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节 保全军文聘请死

待李通辞出后,帐内众将尽皆窃窃私语,忽闻一将出言道:“眼下形势险恶,以某之见,除却归降,我等别无活路!但不知将军究竟有何妙计?”

众将见说,苦思无解,遂皆目视吕介。

吕介亦不明所以,见此,沉声道:“既然将军已有良策,必可保全大军!我等无需忖测,只谨遵将军之令即可!”

正说间,忽见探马疾奔入帐,言称唐军铁骑已于百里外立营,最迟明日午时必至!

众将大惊,忙入报文聘!

文聘闻报,即转入中军帐,从容落座后,淡然道:“诸位不必失惊,可速归本部整军,明日列阵迎敌!但有本将在,定保大军不折一人!”

帐内众将皆久随文聘,见其镇定自若,遂深信不疑,乃拱手接令,鱼贯出帐!

唯吕介面带忧色,待众将辞出后,上前拱手道:“末将愚鲁,还请将军明言!”

文聘见问,微笑不答,只抬手轻挥,令其出帐整军。

吕介虽满腹疑惑,但不敢强问,只能拱手施礼,转身出帐。

次日,马超亲统大军掩至,闻报文聘竟引万余步卒出营列阵,顿觉讶然,暗忖道:“这特么是明摆着找死啊!难道文聘脑子进水了?关键是文聘自己作死就算了,竟然还有一万多人组团送死,这尼玛不科学啊!难道有什么诡计?可特么也不像啊!一没有挖坑,二没有拒马,三没有援兵的,总不会跟真有撒豆成兵的本事吧?”念及此,遂唤探马上前,问之道:“魏军距此多远?如何列阵?周边五十里内,可有伏兵?”

探马躬身答道:“禀唐公,魏军分列前后两阵,距此地约五里,方圆百里除却宛县驻有八千军卒外,并无伏兵!”

马超见说,愈发狐疑,一时思之不透,故皱眉沉吟不语。

左近李顺见此,打马前出,拱手道:“主公,依末将观之,文聘此举,不过进退无路,欲作困兽之斗罢了,实不足为虑!不如令末将率部往击之,主公则兵发宛县,围城劝降!”

马超然其言,正欲传令时,忽有哨骑疾驰来报,言称南阳太守李通遣人赍书请降!马超闻报顿觉愕然,一时莫名其妙,览毕降书后,暗忖道:“这尼玛是唱的哪一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难道李通想把老子骗入宛县,然后派人刺杀,或者来个火烧城池什么的,再跟文聘里应外合?不至于这么弱智吧!老子又不傻,你刚投降,老子怎么可能领兵进城?而且我特么麾下都是骑兵,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念及此,乃冷笑一声,掷书于地后,即令李顺率部突袭文聘,又嘱咐道:“既然魏军已然列阵,就围而灭之,勿使一人走脱!但请降者,即可免死!”

李顺闻令,本大喜过望,然闻听马超后续言语后,顿时抑怏不已,忽又转念道:“少时某家并不与魏军对阵,直接驱兵掩杀便是!”思及此,遂奋然接令,率本部两万铁骑径自杀奔文聘!

马超又唤芒中上前,令其分兵五千,驰往宛县,就令李通大开四门,并引南阳众官出城候见!

芒中领命去讫。

马超随即传令大军前行,待李顺击破文聘大军之后,再离宛县十里立营!

却说李顺领军一路疾驰,五里之地转瞬即至,眼见魏军皆为步军,且分立两阵,顿时嘴角噙笑,乃架住长枪,掣剑正欲下令突击时,忽见魏军阵前突出一将,纵马径奔而来,竟视唐军铁骑如无物!

李顺大怒!先令大军止步,继而顾谓身周众将道:“此间魏军曾数次攻打武关,先后致使十余万同袍战死,与我等实有血海深仇!故无论此间敌军降顺与否,皆须斩尽杀绝!”

众将闻令,轰然领命,正欲打马各回本部时,那魏将已然奔近,扬声大喝道:“本将文聘,敢问唐公何在?”

李顺闻之,轻蔑一笑,却不答话,回身便传令大军突击!

忽一将急止之,上前拱手道:“将军不可!文聘既然临阵约见唐公,必有归降之意,且此时两军并未接战,若将军仍强令突击,只恐有违唐公军令!”

李顺见说勃然,却又无可奈何,回身目视军法司众人一眼后,乃强抑怒气,喝令大军左右包抄,先将魏军四面围定!继而枪指文聘,扬声问道:“鼠辈意欲归降否?!”

文聘眼见唐军铁骑迅疾如风,转瞬便将己军围困,心惊之余,情知李顺之所以出言不逊,只为使自己顾忌颜面,怒而交兵!故勒马大笑,坦然道:“本将正有此意,还请唐公答话!”

李顺闻言怒极,切齿喝道:“既如此,何不下马就缚?想必欲行缓兵之计,本将又岂能如你所愿?!”言毕,便欲下令突击!

文聘见说,即搬鞍下马,从容道:“本将诚心请降,还请将军勿疑!”

李顺见之,须发戟张,回身环视众将一眼,扬声道:“此间风大,你等可曾听闻敌将之言?”

众将见问,尽皆面色古怪,但见一将出列,抗声道:“末将并未听闻!然依末将之见,此人含糊其辞,必然存心敷衍,以便援军就位,故请将军传令突击,以免误中敌军奸计!”

李顺闻言,心下暗喜,乃颔首道:“此言有理!”继而顾问军法司众人道:“未知诸位军法司同袍可有异议?”

那参军见问,满面尬色,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李顺焦躁不已,连声催问!

忽左近一参谋打马上前,轻声道:“文聘之言,众军皆闻,将军切不可意气用事,作速遣人飞报唐公方为正理!”

李顺闻言,长叹一声,即令亲军飞报马超,继而转谓参谋道:“若唐公准许文聘归降,异日本将何颜往见关定国?”

参谋见说,微微一笑,附耳道:“益州主将赵将军、冀州军师元直公以及孙公佑糜子仲等,皆与文聘不共戴天!此事军中尽知,唐公又岂能允其归降?”

李顺乃悟,遂插枪于地,立马静待。

文聘见此,暗吁一口长气,复又翻身上马,遥望唐军后阵。不多时,便闻蹄声如雷,由远及近,定睛看时,但见唐军一分为二,百余亲骑簇拥一将出阵,银甲白袍,正是马超!遂弃却长枪,拱手朗声道:“聘久闻唐公勇名,惜无缘一见,不想今日竟能得偿所愿,此生无憾矣!”

马超闻之,暗自纳罕道:“先是李通请降,现在文聘又是这个意思,真不知道这两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心下虽狐疑不定,嘴上却明知故问道:“文将军急欲见孤,不知所为何事?”

但见文聘翻身下马,躬身道:“聘有肺腑之言,未知唐公可否近前一叙?”

马超闻说,仰天大笑,即喝退欲随行之亲军,提枪纵马直出,距文聘数步时,方才勒马立定。

文聘见此,暗自心折,乃下拜道:“聘自知罪孽深重,任由唐公发落便是,但此间万余儿郎却罪不至死,故请唐公宽宥!”

闻此言,马超顿觉愕然,稍作思忖后,缓声道:“孤并非嗜杀之人,若其等弃械请降,自然免死!”

文聘见说,叩首称谢,继而翻身上马,驰归本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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