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狩猎之物
第二百九十九章狩猎之物
见自家姐姐们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shouxing，隐隐有猛虎扑食的姿态，朱晴炘立刻转移话题道。
“好了，你们别再打趣了。让爔儿好好弹上一曲，我们也好欣赏一下武王的技艺。”
“好呀~爔儿快做过来，让姐姐们好好听听你的曲子。”
“姐姐还从未听过当今武王演奏的曲子，爔儿赶紧让姐姐们开开眼~”
……
在这一群莺莺燕燕的鼓吹之下，李茗只能硬着头皮坐到绿绮面前。
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排去五姐朱晴炘，其余五个人加起来相当于两千五百只鸭子，李茗整个脑子都是嗡嗡的，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嚓！早知道就不来这里了，自己本想过来解解闷，哪晓得被人家抓住解她们的闷去了。这简直就是羊入虎口呀！还TMD是自己送上门的，郁闷，真是太郁闷了。
丹凤眸子微眯，双手轻抚于琴弦之上。右手拨弹琴弦、左手按弦取音。右手抹、挑、勾、剔、打、摘、擘、托，左手复、吟、猱、罨、撞、牵、扶、龊。
十根玉指如飞舞在银丝之上的精灵一般，那般轻盈，那般欢快，那般自由。
出神入化的技艺、浓郁的情感，令这曲最寻常的《阳春》拥有了生命，其中万物回春，和风淡荡之意被演义的淋漓尽致。
在场诸位无不感觉一股春意游荡心头，沁人心脾，流连忘返。那一刻，她们真的有一种“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的感觉。
不只是她们这些皇室女眷，就连在殿外侍奉的宫女侍卫都如同静寂的雕塑一般，聚精会神的聆听着这可遇不可求的之音。
“啪嗒啪嗒！！！”
殿门外传来的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几人对的回味。
“怎么回事？”
皇后眉头微皱，难得的休憩时光被打破，饶是她温婉大气也不由恼怒。
永安长公主朱晴烟一拍小手，
“糟糕，我把这事给忘了。这个时辰刚是那些氏族女眷前来行礼请安，她们现在应该就在殿门外。”
“那岂不是说方才爔儿的演奏，她们全都听见了。”朱晴炘面色不善的问道。
她红着小脸，尴尬的说：“额~那个，大概，好像事实就是这样。”
……
“呵呵~~”
看着那群冲进门来的氏族女眷，李茗的嘴角狠狠的抽了几下。
麻蛋！刚安抚住自家的，结果别家的竟然全来了。前有豺狼后有虎豹，这简直就是要玩死自己呀！
下一秒，他就被这群红粉佳人团团围住，陷入肉林香粉之中。
呜呜~悠子姐，你赶紧回来吧~不然茗儿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他现在只期盼自家的悠子姐赶紧回来救驾，不然他这小身子板真的受不了这群莺莺燕燕各种折wan磨nong。
正在山林之间劳作的佳人忽然起身回望，柳叶眉微皱。
“嗯，是错觉吗？为什么总感觉有人在呼唤我。”
——————
巳时将近，午食即将开始。周围皇亲国戚、门阀士族带着自己的战利品纷至而归。
“陛下，大喜，大喜呀！汉王殿下狩猎到了一只黑熊。”
听闻此讯，朱棣瞬间龙颜大悦。没有什么能比自己孩子出人头地、鹤立鸡群更能令父母感到开心了。
“哈哈哈！不愧是朕最勇猛的儿子，山中黑熊都能手到擒来。朕要去好好看看这只黑熊。”
这片林子非常大，虎豹豺狼、猿猴鹿熊应有尽有。先前在侍卫们的闲谈之中，他曾听到。为了保证门阀士族的安全，这里事先清过场。大多数凶禽猛兽都被驱逐，只有鹿羊兔子等温驯猎物，这只黑熊只怕就是那留下的极少数的猛兽。
圣心大悦，殿内的大臣自然也就跟着皇上一并去看热闹，只留下李茗这等老弱妇孺在这休息。
日暮西山，渐渐的，氏族子弟纷纷回归，几乎每人都小有收获，每个人的马匹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猎物。只不过在他们的脸上并没有看到喜悦，更多的只有幽怨、无奈、愤懑。
在这些人之中，有一个稍显瘦弱的身影引起了李茗的注意。
“瞻基，怎么垂头丧气的，没有打到称心如意的猎物么？”
来到侄子的身旁，看到他的马匹上只有几只兔子。身为皇长孙却只有这点成绩，也难怪他的心情会这般糟糕。
“打倒是打到了几只，可都是些小兔子。稍大些的猎物跑太快了，好不容易射中几只獐子还被人抢了去。”朱瞻基的表情很是苦涩，没能达到大猎物半路还让人劫了，这让他郁闷不已。
“抢了去？可是皇长孙，敢抢你东西的人不多。可是瞻壑、瞻圻他们几个。”
大皇兄朱高炽于二皇兄朱高煦，二人所属派系向来势同水火，朝堂上明争暗斗、争权夺势。争斗蔓延，以至于他们的子女也是卷入其中。
大皇兄这边还好，宅心仁厚的他并不计较那些琐碎的小事。可二皇兄却是心胸狭隘、争强好胜、睚眦必报。故此，
“除了他们几个还能有谁。气死我了，强一次也就算了，接二连三的谁能受得了。”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针对，谁能受得了。如果不是家中长辈再三叮嘱，不得于他们发生冲突，他早就于对方打起来了。
“那你为何不反抗，抢夺他们的猎物。”
被李茗这么一说，朱瞻基立马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无力的坐在那里哀叹起来。
“哎~他们比我射的准，都击中要害，所以每次猎物都是属于他们。”
看着这小家伙唉声叹气的模样，李茗不由得轻笑起来。轻轻在他的额头敲了敲，轻声耐心教育。
“恩~如此说来还是你的功夫不够，这怨不得他人，自身实力不足，今后还需勤加练习才是。只有自己强大了，才对得起那些支持你的人。明白了么？”
“侄儿明白了。”
看着陆陆续续回归的青年，李茗不由轻笑。
“看来不只是你，其他小辈也没打到什么像样的猎物。
“别提了，小皇叔你是不知道。有二皇叔、三皇叔他们这些骑射高手在，我们这些小辈根本就没有开弓射箭的机会。”朱瞻基的表情十分郁闷，看样子他是真的没少被抢。
不过也是，他们几个不过是十来岁的青少年，则能于强健的成人相提并论。
李茗无奈地摇摇头，对于自家的兄长，他倒是真的没什么办法。二皇兄善于行军打仗，所以骑射狩猎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消遣娱乐。
他敢肯定，如果不是因为场合不对，莫说这片山林之中的大型猎物根本就逃不了这些人的利刃，就算是偶尔经过这里的大雁山鹰恐怕都难逃厄运。
“即便是两位皇兄威猛善于骑射，但也不至于同小辈争抢猎物。想来他们只是想在今日练练手尽个兴。到了明日，就该是你们登场了。”
好在这场秋猎毕竟是给年轻人准备的舞台，他们这些长辈，稍微玩玩也就可以了。秋猎会持续三日，第一日他们自然要好好玩玩，尽兴之后就该给年轻小辈腾出舞台。
“行了别再像小姑娘一样扭捏了，明日狩猎，皇叔帮你。”轻拍侄儿的肩膀，李茗小声说道。
“骑射只能靠自己，皇叔要如何帮我？”
朱瞻基一时不解，不是他看不起自家的小皇叔。只不过在骑射方面，体弱多病的皇叔如何能够帮上忙。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先去看看你二皇叔猎到的黑熊吧！去晚了说不定就被御膳房的那些大厨们开膛破肚了。”李茗神秘一笑，起身去往人群聚集的地方。
“对了，皇叔，为什么你身上这么香，好似扑了许多香粉似的，好好闻。”朱瞻基终于将憋在肚子里的话说出来了。
从刚见面那刻起，他就在李茗的身上嗅到了一股十分浓郁的香味。有些像女孩子用的脂粉，又有些像佳人的体香，其中还掺杂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异香。
只见李茗忽然停住了身子，然后缓缓转身。当朱瞻基看到那张嘴绝美却阴沉下来的俏脸时，他就知道自己犯了大错。
“小孩子不要多问！”
李茗转身对着朱瞻基的小脑袋就是一个爆栗，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呜呜呜，我怎么就是管不住这张破嘴呢~”
朱瞻基吃痛的捂着脑袋蹲在那里，一时间不由泪流满面。
不远的人群之中，一只硕大无比的黑熊在十来个精壮侍卫的忙碌下逐渐被架了起来。
这只黑熊体毛黑亮而长，下颏白色，胸部有一块"V"字形白斑。头圆，耳大，眼小，吻短而尖，鼻端裸露，足垫厚实，前后足具5趾，爪尖锐不能伸缩。从头到脚足有一丈长，体形硕大无比，重量超过五百近，绝对是山中霸主。
面对它，虎豹豺狼都得绕着走。而汉王竟然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将其射杀，实力不容小觑呀~
看到这只大黑熊，李茗都不由出声惊叹。当然，是作为一名吃货的惊叹。
“哇偶~好大一只黑熊，估计怎么着也得四百多斤，看来今日有新鲜的红烧熊掌可以品尝了。”李茗咋了咋嘴巴，最新鲜的红烧熊掌，他是真的想尝尝看。
为了照顾王孙贵胄乔生惯养的刁钻胃口，皇后特意系那个御膳房的几位御厨带了过来。不仅如此，那些门阀士族还请了不少民间酒楼的烹饪高手，企图以此博得圣上亲睐。
无论目的如何，只要能够品尝到美味佳肴，管他是谁请来的厨子做得。
晚宴时，几乎所有人的面前都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肉类，鸡鸭鱼、兔鹿狼等等。这些都是诸位士族子弟在上午捕获到的猎物，再由御厨们精心烹制，吃起来也愈发美味。
看着女官们端上来的四只熊掌以及身前琳琅满目的美酒佳肴，朱棣嘴角洋溢着愉悦的笑。
“今日朕心欢喜，想不到竟能有幸品尝到最新鲜的红烧熊掌。这还是多亏了汉王武艺非凡，猎获如此黑熊让在座所有人品尝这难得的美味。”
“我等谢过陛下，谢汉王殿下赏赐。”众人纷纷行礼谢恩。
这次宴会的主角是汉王朱高煦，因为他捕杀了最大的猎物，黑熊。所以熊肉也成了理所应当的主菜。
熊只有一只，最珍贵的熊掌也只有四只。但在座却有百余人，根本不够分。
身为皇帝，朱棣自然能够享用此番美味。作为捕获者，汉王得到一只也是理所应当的。但问题是余下的两只熊掌，皇帝陛下会赏赐给谁。
太子朱高炽应该享有一只，那么最后一只，只怕是会落到当红皇子，武王殿下的口中。
出人意料的是，两位皇子均为得到这美味佳肴。
“汉王，这黑熊是你所捕获的猎物，这熊掌理应交由你自行处理吧。”
“多谢父皇。”汉王起身，恭敬的说，“百善孝为先，孩子有好东西理应首先孝敬父母。这第一份，自然孝敬父皇与母后。”
皇上很欣慰的点点头，收下了第一份。
“古人云，敬老爱幼方为君子。我等经历数十载岁月，何种美味不曾吃过。但这些族中孩子尚且年幼，人生历程也刚开始，还未曾享受过此番美味。所以儿臣恳请父皇允许，将余下的熊掌一并分给孩子们。”
他朱高煦对冉刚愎自负，但这并不意味他是一个莽夫。吃独食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这一点，他还是很清楚的。这次既然无法吃独食，那索性大家都别吃好了。
在其中却没有提及任何兄弟子女，东西就这么多，分的不好容易得罪人。所以倒不如直接分给这些孩子们。他们没有，自己也没有，谁也不得罪，反而还顺道买些人情。
“恩~难得你有这爱护后辈的心，就依你的意思，余下的熊掌就分给孩子们吧~”
对于汉王的回答，朱棣十分满意。
这个骁勇善战的儿子是个难能可贵的将才，对于这方面，他很是喜欢。但同样的，他也有些讨厌。将才不假，但终究只是将才，永远无法成为帅才，更别提成为君王。
嫉妒心强、睚眦必报……此等性格迟早会出事。
延伸：
五弦、七弦琴的寓意：
一弦属土为宫。土星分旺四季。弦用八十一丝。声沉重而尊。故曰为君。
二弦属金为商。金星应秋之节。弦用七十二丝。能决断。故曰为臣。
三弦属木为角。木星应春之节。弦用六十四丝。为之触地出。故曰为民。
四弦属火为徵。火星应夏之节。弦用五十四丝。万物成美。故曰为之事。
五弦属水为羽。水星应冬之节。弦用四十八丝。聚集清物之相。故曰为之物。
六弦文声主少宫。文星柔以应刚。乃文王之所加也。
七弦武声主少商。武星刚以应柔。乃武王之所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