帮主手里！”
黑衣人道:“我知道。不然，我也不会向你要人。你快点把他交出来。”
方飞如道:“本帮主不会听你的。”
黑衣人道:“你会听的。”
方飞如道:“为什么？”
黑衣人语冷如冰地道:“因为你不想让大漠帮从此自武林中消失！”
方飞如冷笑道:“本帮主当然不会让大漠帮消失；本帮主还要大漠帮扬威中原武林！”
黑衣人道:“如此，把无情公子交出来吧！”
方飞如道:“本帮主说不！”
黑衣人威胁道:“你想大漠帮消失？”
方飞如道:“你有那个能耐？”
黑衣人道:“我有那个能耐，本人举手投足间，大漠帮将成为一片废墟。”
方飞如狞笑道:“本帮主举手投足间，你会成为一个死人！”
黑衣人道:“不会。你杀不了我，不信你试试看？”
方飞如当然要试试看。但他的脸色变了，他原本在笑，此刻笑容僵在脸上。因为黑衣人已不见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像消失在空气中。
“怎么样？”黑衣人又已站在坝中，仿佛刹那间的刹那冒出来，从无色的空气中显现出来。
方飞如大骇，浑身颤抖。这哪里是人？简直就是一种叫不出名的比鬼魅还可怕百倍、千倍的东西。
黑衣人道:“交出来吧？”
方飞如强自镇定内心的恐惧，道:“你口口声声要本帮主交出无情公子，他是你的什么人？”
黑衣人道:“非亲非故。”
方飞如道:“那你为何要本帮主交出他来？”
黑衣人道:“因为他是本人的一个工具。”
方飞如吃惊不小，道:“工具？”
黑衣人道:“不错，工具。”
方飞如道:“什么工具？”
黑衣人瞪眼，道:“问那么多干吗？告诉你这么多够了。”
方飞如打了个寒战，道:“本帮主就是不交。”
黑衣人冷声道:“你敢！”
方飞如冷笑道:“别忘了，你的工具在本帮主掌握之中。”
黑衣人道:“那又如何？”
方飞如道:“你若逼本帮主，本帮主毁了你的工具，连你也毁了！”
黑衣人的身子微见颤抖，道:“你办不到！”
方飞如瞧在眼里，确信黑衣人心存顾忌了，胆气顿时一壮，冷笑一声道:“本帮主办不到？”
黑衣人道:“不错。”身形一晃，人已掠出，快得不可思议。
方飞如的双掌电闪击出。但哪里还有黑衣人的身影？突觉后领一紧，已被人提了起来。不禁亡魂皆冒，想叫叫不出声，想挣扎也挣扎不脱。
黑衣人又已回到原处，方飞如已跪在他的面前。
黑衣人冷冷地道:“怎么样？”
方飞如颤声道:“你不是人，你是鬼，恶鬼！”
黑衣人道:“说我是鬼我也承认。若你不交出无情公子，我就要了你的命！”
坝外的近百大漠帮高手，早已骇得魂飞天外，面无血色，身子剧烈地颤抖。
那些在地呻吟的也停了下来，他们已吓呆了。
好可怕好可怕的黑衣人！
坝中很静，静得让人不安、恐惧，如同地狱。
方飞如颤声道:“我交出无情公子。”
黑衣人道:“很好！起来吧，带我去。”
方飞如颤抖着站起身，道:“跟我来。”趁黑衣人不注意，猝然出剑攻击。
黑衣人冷笑一声，右手在电光石火间伸了出去。方飞如的剑尚未刺出，已被黑衣人抓住。他轻轻一扯，就将喋血神剑夺过了来。道:“这是无情公子的剑吧？你把它交给我，也应该事先招呼一声。剑鞘呢？”
方飞如已飞身暴退在一丈外，异常恐惧。
黑衣人慢步走了过去，方飞如颤抖着步步后退。只觉神秘的黑衣人比无情公子更可怕。
黑衣人道:“不要怕，我不会伤你。把剑鞘给我，带我去见无情公子。”
方飞如把剑鞘递给黑衣人，手颤抖得厉害。
黑衣人还剑入鞘，道:“带路。”
方飞如很听话，乖乖地带路。他不敢再玩花招——很难让黑衣人上当。
不多时来到石牢前，方飞如发动机关打开石牢的门，黑衣人毫不迟疑地走了进去。
轧轧声中，石门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