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铁砂掌力
回了厨房，已经是前半夜了，火工和尚夺过烧鸡和酒葫芦就开始吃喝起来，对那封回信正眼都没瞧。
赵玄心急着去看那本掌法，拿着另外一只烧鸡就钻回自己的禅房去了。
从包袱里取出一个小包裹，慢慢打开，里面是一本薄薄的线装书，还有一个小木盒子，也就掌心那么大点。
翻开书，上面写了四个字：铁砂掌力。
铁砂掌？后世传闻的地摊掌法？赵玄心心中暗骂。
再仔细一看，赵玄心不由的心惊胆战，这哪里是掌法，这分明就是一种酷刑！
这上面写得清楚：修炼铁砂掌力，需根骨上佳，意志坚强之人。初，以绿豆、黄豆等硬物置于缸中，每日清晨、正午、前夜以手掌穿插之，不可少于半个时辰。
此时需辅食铜皮丹温养全身肌肤。
其后，以石块至于开水中，再反复以手掌击插之，待石块成为齑粉后，才算小成，这期间要用铁骨丹温养骨骼。
最后，以黑铁砂至于铁锅内，加热至常人难以忍受之温度，再以掌力击打之，抽插之，三年可成就铁砂掌力，此时需辅食金液丹，否则全身气血蒸腾，经脉寸断而亡。
书的最后一页写明了铜皮丹、铁骨丹以及金液丹的制作材料和方法。
这铜皮丹还算可以接受，什么一般的草药有几种，大部分是化瘀清毒的，增加皮肤活力的。铁骨丹就难了些，别的药材还算可以，可那熊胆与虎骨可是千金难买啊。至于最后的金液丹，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金液丹之中的百年人参、天山雪莲以及苗疆金蚕！
赵玄心的脸色像吃了屎一样难看，心中咒骂：你麻痹啊，我说几十年都没人练得成，谁有钱吃饱了撑的练这玩意，还百年人生，还天山雪莲，竟然还有金蚕！这简直是要人老命。
不过生气归生气，但是赵玄心却不失望，发泄了一阵，赵玄心还是安静下来仔细研究铁砂掌力。
这铁砂掌力共分为三层，也就是吃这三种丹药的变化，各为一层。
首先第一层大成后，双掌有三百斤大力，且如顽石，击在人身之上，叫他骨断筋折，不死也没半条命。
第二层大成后，双掌有六七百斤的力道，如铁似钢，莫说是人，就是一头老虎，也能一掌打翻。
最后一层如果炼成，双掌仿佛玉雕，掌力可逾千斤，刀枪不伤，水火不侵，且能在于强敌交战时，破坏其经脉，令其瘫痪。
“效果很强大，只是过程很痛苦，先不说有没有金钱去买这些材料，就说这手掌插铁砂的疼痛，绝非常人可以忍耐。”赵玄心皱着眉，来回在地上走了几圈，最后把心一横，心道：拼了，老子还怕这么点疼痛吗？正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想到这里，赵玄心将铁砂掌的发力、口诀等全都背了一遍，又将铜皮丹的制作方法和材料强行记下，然后再墙根处挖了个坑，将秘籍藏了进去，再用土掩埋好，用脚跺了跺。
走出房门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子夜时分了，忽然就听见火工和尚低低的声音传来：“铁砂掌力消失于江湖许久了，李老八是其传人，却也不敢修炼，我看你根骨上佳，悟性极高，而且肯吃苦，是个有大智慧大毅力的，这才请他传授于你，不要辜负我的一片苦心。”
赵玄心并不惊奇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火工和尚的观察下，双膝跪倒，道：“多谢师父。”表面功夫还得做足一些。
“哎，什么师傅不师傅的，我只是不想看着一些东西失传了。玄心，铁砂掌力固然可怕，可终究是外家功夫，这内力才是根本啊。”
听了和尚的话，赵玄心道：“弟子明白，只是这铁砂掌力需要耗费大量药材，我这个穷和尚哪里有钱财？”
火工和尚哈哈笑了几声，淡淡的道：“自古穷文富武，练武必要耗费大量的金钱物力，这是定律，谁也变不了。这一点上，我可帮不了你。”
赵玄心暗骂了几句，却也无法，只得起身道：“师傅，我去打坐了。”
火工和尚却忽然道：“倘若有一天你还俗了，你想做些什么？”
赵玄心愣住了，对于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好。做个江湖游侠吗？貌似天天风吹日晒，还要每天面对杀戮，这不好。做个富甲一方的员外？这倒可以考虑，不过貌似不够精彩。做个一派掌门？就自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自保都成问题啊。
想来想去，忽然赵玄心想起了回来的路上，那嚣张的捕快们，前世自己就是个机关领导，我若是凭借武功进个衙门，背后有官府撑腰，嘿嘿，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觉得做个捕快啥的不错。”赵玄心道。
火工和尚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哈哈的笑了，道：“也罢，也罢，看来这是天意啊，天意啊。”
说完，没了动静，再过一会儿，鼾声四起。
赵玄心摸着光头，心里骂道：什么玩意啊，大惊小怪的。转身也进了屋子，盘膝坐下继续他的坐忘禅。
第二天，赵玄心在柴房中垒了一个大灶台，也不要多好，只要能用就行，又整来一口破旧的大铁锅放上去，倒进去一袋子绿豆，一袋子黄豆，然后拍拍手，满意的看着自己的练功房。
下午用身上还剩下的八两多银子买了炼制铜皮丹的药材，最后的一点钱去商铺里买了一个小丹炉。
丹炉这东西在大宋还是比较常见的，佛道两家都对丹药情有独钟，就算是皇家，也都是有许多炼丹的人。
赵玄心买的这个丹炉是个青铜的，一尺多高，比较沉重，等他都置办齐了，已经天黑下来。一屁股坐在柴房里，赵玄心喝了一瓢凉水，呵呵的笑了。
自力更生，丰衣足食，不过兜里已经一文钱都没了，看来我还得去搞些钱才行。
想到这里，赵玄心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和尚：玄恩。好几天了吧，我的玄恩师兄是不是已经等着急了？那好，我该给带点什么话呢？火工和尚身上有些什么秘密呢？
一边想着，赵玄心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这笑容看上去即阴险又狡诈，不似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