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幸的人

渝城在陆铭的梦中又名重庆,可惜在这个世界却是在新中国建立后又改回了渝城的名字。它是中国三大直辖市之一,虽说不如申城、羊城,却默默矗立在中国中部,它绕河而建,人口众多,后来更是成为了人口过千万的城市,这里是川湘交界之地,也是长江流经之处。

而每一个这种大型的城市,每天最多人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外来人拜访,本地人出去的地方,火车站。

人流拥挤,车流不息,叫卖声,呼喊声,此起彼伏。却见人群中的一角,有一个身穿纯白短袖,七分牛仔裤,一张颇为俊秀的脸庞正一脸焦急的说着什么。

“喂,喂,喂!老李你在哪啊?我到渝城了。”原来这人是陆铭。

“小铭啊,我现在在忙啊,我现在可才知道拍电影这活,真他丫难。你还是联系三木兄弟吧,我还要去和人家沟通场地问题呢。”老李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听到是陆铭赶紧诉苦一番。

“那好,你先忙着。”陆铭也没什么好多说的,毕竟自己来晚了。

原来那日,三人商量好电影拍摄后,老李跟欧阳森带着人员齐备的剧组直接来了渝城。陆铭却想着自己老家就在星城下的一个小县城,正好在去渝城的路上。

自己也离家大半年了,便跟他们商量了一下,准备回家一趟。欧阳森也很通情达理,只是嘱咐他早点来。一回家,可能家里人以为他放弃那个不切实际的演员梦了,特别开心。在得知他只是回家报个平安,过几天还要去渝城拍电影,导演欧阳森?谁认识,家里人都一脸的担忧。虽然铭爸一脸严肃的劝他最好留在老家,不要到处漂泊跟个没家的人样,不过陆铭还是拒绝了。他对这部电影有信心!

说服铭爸的理由是铭爸以前常教他的道理,做什么事情都要坚持,不能半途而废。说的铭爸哑口无言,最后铭爸还是妥协了,私下里偷偷塞给了他一点钱。他知道这是老头子,自己偷偷攒下来的私房钱。

正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在家里休息了几天,陆铭就准备出发了,铭妈开车送他离开的,铭爸却是没来。临行之前,铭妈一直说自己的哪个哪个同事抱了孙子,陆铭的哪个哪个同学都生儿子了。

最后无奈的陆铭答应她,明年的夏天这个时候如果还没什么成绩就回来。铭妈则一脸得意的看着陆铭上了火车。

想到家人陆铭还是心暖暖的。如果没做那个梦,他也许就放弃了,可是有了那个梦,他如果还是过着跟梦中一样的生活,他却又有那么点不甘。

回到现实,陆铭边走边拨通欧阳森的电话

“喂,森导吗?我陆铭啊。”陆铭一边跟欧阳森通话,一边往地铁站走去。

“噢,小铭哥啊,到渝城了没?”欧阳森问

“到了啊,正在前往地铁站,大部队在哪里集合啊?”陆铭问。

“你先坐地铁到十二中附近吧,我联系的场地也在那。我现在在这边忙着,等下还要去接女演员呢。”欧阳森说

“就定下女主角呢?谁啊?”陆铭问道

“我表妹,北影的。”欧阳森淡淡地说。

“怎么,你还有个表妹?北影的?多大了啊?。”陆铭有点好奇地说

“刚考完呢,趁暑假来拍的,拍完就得去北影报道了。”欧阳森说。

陆铭心想人家的剧组都那么专业,这鬼剧组男主角只跑过龙套,女主角还没上大学,不由有点担心。

正想继续询问的时候,突然手机被一把遮阳伞顶了一下。“嘭”手机摔在地上,正当他手足无措的时候,只听见一阵弱弱的声音传来。

“那个。。。那个。。。。对不起。”

陆铭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打着太阳伞女孩怯生生的看着他,女孩留着齐刘海,长发披肩,鹅蛋脸,樱桃口,一双小鹿一样的眼睛,穿着一袭连衣裙,学生气质浓郁。

见状,陆铭也没说话,他先捡起手机看了看。发现手机已经开不起机了,屏幕上裂开了一个大缝隙。“这破手机”他暗自骂道,然后打定心思,有钱了肯定要买个质量好的手机。

这时候,那女孩见他久久没有说,轻轻咳了一声。

“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陆铭回过神来,强行压下脾气,客套地说。

正当他准备开口讨论赔偿事宜的时候,却听见。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那女子说完,也不等他回答,便急忙跑入了人群。等到他回过神来,周围人头攒动,哪里还找得到那女子的踪迹啊。

“真是流年不利,现在社会都是些什么人啊。没手机怎么跟剧组联系啊?”

别无他法,他只得先坐地铁来到了十二中,看有没有人认识剧组的人。十二中是典型的中国式校园,四处由围栏围住,已经是暑假了,却依然有些人影。保安问他找谁,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得说出了欧阳森的大名,本来也不抱什么希望了。不幸中的万幸保安却知道剧组要来拍摄的事情,赶忙招呼他进保卫室坐,顺便帮他打了个电话联系了欧阳森。

两人闲扯不久,欧阳森就来了。

“你怎么突然就挂电话了?后面还关机了?”欧阳森问

“别提了,被个女的弄坏了,正准备让她赔,没想到人跑了。”陆铭有些气愤道。

“得了得了,人海茫茫也找不到了,赶紧买个新的呗。”欧阳森对这事倒是看的很开。

“对了,什么时候拍戏啊。”陆铭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明天,今天你刚来,也累了。”欧阳森关心的说。

“预算多少啊。”陆铭还是继续问。

“一百万,新星导那边友情投资了五十万,我自己找了五十万。”欧阳森脸色有点怪的说。

“你小子哪来这么多钱?”陆铭有些吃惊,随便一个人拿一百万来拍电影的即使放在未来,也不会是个什么简单的人。

“我有我的路子,你别问了。你先去黄亭酒店吧,老李在那呢,我还要去接个人,先走了。”欧阳森似乎有些苦衷,不怎么想说。

陆铭知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也就打消了好奇心,询问了地址后。便径直去了酒店,刚到酒店就听见老李那粗犷的声音。

“你小子怎么才来,电话也打不通?”

“手机摔坏了,没办法。”陆铭无奈地说。

老李却表现的十分兴奋,有些炫耀似的一直跟他讲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比如在渝城这几天,怎么联系场地,怎么联系盒饭,甚至剧组租住的地方也是他和欧阳森一起联系的,一切都给他安排的妥妥当当了。

“你这么能干,如果这戏火了,给我当经纪人呗。”陆铭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胡说八道,拍戏哪有那么容易火,我原先也只是准备来看看电影到底怎么拍,来了才知道这么难,这戏拍完啊。我看我还是回横店接活比较好。”老李还是不看好这部电影。

“那我们打个赌呗,如果火了你就当我经纪人,怎么样?”陆铭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行。没火,你老老实实回老家,别做什么演员梦了。怎么样?”老李原来目的在这里。

“那一言为定啦。”陆铭心里暖暖地答应道。

不是陆铭有自信,而是他确实对这部戏抱有太大的希望了,他也算是主创人员,这戏就像他的孩子,爹妈都对自己孩子没信心了。那孩子再怎么努力,也是不行的。

“我跟你说,要不是我跑得快,肯定会给那人抓住。”一阵悦耳的声音传来,却是欧阳森带着一个女孩推门进来。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表妹齐悦,这部戏的女主角。”。

“啊”陆铭和齐悦异口同声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