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所求
皇甫旭看着面前的三个人，仔细的观察了一番，暗暗在心里给出评价，“最左侧的青衣男子一双三角眼冷厉森寒，目光中带着一种别样的深邃，手掌粗大，看起来孔武有力，应该是曾会，看起来可堪一用，至少镇守一地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而当中的锦缎男子长相富态，一看就是养尊处优，而且手指上的龙眼翡翠戒指价值连城，比自己手上自晦的青龙戒指卖相不知好看出多少。财大气粗的让人嫉妒啊，天宝阁方宁方掌柜，来的真是时候。
最后一人则有些特别，他头发枯黄，手持长刀，一双眼睛如手中长刀般锋利，再加上杀人无算的血腥气息，实在让人印象深刻。
“曾堂主，方掌柜，阴兄，各位久等，旭来的迟了，还望诸位海涵。”
皇甫旭朝着三人拱手行了一礼，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有的，礼贤下士不丢人，不仅不会降低自己的威望，反而会让自己的名声更上层楼。
果然，皇甫旭的姿态一作出，曾会和方宁二人立马变得激动万分，就连阴无忌这种亡命江湖漠视生命的嗜血之辈脸色也柔和许多。
“皇甫公子言重了，我们也是刚刚才到，还请诸位入席。”方宁说话语气柔和得体，让人如沐春风，不愧是天宝阁的掌柜，接人待物确有一套。
来到桌前，皇甫旭被众人安排到正东位置坐下，那里本该是酒席主人位置，但皇甫旭身份不同，若他不坐这个位子恐怕别人都不敢坐下了。
等到众人都坐下，曾会端起桌上的酒坛，一拍封口处，顿时一股酒香扑鼻而来，让人生出不饮自醉之感，如梦似幻，真是好酒。
曾会给在座几人都倒上一碗，“这是在地窖酿了的三十年绿蚁酒，酒香最浓，喝过之后好似灵魂都得到洗涤一般。最关键的是喝这绿蚁酒最好用大碗，因为碗大散去酒气就快，让酒水本身口感更佳。”
倒完酒，皇甫旭等人都品了一口，果然有种沁人心脾的舒爽之感，比起那些辛辣的普通酒水，绿蚁酒的确是琼浆玉液。
喝过酒，方掌柜又介绍了桌上的菜品，“皇甫公子出身高贵，什么珍馐美宴都吃过，我们就不献丑了。只是这望江楼的挂炉山鸡、生烤狍肉、罗汉大虾、串炸鲜贝等菜品都是独家秘制，外地虽有也不如这里正宗，还希望皇甫公子能够喜欢。”
皇甫旭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哈哈一笑，“都是好菜啊。诸位有所不知，我皇甫家虽然在武林中有些声望，但家中子弟的月俸却是有限的，这么珍贵的菜品我只怕还吃不起，这次多谢几位的盛情款待。”
说完，夹起一块生烤狍肉放到嘴里，牙齿一咬，只感觉唇齿间一股股汁水肉感四溢，纯粹的肉香夹杂着文火的烘焙，两者结合生发出一种不可思议的升华，美味到令人沉醉。
皇甫旭的一番话拉进了几人间的关系，率先动筷更让曾会几个人轻松不少，不管待会儿怎么样，至少现在的皇甫旭对他们几个表现出足够的善意。
几人动筷吃了一阵，期间再没说过什么话，任凭方宁如何暗示皇甫旭都没表态。
“皇甫公子，我们几人的事情阿城想必跟您说过，不知您的意思是？”曾会放下筷子颇有些沉不住气，他是几人中最渴望投靠皇甫旭的，因为在大江帮他的位子已经做到头了，再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而且就算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也花了他不少心血，曾会之上的曹勇背靠曹奎不是他能相比的，就连已经被杀的洪泉也有柳随风的青睐，只有他，靠着自己的鲜血和拼搏一路升到堂主，负责大江帮在襄平的漕运。
方宁有些无奈的看了眼曾会，这个人就是太执着，甚至可以说是偏执，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曾会这么挑明了说也不错，至少可以将皇甫旭的想法给探出来。
“我自然是很高兴各位投奔我。只是我现在也只是个小帮派的舵主身份，实在给不了诸位太多的东西和承诺啊。”皇甫旭抿了口酒淡淡说道，他之所以迟到，晾着这三个人，为的就是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有时候投靠的人反客为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皇甫旭的话虽然听起来有些犹疑，但对于曾会方宁等人却不亚于一种承诺。
方宁的脸上露出一抹喜色，“我等自然知晓舵主的难处，因此也不求舵主什么事情，只要在将来您回到皇甫家族别忘了我们就行。”
曾会也是一脸的激动，眼前的一切都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将来，他们可不是鼠目寸光之辈。
皇甫旭笑了笑，“话是这么说，但我总要知道诸位的所求才好啊。能做得到我自然不会推辞，要是做不到我也希望诸位能够体谅。”
他要的就是方宁几个把底牌透露给他，只有知道几人的所求他才能对症下药，真正收服他们。
方宁和曾会对视一眼，阴无忌则是盯着手中的长刀，眼神明亮的可怕。
“皇甫公子，在下今年三十有六，实力不过是后天三层，资质实在鲁钝，今后在武道上恐怕也不会有多大的成就。而众所周知，武道不成，寿元难增。
在下也不怕明言，传闻皇甫家族有大师能练就一种增加人体寿元的增元丹，我方宁愿意以所有的财富换取其中一颗。”方宁说起增元丹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那是他不入先天却能增长寿元多活几年的唯一选择。
皇甫旭点点头，略有些惊讶道，“你的消息还挺灵通。我皇甫家中的确有增元丹，上品可增三十年寿元，中品可增二十年寿元，就连下品增元丹也能在你油尽灯枯之际多活十年。不过增元丹向来只有族中长辈才有资格接触服用，也罢，你所求的我知道了，将来有机会我会给你寻到一颗中下品的增元丹，至于上品我就无能为力了。”
听到皇甫旭的话，方宁脸上露出一丝狂喜之色，皇甫家果然底蕴深厚，不求三十年的上品，能够有增加十年寿元的下品丹药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方宁所求无非一个活字，因为他太富有了，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琼浆玉液，住的是最豪华舒适的大宅，睡的是最明艳动人的美人，他有太多的东西还没享受够，因此他要活得更久，哪怕他还很年轻。
而要做到这一点，除了武道，只剩下服用灵丹这一条道路，所以他选择了皇甫旭这个皇甫家的年轻天才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