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老君复乐授

第二日辰时，姜一扬四仰八叉的倒在杂物堆中，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微微睁眼，这一觉睡得头昏脑胀，便起身朝马房走去，从马背包里取了点干粮充饥，随即突感腹胀难忍，嘟囔道：“哎哟喂，茅坑……茅坑！”捂着肚子到处窜，找了紫霄宫两侧都没有看到有出恭之处，抬头一望，心道：‘诶？那里是个好地方。’

“额啊……舒服啊，看着武当山的瑰丽奇景出恭，真是一种享受啊……”姜一扬蹲在西山最高处的山峰上，正齐那云海之上，一览西武当山全景。

姜一扬正自观赏，忽听得山峰后隐隐传出一阵琴声，心感诧异：‘居然还有雅士在此弹琴，呵……也是，我都能在此出恭，还不能别人在这弹琴吗？’

完事后，他循声寻去，走出十余丈，只见三株大松树下一个白衣女子背向而坐，膝上放着一张焦尾琴，正自弹奏。琴声甚是好听，不想打断别人的雅兴，便靠着树在一旁聆听。琴声律动，每一个音符都附着一股内劲，随着声波传来，轻轻地拨动了姜一扬任脉穴位，瞬感丹田、气海、中级、玉堂、曲骨五处穴位有一股热气滋生，心道：‘这琴声怎么听着感觉全身有股猛劲啊……’想罢便咳了起来，随即一口血喷溅出来，白衣女子惊了一下，转身看去，心道：‘什么时候有个武当师兄在这了？怎么还吐血了？’

原来该女子在晨练，她叫华晓倩，乃幽音门弟子，主要武学为绝音琴法，刚在树下弹奏的是《玉歌回春》，能为人活气经脉，只是他身受内伤，脉象混乱，才出现反噬的状况。

华晓倩快步走来将他扶坐下，道：“小师兄，定是受了内伤，快坐下……”

姜一扬听她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便抬头向她望去，见她神态天真、双颊晕红、容色清丽，犹如画中走出来的美人一般。

华晓倩从内兜掏出了一张手绢帮他擦拭着嘴角的血，道：“快运气……”话音未落便听到一个短音符从远处传来，这是幽音门的千里传音，只有本门弟子才能听得到这细微的声波律动，心道：‘师傅在唤我……这武当小师兄又因我受了伤，罢了，反正也死不了，这武当高手如云，定能救他……’

“师兄快运功调息，师傅唤我过去了，实在对你不住……”说罢便持琴飞去。

姜一扬拿起她留下的手绢，不知是觉得脏了才不要，还是故意留给他的，嘟囔道：“这……怎么就走了…手……手绢……”

缓了一会从内兜掏出药瓶，服下了一粒苻苓气定丸后便盘腿运功，心道：‘刚才那琴声定是附着了内劲，真是厉害，琴音便可杀人于无形，见识了。’

这时一个老道士骑着一头青驴正好路过，瞧着树下盘腿而坐一个弟子，便走了过来，道：“这个时辰，都在道场练功，你在此做甚？”

姜一扬睁开眼瞧去：一个白胡子齐胸的老道士，慈眉善目的看着他，回道：“他们练功与我何事？我也在此练功啊……”

老道士见他出言不用敬语，又不识得自己，心道：‘穿的是青袍，拿的是玄武剑，没眼花，呵……这弟子倒跟我当年还有两分像，都不喜群练……’撇了一下嘴，道：“你叫甚名啊？”语气很和蔼。

姜一扬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心想这老头子在这耽误自己运功调息，但看上去又慈眉善目的，也不好说什么狠话，便回道：“晚辈姜……”话音未落又咳了一口血。

老道士见状立即下驴，上前搭了一脉，心道：‘脉象如此混乱，我门弟子怎会受如此之重的内伤……’想罢盘腿而坐，将拂尘放于腿间，举着食指中指点了他紫宫、中庭两处穴位，一股真气从指尖传至体内，念道：“叩齿三十六，两手抱昆仑！”，姜一扬随即两手十指相叉，抱住后脑，上下牙齿相叩作响三十六次，接着又点了上院和石门穴，只见老道士和姜一扬头冒青烟，双指输送着真气，念道：“逆运真气通三关，气越百会五上行，汇于膻中分两路，还于丹田，入归元！”姜一扬瞬感一股暖烘烘的真气，从丹田向任、督、冲三脉流注，折而走向尾闾关，然后分两支上行，经腰脊第十四椎两旁的“辘轳关”，上行经背、肩、颈而至“玉枕关”，然后真气向上越过头顶的“百会穴”，分五路上行，与全身气脉大汇于“膻中穴”，再分主从两支，还合于丹田，入窍归元。真气如此循环一周，身子便如灌甘露，丹田里的真气似香烟缭绕，悠游自在，半个时辰后，老道士收功平息，姜一扬长呼了口气，感到丹田气海、中级、玉堂、曲骨、紫宫、石门、关元、璇玑、华盖穴位全部打通，一股真气平缓的游走在任脉间，内伤痊愈，受折的肋骨也已复原，心中大喜，正准备磕头谢恩，老道士接着道：“刚所言的口诀，你可有记住？”

“晚辈已铭记于心。”

“此乃纯阳无极功的精要口诀，你日后仔细参悟吧。”

“晚辈定会勤劳修行，悟透心法要诀。”

“呵呵呵……天地万物皆为修行，你且看这武当山常年云海缭绕，云开云停，可有…什么想法？”

姜一扬回想起之前出恭时看美景的感悟，回道：“不为内心所限，静观其景，畅快出恭……”

老道士愣了一下，道：“出恭？呵呵呵……妙极也…”心道：‘这弟子的资质不错，日后随我修行，定能成大器。’

姜一扬随即跪地叩谢，道：“谢谢前辈出手相救，还打通了晚辈的任脉，如此大恩晚辈无以为报，请受晚辈一拜！”

老道士笑道：“你乃我武当弟子，怎么说起外家话来了？”

姜一扬一愣，心道：‘原来是武当的师傅，这受人大恩惠，更是不能妄言于人。’说道：“实不相瞒，晚辈……不是武当弟子……”

老道士皱了下眉，道：“那……你为何这身打扮？”

“这……这是晚辈来贵派时，小师弟们见我衣衫破旧，便给了晚辈一身新衣服。”

老道士指着他身旁地上的剑问道：“那这玄武剑……”

姜一扬跪在地上将来龙去脉告知了老道士……

老道士叫谷莫生，乃张三丰的二弟子，主修纯阳无极功已达第九层，内力深不可测，常年独人自修，极少有弟子能达到条件来寻他学习纯阳无极功，极少数学了心法口诀的，也极难悟得通，光是‘逆运真气通三关’能两年内做到的都是很有天赋的弟子。

谷莫生诧异道：“许安志？哦……待老夫问下八师弟，确有此事，定当清理门户。”心道：‘可惜这位少年了，本还想让他随我修行……’

“晚辈若有半句谎言，定五雷轰顶，五脏爆裂而死。”

谷莫生呵呵笑道：“言重了，年轻人，起来说话吧。”

姜一扬又磕了一头，道：“感谢前辈传授武当至高内功心法，日后武当的事就是晚辈的事，定当力所能及！”说罢又磕了一头。

谷莫生瞧他毕恭毕敬的，甚是欢喜，道：“看来……这就是缘，你若能参透，传你也无妨，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晚辈姜一扬，师承星宿派。”

谷莫生诧异道：“星宿派不是已经……”

姜一扬又将身世大概告知了谷莫生……

谷莫生捋了捋胡子，道“既然如此，何不再投门派？”心道：‘这孩子越了解越是喜欢，甚好，入我武当，随我修行……’

姜一扬也听出了谷莫生的意思，回道：“晚辈……自由散漫惯了，再入门派的话……怕是要坏了别人的名声，所以……”

谷莫生也瞧出了他的心思，这孩子野惯了，入门来受束缚怕是呆不住，心想随缘吧，便缓步跃上了青驴，道：“年轻人，有缘再见了……切记，纯阳无极功可徐可缓，千万不可急。”

姜一扬双手作揖，道：“多谢谷前辈指点，晚辈紧记。”

谷莫生拂尘一甩，呵呵一笑便骑着青驴朝北山方向走去……

经过谷莫生的真气疏导，姜一扬已经有一层的基础纯阳无极功护体，日后多修行多参悟，内功定大有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