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出海

“我们得帮帮他。小天。”

“但他现在的样子，能做什么呢？”

“是啊，体力活是做不了。不过，他和我们一样，也读过书的。”

对啊，他识字。

印书商，对，那里有一个校对的活计。可以去帮他问问啊。

“好啊，免得他每天喝得醉醺醺的样子。”

贺凌天，现在在花鱼县已经是有一些名气的人了。除了他的武艺，人缘才是最重要的。从山里回来后，郑甲风就把他升为老镖头，能管三十个镖师，也就是说，可以带着很多人去远行，押一些贵重的货物了。

县里的印书商刘员外，从前就认得贺凌天。在他心里，这是一个踏实的年轻人，要不是后来去了镖局，可能在他的那个工坊里，也成了工头呢。现在县里人都知道小天学会的很高深的武艺，人品又好，所以他的话，人们一般愿意相信。当然也包括刘员外。

“哦，他是这样一个情况啊。是挺惨的。”

“那么，刘员外。我朋友能在这里做个校对的活计吗？他识字的，人也仔细。”

“没问题。贺镖头推荐的人，都没问题。”

“不用这样啊，工坊里有自己的规矩。刘员外按规矩办事就行。”

“好，让他下午就过来吧。”

就这样，刘湖成了一名工坊里的校对工，虽然他不想做。从大将到小工，谁能一下子想得通呢。

坐山吃空，更让人害怕啊。

贺凌天和郑倩儿，也总算安下心来了。当然，也会经常看看他。

喝酒，聊天，牢骚。

每次和他呆上一阵子，心里都会感觉很压抑。情绪，是可以传染的。

但是还得帮他啊。

“小天，大镖头叫你来一下。”

“好的。”

像是有一个大活计等着他呢。

“小天啊，现在有一趟水路的镖，你得去跑一下。”

水路的活计，经常跑啊。

“但是，是从近海去南边的业州。得路过汇海岛。”

汇海岛，哪里可不是闹着玩的。海盗掠洋队的老巢，就在这远远的海岛上。就是那些常年劫掠各沿海城市的海盗。

“他们为什么不走陆路？通常业州都是走陆路的。”

“一批急货，虽然我们镖局不应该去打听，但我对这趟镖也有耳闻。南洋要晒好的桂花鱼，业州的海货商人赵员外，就可以发大财。”

“不怕走这条海路，被劫么？”

“这几年天下太平了，官府也常常去剿灭海盗。他们才逃到了那么远的海岛。听说，现在以捕鱼为生了。”

确实，这几年，再没有看见过什么海盗。

好的，明白了。

贺凌天去准备他的人手和兵器去了。

“明天一早，从码头上的张老四家，取上货物，上立升船行的沙船就行了。”

郑叔叔嘱咐着。

当然，小天还要和倩儿辞行呢。

第二天，好天气，睛空万里。行船的人，认为是出海的好兆头。

取货，装船，起航。

晨光中的大海，闪着点点白光，好耀眼。

海路，跑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早有手下的镖师，分头站在船的各处，睁大双眼，看着远方的情形。虽然好久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了，但这道过场是不能少的。

贺凌天，其实不用亲自盯梢。但他是个负责的人，对手下的兄弟，特别照顾。所以说嘛，郑家镖局的镖师，都愿望和他一起跑镖。

人，早就分配好了。带来了十七个，想分成两组。一组休息，一组瞭望。换着休息。他不像其他人，让人们不停做着活计。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休息不好，就别谈做好营生。

分两组，缺一个人，自已顶去不就行了么。

但是，今天真的有点累了。坐一会吧，在船头上。

就一会儿。

人坐着，眼睛不敢再闭起，一直凝视着前方。

哦，那天边飘来了一层乌云，不会吧，本来好好的晴空，应该不会有什么风暴啊。

老天爷的事，怎能是一个凡人能做得了主。

闪电，风暴，巨浪。

“船老大，把船停到避风的地方去吧，我看前边的风暴，我们一定是赶上了。”

没人回答。

回头一看，船上空空如也。

再向前看，海水已经变也了红色。

呵呵，还想骗我么？竟然把现实中的事情，也能包容进去了。梦，你实在是太高明了。

水柱，黑龙，白龙。

郑伯伯说过，生活有了改变，梦就会有所指引。这一回，是生活改变梦，还是梦改变生活？

凝神，看看每一个细节，不要醒来。

黑龙恶狠狠的向他扑来。

白龙恶狠狠的向他扑来。

看来我的局面，很糟糕呀。

不要醒来！

不，等等，白龙的方向，是冲着黑龙去的。

一口咬住黑龙的脖子。两条巨大的龙啊，身子都在水底下，不知道它们到底有多大，但，撕咬搏斗的时候，看那翻起的巨浪，就知道一定是庞然大物。

不要醒来！

“小天，你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