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真是神医(下)
第十章我真是神医(下)
众人的挽留和吹捧显然十分受用。
闻言,程晃作势要转身离开的动作停了下来,挤出一抹世外高人般的笑容,谦虚的拱了拱手:“哪里?哪里?医学之道,博大精深,程某也不过是略懂皮毛,略懂皮毛而已…”
虽然说的是略懂皮毛,不过从他的眼神和口气来看,分明就是在说只要我程晃出手,就没有治不好的病。
场面话般的谦虚了一句,程晃的声音顿了一下,接着扭头向他身后的两个郎中模样的男子看去,说道:“乔大夫和聂大夫在福州府也是成名已久的名医,既然二位想要学习老夫的五行针法,让你们见识见识也无妨,不过话咱们得首先约法三章,老夫的五行针法乃是祖传,二位可不能学了点皮毛就以我程晃的徒弟自居,招摇撞骗…”
“一定一定…”
被叫做乔大夫和聂大夫的两个郎中听见程晃答应让他们在一旁观摩,激动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二人又是一阵马屁如潮:“程神医放心,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以后我二人要是没有程神医的允许,绝对不会擅自用程神医家传的五行针法救人,若违此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程晃十分满意的感受着这两个郎中在他面前点头哈腰的奉承,他半眯着的眼睛有意无意的看向旁边那个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好像在说:“苏大人,看见了吗?我程晃不过是给了一个观摩的机会,就连乔三泰和聂通源这种在福州府数得上数的名医都得感恩戴德,今天我程晃能亲自走这一趟,已经很给你苏严相面子了…”
苏严相身为福州知府,哪里能不明白程晃此刻心里的想法,看见自己的儿子正生死不明的躺在他面前,这个被他亲自上门去请来的神医并没有立刻出手救治,而是在这里做一些哗众取宠的事情。
这让苏严相很有要暴走的冲动,他那张刚毅的脸庞已经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直接无视了程晃的目光,他的眼睛充满担忧的看着躺床上一动不动的苏稚。
“还请程神医出手相救,只要我的稚儿能够康复,苏家必有厚薄…”
见苏严相没有开口相求,旁边一位衣着端庄的妇人忙底声说道。
“嗯!”
虽然不是苏严相开的口,不过能听到知府夫人这么哀求,程晃还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苏夫人放心,老朽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苏公子…”
程晃拍着胸口保证,似乎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不过,就在他刚刚一转身,再次向房间里面走的时候,他脸上那抹一直刻意保持着的世外高人神色瞬间就凝固了,冷声道:“怎么回事?这个人怎么还在这里?”
这个人?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不过在场的人都知道程晃所谓的这个人自然是指的杨厉。
闻声,所有的目光全都齐刷刷的向站在床边的杨厉看去。
大多数的目光里都有意无意的带着几分敌意。
然而,此时的杨厉却是一脸的茫然和、急切,甚至还带着几分他看病的时候被人打扰的愤怒。
可不是会急吗,人已经进入假死状态了,再不赶紧输血,等到真死了,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活了。
之所以会茫然,那是因为这个自称神医的程晃从走进房间里,杨厉还一句话都没说,他就自编自导自演了这一幕小丑般的好戏。
“先预付我三十两银子,剩下的七十两等我将人救活了再付…”
杨厉直接看都没看一眼程晃,向旁边那个明显是这家老爷的中男子看去。
他那张有些病态般枯黄的脸严肃而认真。
是的,三十两,他必须要先得到三十银子从系统那里购买血型测试纸和输血用具,不然他杨厉即便知道怎么救人,也同样没有办法。
“你…”
苏严相被杨厉认真的眼神看得一愣,说出一个你字之后,后面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若不是因为杨厉那坚定而认真的眼神,他或许会毫不犹豫的将他赶出去。
可这个书生装束,年轻的可怕的郎中敢在苏严相这一府知州的大官面前露出这般坚定而认真的神色?
若不是他心里真有底能救活稚儿,能表现得这么镇定?
若不是他真有把握能救活稚儿,他敢先问本官要钱?
……
苏严相飞快的在脑子里分析着杨厉异乎寻常的反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抉择了。
前面是一个不知道底细的年轻后生,后面是一个被满福州府都传成了神话的神医程晃。
怎么办?
“这里也是你能呆的地方?还不赶紧滚出去…”
就在苏严相愣神的瞬间,站在程晃身边的聂通源不乐意了,愤愤道:“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人,要是因为你而耽误了程神医救治苏公子,你的贱命赔得起吗?”
“是啊!”
聂通远这句耽误程晃治病救人可谓是极为诛心。
原本苏家上上下下看见因为杨厉的存在已经耽误了程晃不少时间了,这会儿听聂通源这么一说,全都是想立刻杀了杨厉的心都有了。
苏夫人救子心切,可没有苏严相想得那么多,当即面色一沉,沉声道:“焦管家,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送客…”
嘴里虽然说的送客,可这冰冷的语气任谁都听得明白,这是在赶人了。
苏姚氏话音一落,根本就不给杨厉说话的时间,房间外面立刻涌进来了三五个体格健壮的家丁,二话不说,架着杨厉便开始往外边走。
不等杨厉走出房门,又听另外一个想巴结程晃的郎中乔三泰阴阳怪气的说道:“我等身为医者,当以治病救人为己任,钱不钱的都是身外之物,此子未救人,先要钱,真是丢了我等医者的脸。”
“医者?他也配称医者?”
聂通远也冷笑道:“最多不过十六七岁,我敢打赌他绝对没背下两本医书,药都认不全,我药铺的伙计都比他强一百倍,我敢肯定,他必定是一个久考不中的穷书生,就是个骗子,敢到苏大人府上来行骗,真是想钱想疯了…
这种人简直就是我朝的败类,败坏苏大人治下民风教化的渣滓,应该下大狱,打入贱籍,永生不能参加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