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形势明朗
崔铁山见到了孟白,但是孟白一身黑衣蒙面,又用黄巾力士法改变了体型,又用幻法进行了遮蔽,扭曲了形象,这崔铁山饶是穷极了目力和自己的记忆,也没有想出来这么一个实例强横的敌人,到底是属于哪方?
这是头一回,崔铁山对于给自己产生巨大威胁的敌人,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根本没有哪怕一丁点儿的印象痕迹。在这种情况下,他心中却是始终带着一抹未知的恐惧,因为不了解,所以根本难以判断对方的实力根底,根本难以判断对方到底还有多少的底牌,这让他在战斗之中,都充满了矛盾。
既想要全力以赴,拿下眼前的对手,又不得不保留一部分实力,用作关键时刻的爆发、逃命之用。两头儿都必须顾及,两头又都不牢靠。这种窝囊仗,这种难受的战斗,崔铁山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已经有多少年月没有打过了。这简直是让他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自己还只是一个小喽啰的时候,不自觉的,有一种时空错乱,如在幻梦之中的样子。
而相反,孟白却是没有任何的顾忌可言,对他来说,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之上是出于弱势的,所以,他必须是全力以赴,将自家的实力发挥到极限,发挥出一百二十分的战力,方才有可能获得优势,成功的以一己之力拿下这一场的战斗。所以,孟白虽然战斗比拼起来非常的艰难,承受着难以言述的庞然压力,但是,心态却是相对轻松,打的很顺手。在这种战斗状态之下,孟白手持裂空剑,却是将雾化剑气这一绝学使用的愈发娴熟,手段愈发的高妙轻松。
最开始的时间里,孟白的雾化剑气与混元牌一个碰撞,便是接连的溃散,自发的崩解开来,根本难以撼动。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雾化剑气真个如他的形象一样,拥有了绵绵云海一般的性质,散而复聚,变化多端。
混元牌粉碎震劲发动,震波如汪洋大超席卷,雾化剑气则分合自如,以每一处细小缝隙为基础,进行逆向渗透。最终,雾化剑气被震碎破灭的并没有多少,反倒是无数的剑气渗透过去,刺伤了崔铁山内脏筋骨。
“叮叮当当——”
孟白与崔铁山之间的战斗异常的激烈,从一开始,孟白借助先天上的优势大战上风开始,慢慢的,天平朝着中心靠拢,孟白的优势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但是,优势虽然越来越小,但是孟白却是越战越勇,攻势本身不但没有减弱,反倒是呈现出增长的趋势,反观崔铁山,原本大开大合的攻击对战方式越来越少,渐渐的开始转为防守之态。表面上来看,战事儿还处于胶着的状态,两人还没有什么明显的高下之人,分不清楚谁胜谁负,但是,真正的高手确实能够看出来,孟白气势正盛,就像是百川汇海的小溪,实力在一点一点的堆积、增加;小草虽然弱,但是只要坚持不懈的生长,顶起一块巨石完全不是问题,孟白现在就是这种状态。这是一种非常难得的情况,基本上说明孟白进入到了一个自我突破的战斗状态中去。多少人对此梦寐以求,但是别说是自家亲身体验了,就是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有幸看上一回。但是孟白却是在并没有主动去追求的情况下,直接感受到了。这个时候儿,他属于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战斗之中去,所以,却是并没有看到、听到系统之上各种武技、武学熟练度刷新的情况,如果他看到的话,绝对是会乐得疯起来的,毕竟,那涨的实在是太厉害了。
崔铁山却是如同强弩之末,乍看上去好像依旧狂猛,但是,却是一点一滴在衰减,虽然衰减的速度非常的慢,慢到寻常之人根本感受不出来,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谁也不能改变。尤其是,这一点儿本人的体会其实是很清晰的,毕竟,那种越来越力不从心,发挥出来的力量难以达到自家心中预想的那个结果,。这种情况,让崔铁山心中十分的焦虑不安,原本萌发的拿下孟白作为人质,然后轻松突破,走出这个埋伏圈的想法儿,这个时候儿却是越来越往幻灭走去。他觉得,这样下去,很可能他不但得不到这么一个结果,还有可能将自家就给直接的累趴下了。
面对这种情况,崔铁山不得不考虑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那就是自家的生存问题。逃跑这个年头在心底里瞬间萌芽,迅速生长,开花结果。说白了,崔铁山越打越没有底气,用另外一句话在这里也非常的合适,那就是拳怕少壮,这本来是用来形容孟白千世都那些国术的,用在这里,并不完全合宜,但是就目前来说,却是十分的贴切。崔铁山自家不愿意在这么的打下去了,他想要就此撤离开去,进行逃遁。
毕竟,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崔铁山堂堂一帮之主,手底下帮众兄弟车载斗量,只要他回归到自家的总舵之中,那他所能够调集到的力量,绝对是非常的可怕的。但前提是,他能够回到总舵之中,如果回不去,死在了外面,那一切心中的希冀、预想都是一场空。
人就是这样,拼命坚持的时候儿,虽然困难,但似乎也还能在坚持下去,但是,心中一旦产生了放弃的念头,不说是兵败如山倒,但是没有了那个信念,那原本理所应当坚持半个小时的战斗,在短短的十分钟,甚至几分钟之内便会溃败下来,根本坚持不到那个时候儿。甚至,有可能在短短的片刻之间便完全崩盘,直接分出结果,甚至是生死。
崔铁山现在面临的状况就是如此,他心态之上的这么一个放松,一个放弃,立时间便在他的行动之中反馈出来,出手不那么坚决,力量不那么强劲,短短的须臾功夫儿,孟白便由本来的十分微弱的优势变得大战上风,任谁一看便知道十有八九是胜券在握了。还好,崔铁山到底是一代枭雄,对此也非常的了解,及时给予反制,将这股子形式给遏制了住,重新稳定下来。虽然,稳定到的状态已经远远无法和之前那种情况相比,但是也比刚才要逃遁之时好的太多了。
对于这么一个结果,孟白却是在心中暗叹可惜,感觉到无比的懊悔,因为,如果他能够在强一些,发挥出来的战力更加强大一些,说不得便会出现压到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直接将崔铁山给压垮,直接将其给击败了去。现在,别看形式上一片大好,但是,要将这大好的形势给直接转化为胜利的结果,还为时尚早。
之前,胜势的转化之所以轻松,是因为崔铁山本身已经不那么重视比赛的结果,对他来说,只要能够找到机会,逃出生天也就可以了,根本不在乎自家是不是太丢人,面子之上过不去,那些他早就不在乎了。可是,现在的情况可是不一样,如果在行崩盘下去,那折损的可就是他的性命了,事关到最根本的东西,崔铁山却是没有任何的退路可讲的,他必然是要拼死相应,拼出自家的一切。毕竟,就算是失败了,也无非是将自家的性命给丢掉而已,可是要是成功了,那可是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对他来说,这已经比任何其他的东西都还要珍贵的了。
孟白认识到了这一点儿,自然就要谋求去解决。可是,他想方设法拼劲心力,想要让自己在战力之上更进一层楼,直接打破现在的这个平衡之时,却是始终无法做到。在这种情况下,孟白却是没有再去勉强自己,因为他非常的清楚,这已经不是能够勉强来的了。毕竟,人都有自己的极限,想要超越,那时无比的困难。孟白本身现在就是在自家的那个极限值之上。这已经是属于超常发挥了。所以,在这一刻,孟白也是不客气,直接的对着头顶天空一声大喝,“道友,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孟白吐气开声,高亢无比的声音穿云裂石,震荡的附近峡谷都嗡嗡响动,仿佛都在为之共鸣一样。
孟白呼喝完毕,不待有任何的回应,自家的攻势便越发的凌厉,雾化剑气不再是迷迷漫漫的一大片,而是宛如一条条丝绸飘带,纵横往来,交错不已,远一点儿看去,就像是一道道先天的卦象,在将崔铁山给彻底的包罗在了里面,表面之上的形势,对崔铁山越发的严谨,似乎只要稍稍在稍稍的加一把子力气,就能够将他给彻底的干掉一样。但是,孟白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力量,也加成不起来了,因为他已经到的了自家所能够到达的极限。
还好,在这个时候儿,孟白期待已久的破局关键终于出现了。首先,是接连三道床子弩的巨大弩箭,手臂粗细,宛如长矛戈戟,呈品字形,直接呼啸而下,速度之快,无与伦比,那角度,也是刁钻的很,直指崔铁山心脏、命门、太阳穴三大要害之地。只一瞬间便让崔铁山浑身发凉,感受到从内心深处冒出一股寒意。在这种情况下,崔铁山也是浑身一激灵,反应十分的迅捷、快速。
“嗤啦——”
第一次,崔铁山一直隐藏在混元牌之中的神兵残片——天遁杀刀闪现出了身影。混元牌之上发动了一股小机关,有一小片铁牌移位,现出了一股巴掌大小,方兴的空洞,一道流光呼啸着从中飞射而出,那速度,无与伦比,直接抢先一步,劈斩在了射向他太阳穴的那一道床子弩箭矢。
“噗——”
一声非常响亮的闷响,床子弩箭矢直接爆碎了开来,整个精钢打制的箭身,简直就如同锯末一般。知道的明白那是钢铁,要是不明白的,只怕还真的以为这只箭矢是个摆设的样子货呢。
天遁杀刀一出现,便行建功,而且,他在劈碎了这一只床子弩箭矢之后,余韵未消,依旧打旋着飞射,在崔铁山的掌控之下,射向了另外一只刺向他背后命门的箭矢。这一次,却是洪钟大吕一般,一声非常清脆悦耳的响声,余韵悠长。伴随着声音,天遁杀刀去势已尽,开始折返,而相应的,那一支床子弩箭矢却是也被崩的偏移开来,从崔铁山身边划过,深深的没入了一侧的闪避之中,直接全部深入,在山壁之上留下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圆形空洞,非常的骇人。
对于天遁杀刀如此的威能,孟白虽然自忖自家并不是完全的没有反抗的余地,但是,也不敢自我保证,自家就一定能够抗下,不出差池。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心中既有兴奋,又有忌惮。不自觉的,孟白将自家的威逼攻势也放缓了一些。没办法,在这种最后的关头,还是稳妥一点儿比较好。正所谓行百里者半九十,如果在这将要成功的最后关头失败了,那都不用孟白来自己喊冤了,就是外人看了也会觉得他冤的慌。
还好,很快孟白便不用这么担心了。因为,就在这一刻,一直匿迹身形的岳震霆出现了,此时此刻,他虽然没有了在地球主界之时的一对雷神翅,但是,身外雷霆炸裂,细碎电光四外放射,身法真个快如闪电。他出手的时机也非常的合适,正是天遁杀刀折返而回,威能收敛的时刻。
雷罚苍生!
岳震霆使出了自己雷泽神功的一式绝招,双手相合,雷光汹涌透出手掌之外,宛如一道精光长矛,直接劈在了天遁杀刀之上。
“嘭——”
一声炸响,天遁杀刀一个震动,不再朝着崔铁山飞去,而是开始直线坠落。崔铁山两眼瞬间暴睁,催动秘术,激发自己的气血精神,感召天遁杀刀,强行召回。但是这时孟白又行出手,裂空剑横空,剑气隔断。与此同时,孟白的七杀魔刀也第一次出手,滔天杀气凝聚一线,宛如丝缕,无声无息,朝着崔铁山的头颅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