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菩提本无树
“你说什么？尚未悟道？你可知道这佛偈可是方丈写下的？”圆房皱着眉头怒喝道：“原本见你笔试的成绩如此好，还以为真的悟了些许佛家奥义，想不到竟然口出狂言。”
“有什么不对吗？若真让我评论这佛偈，我只能说，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李白却丝毫不示弱地说道。
林晨此时也拉了拉李白的衣袖轻声在他耳边说道：“你别乱说啊，刚刚不是还说不知道佛偈是什么……”
“你……”圆房已经气得脸都红了。
众人听了也是非常生气，大声吵闹着。
“真是不知好歹啊，我看他根本就是不懂佛偈，乱说一通……”
“对呀，你知道这句佛偈有多伟大吗？我看了瞬间顿悟，你竟然说是胡说八道？”
“我觉的他肯定是知道自己根本看不懂这个佛偈，但又怕被赶下山去，所以才故意这样说的。”慧安点头说道。
“就是啊！这种人绝对不能饶恕，圆房长老直接取消他的资格吧。”
……
一旁的徐老却是笑着点了点头，却颇为幸灾乐祸地说道：“哈哈，这小子有意思，只是你这个老家伙不是说没人能通过第一轮的笔试吗？如今这小子不仅通过了，还把你的佛偈骂成胡说八道，你有何感想？”
“这小子的确有点奇怪，能通过笔试证明他对佛经的熟练还是足够的，这小子年纪尚轻，怕是他自己还未悟道，根本不理解我佛偈的意思吧。”方丈皱了皱眉头，盯着眼前的小子倒是有几分生气：“这句佛偈算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了，即便是上次拿到寒山寺也是得到了无数人的赞赏。”
方丈继续说道：“我看我还是直接出去苛责这个小子吧，免得他误入歧途……”
“哈哈哈，别……别出去，我倒是想看看这小子到底还想说什么。”徐老却一把拉住了方丈，笑着说道。
……
圆房长老此时已经非常愤怒了，大力拍打着桌子说道：“李白！你竟然敢侮辱方丈！你可以走了，金山寺教化不了你这种顽徒！”
“我只是说实话而已。”李白站直了身子，继续说道。
“实话？那你倒是说说这么好的一句佛偈，怎么是尚未悟道？”林晨在一旁大声说道。
“真要我说？”李白笑着说道。
“哼！黄毛小儿，真不知天高地厚。要说便说，不过不管你如何说，说完便滚下山去吧。”圆房长老冷哼一声，脸色阴沉地说道。
“我没有说错，是你说让我品评这句佛偈的。”李白接着说道：“我说了他不好，你又不接受那就没办法了。”
“不好？你倒是说说，这佛偈哪里不好？”圆房此时也冷静了下来，不过心中的怒火却也还没平息。
“方丈的这句完全错了，反而误导世人，恰好我这里也有一句佛偈。”李白此时也点了点头说道。
你也有句佛偈？
众人却是冷笑，像是看傻子一样看李白。
“你知道佛偈是做什么的吗？这牵涉到禅与佛，并不是随便写两个句子这么简单，想得太天真了吧？”
“若随便都能写出来，那谁都成了佛了！”
林晨也说道：“即便是我，如今也难写出能及得上这上面这句佛偈的三分之一。”
也就是说，这次的考核，林晨也已经没有把握了。
谁能想到方丈竟然出杀手锏了，直接把自己写的佛偈拿了出来。
方丈却在这时也走了出来，轻声说道：“你也有佛偈？你若是真能自己写出一句能及得上我那句的三分之一，那我这个方丈就不当了。”
徐老一下也没拉住方丈，便摇了摇头，喃喃道：“这老家伙还真是倔……李白这下真的要下山了，我还是尽早想办法让师傅知道他吧……”
“方丈？怎么会在这？”
众人闻言吃惊地说道。
“方丈！”围观中的和尚不约而同地叫道。
“我本只是与徐老下棋，他偏要过来看看这边的考核，还说李白你是个天才，想不到我金山寺竟然出了个如此狂徒。”方丈摸了摸胡子，一脸严肃地说道。
“这……你不当……”李白皱着眉头说道：“那以后谁来当？”
“你来当！”方丈一咬牙说道。
若是平常，方丈肯定不会这么冲动，只是如今有人说他最得意的佛偈不行，当即便生气了。
“请三思啊方丈！”
“就是啊，为了这样的顽徒不值得啊。”
“如此小子口出诳语而已，根本不可能写出什么……”
“也是，让他嚣张，看他能写出什么……”
李白却是瞪大眼睛，说道：“确定？不反悔？”
“不反悔！”方丈点了点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说道：“看来我真不该留你三年，以至于你成了现在的样子，阿弥陀佛……”
“好！成交！”李白缓缓走上台去，沾了点墨水在纸上，轻轻写下了一行字。
众人都疑惑地凑上前去。
正午的阳光照射在二十多个光头上，汗水顺着光头划到脸额，众人却犹如未觉，视线都集中在宣纸上。
“菩提本无树……”
“这家伙还真写啊？真以为自己是谁了？”
“你看！菩提本无树？真是笑话啊……以为跟方丈那个佛偈反过来写就可以了吗？笑话……”
……
李白没有理会众人，接着写道：
“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又是一行极其丑陋的字体出现在宣纸上，当四句全部写完之后，众人却看得如痴如醉。
“菩提本无树……菩提本无树……”方丈口中轻轻喃道，目光迷离。
李白这句便是抄袭原来现代社会里慧能的句子，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方丈竟然写出了那句佛偈，于是便直接想到了这句……
这句佛偈与方丈原来那句却是完全相反的。
菩提原本就没有树，明亮的镜子也并非是台，本来就虚无一物，那里会染上什么尘埃
众人都是在佛门这么多年，当然一看即懂，当下都沉浸在这句佛偈的禅意当中……
许久……
众人终于回过神来……
林晨口中还喃喃道：“是啊……本来就没有树……妙极……”
果然是尚未悟道啊……
若真是拿之前方丈那句出来：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
放在一起比较，果然真是，还是撕了吧。
此刻众人看向李白的目光都有些复杂……
刚刚所有人都说李白是傻了，什么都不懂在乱说。
谁知道，李白竟然拿出了这样的佛偈，这……
“我……我果真是尚未悟道啊……”方丈望着桌上的宣纸，眼神却是没有了生气。
眼前这句佛偈一写出来，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对佛法的理解都是枉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