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燕孤飞的威胁

“如何冲破出来的?”曾德忌炎不大确信的问道,“若说恶风冰窟和玄天阙这两重界已经冲破,那临海却去都没去过,如何冲破的?”

“阿节三重界也只是传言。何况先前我在玄天阙能看到在恶风冰窟里面的你们,而你们却看不到我,但当你们骑乌灵神牛离开恶风冰窟时,我却没再看你们了。那时候你们应该是在临海之下。”燕孤飞说道。

“确实,当时虽然全身未湿,并没有感觉到水流,但却不能呼吸。”孤孤飞山神回忆道。

曾德忌炎这才点点头,细想起当时确实是在水底疾行。但四周漆黑如炭,如果真是临海,那不知是在多深的地方。

“那本侯便在此再多留数日。”曾德忌炎答应道,忽然转脸朝阳青浊怒问道,“阳青浊,本侯体内的血现在在哪里?”

“甚麽血?”孤飞山神与燕孤飞同时问道。

止奋便把下午在毒林里发生的事跟孤飞山神等人说了一遍。

“那你身上现在一滴血也没有如何活到现在的?”孤飞山神极其好奇的问道,然而他却忘了自己只剩下一颗头,却也依然未死。

“也就是说,你的血和古祥的血混在了一起,并尽数融进了古祥的体内?”吴六桃看着阳青浊,问道,“是不是?你洗血时,弑神侯的血被你悉数导进自己的体内,而你原本含有血锈的血却融入了黑树里,最后与古祥的血一起化为他的身体,融入到古祥体内。是不是?”

“不对,弑神侯身上的血并没有完全被我放出来,我记得还有一些。”阳青浊否认道,但又点点头,“古祥确实把我的一些血当成自己的,一并融入了他的身体。”

“糟糕!”吴六桃惊呼一声,转头朝燕孤飞看去。众人一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既然阳青浊的血融入了古祥体内,那他的血里依然含有血锈,帀又给燕孤飞做药引,自然也会浸入到燕孤飞体内。如果真如阳青浊所说,过不多时体内的血便会生锈,最后动弹不得,那燕孤飞不是形同废人。

“本侯身上的血尽数震出了体内,在泥坑里便被红鸟尽数吸食完了。再无半点血液。”曾德忌炎在被自己震出的泥坑里发生的事只有他知道,虽然止奋和阳青浊也看到了红鸟冲进泥坑里,但却并不知道它们冲进去是做甚麽,直到曾德忌炎说出来才知道。

“那你是怎麽活到现在的?”孤飞山神又问道,似乎想起了自己只是一颗头,又补充道,“我与你们不一样,我虽然只剩下一颗头颅,但只要我脑筋不被破坏便不会死。”

“云微奇人异士何其之多!弑神侯本也并非普通人,无血而不死,也是情理之中吧。”燕孤飞说道。

“你也是奇人异士,为何你就不能无血不死?”孤飞山神开玩笑的问道。

“我跟你无话可说。”燕孤飞气道,把头脸转向一边,不理会孤飞山神。孤飞山神也知自己说错话了,忙打着哈哈道歉。

燕孤飞和曾德忌炎正说着话,却见吴六光跑去拿了个小盆走来,坐在床边伸手便要去把敷在燕孤飞身上的药刮下来,孤飞山祝见状,连忙问道:“怎麽?才不过一个时辰便可以了?”

曾德忌炎也是一楞,虽然当年神人救他妻子时用的药也差不多,但却并没有这麽快见效。然而刚想到这,便知道了吴六桃的意思,并不是药效快,而是因为古祥的血里有阳青浊的血锈,吴六桃担心的是那些含有血锈的血浸入到燕孤飞身体里。

“你是担心阳青浊的血锈浸入到我体内吧?”燕孤飞笑道,吴六桃点点头,急道:“夫人贵体,还是小心些好。”

“不用不用。”燕孤飞阻止道,“阳青浊连血锈身僵都没学完全,如果能克的住我这个学成血锈身僵的?”

“你也学过血锈身僵?”阳青浊惊道,“你是甚麽人?为何会学过血锈身僵?”

“她会的武功可不是一般的少。基本把云微大陆所有的武功都学过。”孤飞山神抢在燕孤飞开口前回道,又朝燕孤飞轻声讨好道,“对吧?师父。”

“你们是?”止奋见孤飞山神喊燕孤飞为师父,有些搞不懂他们的关系。

“虽然我们是夫妻,但在结为夫妻之后,我便拜了她为师,所有的本领都是跟她所学。这也是一直困扰着我的原因。”孤飞山神说到这里,轻哼一下,似乎有些不服气。

“怎麽?我教的不好吗?”燕孤飞听出了孤飞山神的话,笑问道,“试问云微有几人能是你的敌手?即便是神人一族路过孤飞山,也要先跟你打声招呼,还不知足吗?”

“教是教的好。我也很知足。”孤飞山神的头在床上微微动了动,脸上露着笑意,但却又略有尴尬,继续说道,“但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觉得自己是靠你才有的今日。”

曾德忌炎原本是提着阳青浊站在那里,见孤飞山神说起与燕孤飞的事,心想其中定然有甚麽事让孤飞山神忍受不了,这才与燕孤飞反目成仇,但却又不能离开对方。于是把阳青浊放到一边,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见桌子上有酒壶,打开闻了闻,却是好酒,也不管是谁的,拿起来仰头便喝了一口,忍不住大喊一声“好酒”。

“那自然是好酒。”止奋听曾德忌炎喊道,转眼见他正拿着自己珍藏数百年的酒在喝,也不责备他,走到后殿又拿出一坛酒来放到曾德忌炎面前,笑道,“好酒有的是,就是没下酒菜。本神亲自下厨给你小炒几个。”

“将军,还是我去吧。”吴六桃见止奋要去炒菜,忙把手里的小盆放下,朝后殿走去。

“天神山上只有我和吴六桃两个神人,便都由他掌管厨房,我便隔三差五的到天神山各处看看。”止奋笑道,把阳青浊抱到桌前,也给他摆了个碗,帮他倒满酒,说道,“既然是族人,不管犯了何事,先喝几碗酒再说。”

曾德忌炎看了一眼阳青浊,见他有些不知所措,轻笑一声,道:“阳青浊,这酒可是好东西,喝了可以止痛。多喝几碗,免得腿痛!”

阳青浊年纪轻轻,并不像曾德忌炎和止奋这样,虽然偶有喝酒,但却也不会喝的大醉,自然不知道喝醉了便会有一段时间的麻木。

“那是那是。”止奋也笑道,又拿起碗问孤飞山神道,“孤飞前辈,不知你现在还能喝酒吗?”

“不用不用。”孤飞山神回道,又继续跟燕孤飞吐苦水,道,“这数千年来,虽然我名满云微,即便是神人见我,也是礼让三分,但一回到家甚至是在外人面前,我也要让你七分。我如何能甘心?”

“那是。谁让我是师父!”燕孤飞有些得意,但一听又觉得孤飞山神确实挺委屈的,便又安慰道,“我是你妻子,你不对我礼让几分,你要对谁礼让?”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以来要挟我,尤其是你武力要挟。”孤飞山神似乎想趁着这个机会把心中不快和对燕孤飞的不满全说出来。

“且不说以前,就拿最近的蚕鬼之事。”孤飞山神有些愤恨的说道。

曾德忌炎一听,便转头朝孤飞山神看去,但手里依然拿着碗酒,吴六桃也已经端了几个小菜上来,坐在另一边和他们一起喝着。

止奋等人自然不知道孤飞山神被蚕鬼困扰数百的事,只以为是孤飞山神与燕孤飞夫妻间的小打小闹,便也没在意,一边跟跟阳浊青寻问神君的事,一边喝着酒。

“你为了能早已练成绝坔魂,先是让我自己找蚕鬼,让它依附在我体内。我不从,你便把我打成重伤,扔在蚕鬼身边,自此让我生不如死。封我气海,让我发挥不出十分之一的真气内力。”孤飞山神越说越气,燕孤飞却依然笑魇如花,似乎他所说的并不是自己。

“当日蚕鬼说是你把它困在孤飞山神的气海里,难怪它冲不出来。”曾德忌炎现在才相信蚕鬼跟自己说的话,尤其是孤飞山神所说的这些话,让曾德忌炎对燕孤飞有些惧怕,居然为了练绝坔魂,连自己的丈夫都不放过。

“云微也只有你能够挨得住蚕鬼的啃噬,我也试过别人。”燕孤飞解释道。

“你为何还要练绝坔魂?以你的真气内力,莫说云微,即便是神族龙族数人联手也不是你的敌手。”孤飞山神质问道,“若不是生死花,若不是我们活的太久,都想要早点结束这一生,或许你早就把我杀了。”

“生死花?”止奋转头看了一眼孤飞山神,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生死花说是花其实是一种长的像花的鱼,两两成对,一雄一雌,紧紧的相互贴在一起,不管是做甚麽都不会离开对方半寸。只要其中一条死掉,另一条在自然环境下便会永生不死。而只要把它们未死之前生吞并以极快的速度融入自己体内,便会有同样的效果,但必须是夫妻同时食才行。也正是如此,当年生死花盛产之时,许多夫妻为了永生,同食生死花之后,但想尽办法杀死对方,这也是导致生死花几乎绝种的原因。

“虽然有时候下手重了些,但绝对没有想过要杀死你。”燕孤飞正色道,“毕竟我们还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