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逢赌必应

曲经年倒吸一口凉气:“嘶!这尼姑不仅长俏丽,这下手也是利落。”

楚南笙哼一声,说道:“女人,远比你想的可怕。”曲经年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他,楚南笙道:“你看些什么!”

曲经年小声道:“照那么说,你应该是个女人,心肠如此狠毒。”

楚南笙不与曲经年争口舌之快,他看这地方古怪,摸不清深浅。此时坐观其变,方为上策。

现在那中年男子死了,这洞里还剩下六人。

只听那里面一乞丐模样的老者喝道:“神尼!你,你这是何意!”

尼姑冷哼一声,道:“神丐不必虚情假意。这天书只有一份,而能取天书的也只有一人。我们都知道,最后只有一人能活着出这洞。此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何必藏着掖着!”

那洞外的曲经年听到他们的对话却是轻笑道:“这些人都好大的名头,不是神丐就是神尼。”

楚南笙瞥他一眼道:“禁声!”

曲经年笑了笑,运起罡气,一掌拍在了楚南笙的后背上。曲经年突然来了这么一下,他一个没稳住,就往下呲溜了一节。

“孙子!”

一听外面有动静,那老乞丐猛然回头望去,喝道:“谁!”

“嗖!”

一剑飞来,直冲老乞丐咽喉处。动手的是个模样俊俏的年轻人,老乞丐怒目圆睁,满脸的不可思议。他在临死前用尽浑身力气击出一掌,凌冽的掌风将一少年拍倒在地。

一转眼的功夫,这石洞里就乱成了一锅粥,剩下几人混战成一团。

但那刚开始出手的女子,却一直在战圈边缘游弋。她是先挑起争端,随后再让其自相残杀,这女子也有几分手段。

楚南笙道:“这群人加起来恐怕还没我一只手厉害。”

曲经年揺了摇头,他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这楚南笙要是想去送死,他可不拦着。

这洞中之人,虽身无罡气,但这一身的武艺却是精妙的很。尤其是那尼姑,身法与剑术都堪称一等。

“也不知他们寻的天书,是个什么东西。”曲经年嘀咕道,这石洞上下他看了个遍,别说天书了,连张纸他都没看到。

那楚南笙已经蠢蠢欲动,欲要翻身入洞,夺取他们口中的天书。

可正当他要下去时,异变突生。

小尼姑手腕一抖,匹练般的罡气从那剑上喷涌而出,将洞中之人全部绞杀。

楚南笙身体一颤,又缩了回去。

曲经年却看出来,洞里这小尼姑,好像有点不对劲。刚才她与那群人搏杀之时,眼光异常明亮。但她在使出刚才这一招时,却眼神混浊,像是失了神智。

不过此地不宜久留,还是逃命要紧。

突然,从那洞里传来桀桀怪笑。

那垂挂在峭壁上的老藤像是有了神智,瞬间就将曲经年二人死死的捆了起来。

楚南笙恶狠狠的道:“小恶贼,要不是你刚才与我争斗,我们何至于落得如此田地!”

楚南笙的脸皮估计比这悬崖还厚,曲经年不想搭理他,身体一坠,朝那洞中看去。

只见那尼姑还呆呆的立在那里,两个人影却从洞壁中显现出来。

这两人一个是留着长髯,仙风道骨的中年道士。另一人则是个五大三粗,满脸虬绒的敦实黑汉。

只见那道士一脸怒容,神情不悦。而那汉子则咧着大嘴,笑的正酣。

那黑汉道:“牛鼻子,这一场你可是赌输了,我就说最后赢的会是这小尼姑。”

“要不是你刚才暗中操控这小尼姑使出那一招,她会赢?”道士一拂大袖,冷声道。

黑汉两眼一瞪,指着那道士骂道:“我说你这牛鼻子,刚才你我可都看出来了,要是打到最后,肯定是这小尼姑赢。我是看他们太磨叽,就那么出手帮了一把。你该不会是,舍不得你那本功法吧!”

“我蒋飞介还没那么小气!”说完,那道士将一本书扔在地上,飞出了石洞,他虽紧贴着曲经年二人而过,但始终也没看他二人一眼。

这人真傲,曲经年暗道。

那黑汉轻拍尼姑肩膀,尼姑顿时回过神来。

黑汉将书递给她道:“拿去。”

那尼姑的眼泪哗的一下流了出来,她跪在地上,练练叩首道:“多谢神仙,多谢神仙。”

黑汉揉揉头道:“走走走,烦人。”

尼姑摸一把眼泪,来到那洞前,看都没看,便跳了下去。

曲经年叹道:“这女人疯起来,也是可怕。”

那楚南笙刚才还是一副蛮横的模样,现在却装成了个文弱少年,他怯声道:“请前辈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黑汉大笑道:“我跟人在里面正赌的开心时,你却来砸场子,我哪儿能就这么放了你。”

看那黑汉这话才说了半句,还有下文,楚南笙便追问道:“前辈想要些什么,尽管说便是。”

“跟我赌一把,赢了你就下来,输了就放你走!”黑汉大声道。

“赌…赌什么?”

“你来定。”黑汉淡淡道。

楚南笙俩眼一转道:“我跟你比谁的手指少!”

曲经啧啧道:“我还真没见过比你还无耻的人。”

楚南笙瞪他一眼,转头对黑汉道:“前辈,您看如何?”

黑汉看一眼楚南笙,再看看自己那两只完好无缺的手,狂笑道:“有意思!”

话音刚落,只见六道血柱从黑汉手上激射而出。

这黑汉还真是条不折不扣的赌鬼,为了能胜楚南笙一筹,他竟自断六根手指。

楚南笙脸颊一抽,咽了口唾沫,“前辈…真…真乃神人。”

“你输了,就在这儿吊着吧!”黑汉哈哈大笑。

黑汉欲要转身离去时,曲经年却开口道:“前辈可敢和我一赌。”

黑汉踌躇了一下,他看那曲经年就是个鬼马机灵之人,即使他知道这少年要与他赌什么,他也得硬着头皮上。要不然,他这逢赌必应的名头不就毁了。

曲经年看着这黑汉,他的粗狂与曲正阁有一拼,他的邋遢又与老三爷有一比。所以,曲经年一见他,便对其心生好感。

曲经年道:“这次要赌什么,还是前辈来定吧。”

黑汉一愣,他想,要是这少年刚才与他赌谁的手指多,他必败无疑。想必这少年定然想到了,他没说,就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黑汉大手一摆,曲经年与楚南笙二人就被老藤放开,落到石洞之中。

黑汉道:“我来定赌注,赌什么还是你来说,免得传出去说我公孙欺负晚辈!”

曲经年笑道:“好!那我们就来赌一赌,看谁先找到安于!”

那大汉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放生大笑起来道:“实话跟你说了,我跟安于可是多年的老朋友,想找他还不是易如反掌。”

曲经年笑了笑,心中暗道,还就怕你与他不认识呢。

黑汉道:“赌注我定下来,输的人给赢的人办一件事!”

“好。”

曲经年当即答应下来。

黑汉又看了眼那楚南笙道:“你们两个是分开的,还是一起的?”

楚南笙一听这话,当即用哀求的目光看向曲经年。

曲经年笑道:“自然,是一起的。”

“那好,既然是一起的,那就该把你俩锁在一起,这才公平。”黑汉说道。

还没等曲经年与楚南笙反应过来,一条带手铐的锁链瞬间扣在二人左右手之上,将曲楚二人连在了一起。

黑汉呵呵一笑,“去找吧!”

话音刚落,黑汉飞出一脚,将两人踢出洞去。

黑汉则捡起地上那六根断指叹道:“还得去麻烦一趟钱神医。”

这时,曲经年与楚南笙二人正在向下坠着。

楚南笙觉得是那黑汉变卦,当即又对曲经年动了杀意。

曲经年听着耳边呲呲的风声冷笑道:“想要活命,就给我老实些。”

刚才那小尼姑看上去是正欢喜的样子,她既然毫不犹豫的就跳下悬崖,想必是这悬崖下设有保命的机关,曲经年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