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最终决战

艾欧尼亚岛上存在一个上古教派,致力于维护均衡。规则与混乱、光明与黑暗——万物必须和谐共存,这就是宇宙的真理。该教派名为均衡教派,维护世界均衡的神圣使命则由三个暗影战士来执行。阿卡丽便是这三名暗影勇士中一员,她肩负着修枝的神圣职责——将威胁瓦洛兰大陆和谐的敌人消灭干净。阿卡丽自小和母亲一起习武,练就一身好武功。

母亲的训练严酷无情,她的基本原则是:“我们是在替天行道”。阿卡丽十四岁加入均衡教派,那时她就能空手砍断链条。

毋庸置疑,她将继承母亲“暗影之拳”的名号。她的所作所为别人可能无法理解,但在阿卡丽看来,她在执行母亲神圣的信条。现在她和同伴慎,凯南一起维护着瓦洛兰大陆的平衡。这一神圣的追求毫无疑问地将三个暗影战士领向正义之地。

“暗影之拳在死亡中挥动,平衡不容破坏“------阿卡丽

索拉卡是一个被赐予了众星魔法的医师,她心系着所有活着的生物。她曾经是一个天界生物,但她牺牲了她的永生并来到凡人世界。只要邪恶仍然威胁着瓦洛兰之中的生命,索拉卡就不会允许自己安定下来。

索拉卡在一个被施法的树林中生活了几个世纪。身为一个星界生物的她,治愈了前来找她的生物们的伤口和疾病。一个名叫沃里克的男人来到她的树林并乞求她治疗他的妻子,那个死气沉沉地躺在他臂弯中的女人。他的绝望打动了索拉卡的心。尽管他的妻子已经拖得太久而没法救了,她仍然提出要帮他治愈失去挚爱的痛苦。不愿释怀的沃里克逃出树林,但在几天后又回来聆听索拉卡的指引。她开始对这个悲伤的男人产生了情愫。某日,沃里克告诉她,他找到了杀死他妻子的凶手们。他相信复仇会治愈他的丧妻之痛——并且如果他死在战斗中,他至少会找到安宁。尽管她极力恳求,沃里克仍然无视了她并离开了树林。众星之声警告她,不要跟随他一起去,但索拉卡不得不介入此事。

她首次踏入凡人世界,并且很快找到正在绝望地与一群人战斗着的沃里克。她尝试治愈他,但她每愈合一个伤口,那群人就会造成两个更多的伤口。索拉卡意识到,她必须战斗才能拯救她的朋友。众星在她的脑海中尖啸,告诉她不要使用她的能量去伤害别人。她无视了它们的警告,并用一束闪耀的光芒打中了攻击者们。他们恐惧地大喊大叫然后遮住被她的神性光芒所照射的双眼,然后逃走了。索拉卡的天界形态消散了,并且众星陷入沉默——由于她的忤逆,她变成了凡人。她仍然感到体内的众星能量,但它们不再给她指引了。她从沃里克的脱险中得到慰藉,温柔地治愈他的伤口,但这个被她称为朋友的人却在她的肋骨间刺入了一把匕首。随着血液的溅出,索拉卡才认识到他愚弄了她,并且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一个令人难以看透的诡计。在感觉到屈辱和背叛的同时,她再一次召唤众星能量,烧灼他的肉身并诅咒他的残忍行径。伴随着一声极度痛苦的哀号,他仓皇逃去,留下索拉卡反思她的命运。尽管她的人生已经改变,但她仍然觉得被赐予了力量,并凭借着一个非凡的目标而重获了新生。索拉卡不再以那个树林为活动范围,而是打算进入凡人世界,并发誓要去治愈受伤之人并保护无助之人。

赞家的艾瑞莉娅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就被人体动态中的优雅与美感深深地吸引了。在奶奶的悉心指导下,她开始修***的传统绸舞。虽然她不太确定艾欧尼亚的万灵与之有何神秘的联系,但她对舞蹈的热爱却毋庸置疑。为了舞艺的精进,她离开家前去纳沃利的普雷西典向艾欧尼亚最负盛名的舞者们学习。

艾欧尼亚人天性和平,希冀与人和谐相处,但是有人在海岸边看到了侵略者的身影。普雷西典因而陷入了恐慌。艾瑞莉娅回到自家村庄,却发现家乡已经沦陷。从诺克萨斯远渡重洋而来的士兵,头戴钢盔,手执长矛,用矛柄推搡着手无寸铁的平民走过街道。诺克萨斯的海军上将杜廓尔还征用了赞家的宅院作为舰队军官们的驻地。

艾瑞莉娅的兄弟们,还有父亲里托都曾经反抗过。而如今全家人都躺在了花园里无名的坟茔中。

悲痛无比的艾瑞莉娅看到杜廓尔的手下正在搬运她家中的器物,其中有一个硕大的金属徽记,正是赞家的家徽。艾瑞莉娅疾奔过去,想从诺克萨斯人手中抢回来。杜廓尔却把她拖倒在地,让士兵们用一把铁锤砸碎了家徽,然后命令他们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挖一个新坟。

他们围上来时,艾瑞莉娅扭过头,看着地上碎裂的赞家徽记。在她灵魂深处,一股奇怪的韵律开始搏动。金属的碎片开始震颤翻飞,似乎有意识般动了起来。艾瑞莉娅再一次感受到了古老舞仪中那充满祥和的愉悦……

她伸臂一挥,碎片如刀刃般呼啸而起,干脆地切过两名诺克萨斯士兵的身体。杜廓尔和他的军官纷纷惊退,艾瑞莉娅趁势拢起徽记的碎片,逃出了村子。

在寂静的森林中,艾瑞莉娅一边痛悼着家人,一边回想起奶奶的教导。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所学到的可不仅仅是舞蹈,而是某种更伟大的事物充满力量的显现。

诺克萨斯的占领行为动摇了初生之土脆弱的和平。据说就连教派领袖卡尔玛都被迫动用魔法回击了侵略者,不过现在她的追随者们全部退回了长存之殿,并决定不再宽宥任何暴力。在纳沃利,各种意见开始趋向一致,一股反抗的力量业已形成,发誓拼死也要让艾欧尼亚重获自由。艾瑞莉娅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在林间的营地,她会为大家跳起自己最爱的舞蹈,为的是留住几分故乡日渐消散的礼俗。

当她回到普雷西典的时候,艾瑞莉娅刚满十四岁。反抗军并入了当地的民兵团体,誓死守护寺庙和神圣的园地。

但诺克萨斯人非常清楚这个地方的价值。狡猾的将军杰里柯·斯维因早就拿下了普雷西典,并俘获了守军作为人质,打算引诱前来支援的部队深入陷阱。

这就是艾瑞莉娅挺身而出直面命运的一刻。她不再约束自己,古老刃舞的力量喷涌而出,翩然而澎湃,眨眼间便击倒了斯维因的十几个人,引起一阵慌乱。俘虏们与她并肩作战,直到将军本人也成了她的手下败将——艾瑞莉娅将他的断臂举过头顶,这一幕就是战争的转折点。

这场胜利,也被称为纳沃利的挺立,让所有艾欧尼亚人都知道了艾瑞莉娅的名字。他们把她看作是抵抗力量的领袖。她勉为其难,带领着日益壮大的反抗军浴血奋战了近三年时间,直到她终于在答禄湾把战败的杜廓尔逼到了绝境,亲手完成了她渴望已久的复仇。

虽然这场战争已经结束多年,艾欧尼亚却已经不复往日。初生之土四分五裂,互相敌对,战争的惨烈程度不下于诺克萨斯入侵时期。许多人仍然指望艾瑞莉娅可以解决这种局面。也许他们对这份力量求之不得,但艾瑞莉娅依旧惴惴不安。

在她心底,仍然渴望单纯的起舞。

污名

“我相信过你,刀锋舞者!”男人嘴角泛着血沫,哽咽着说。“你给我们指明了道路……”

艾瑞莉娅稳稳地保持着架势,低头看着这个兄弟会的信徒。他跪在泥泞中,身体被她的利刃洞穿了许多次。

“我们可以更强大……只要联合起来……”

“万灵不为此道。”她说。“你那样想,可就错了。”

他来到这个村子,耐心地等待着动手的机会。但他手脚笨拙,左支右绌。艾瑞莉娅可以轻易地在他身边起舞。

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取她的性命,但糟糕的是,他不是头一个这么打算的。艾瑞莉娅的刀刃此时正悬浮于她的双肩,随着她不断优雅地画圆的双手飘动。只要一个手势,一切就结束了。

他吐出一口鲜血,眼睛里腾腾燃烧着愤恨:“如果你不愿带领纳沃利,那就让兄弟会来。”

他虚弱地抬起匕首指着她。这个人不可能活命了。

“我相信过你。”他又说了一遍。“我们都相信过。”

她叹了口气。“我从未要求你们这样。抱歉。”

艾瑞莉娅的双臂如波浪般柔软地舞动起来。她转向一侧,刀刃齐出,划出一道死亡的弧线,轻盈干脆地切过了他的身体,仿佛是为了自我防卫一样,结束了他的痛苦。

一个简单的转身,极尽优雅的一步,所有的刀刃便回到了她身边。刀刃沾着血迹,男人的尸身向前无力地扑倒。

“愿万灵予你安息。”艾瑞莉娅说。

她回到营地,心头沉甸甸的。等她终于走进了自己的帐篷,才终于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坐在了芦苇垫上。

她闭上了眼睛。

“父亲。”她低声说。“我再次让家族的荣誉沾了血。原谅我吧。”

艾瑞莉娅将刀刃在面前一字排开。就像艾欧尼亚一样,这些刀刃曾经也属于一件更伟大的事物,如今却落得个惨烈的下场。她把水倒进一个木碗,再浸入一块破布。清洗刀刃的过程已经成为了一个仪式。每次战斗之后,她都觉得必不可少。

随着她的动作,水慢慢地变红了。但除了鲜血,金属刀刃上还沾着颜色更暗,更久以前的污渍,似乎永远也没办法去除。

这是她同胞的血,是纳沃利自己的血。

神思恍惚间,她把刀刃聚在一起,慢慢地拼成了自己家徽的形状。面前是支离破碎的三个图案,分别代表着赞家、她的故乡,还有初生之土的其他地方,和谐地相接在一起。她的祖先曾经遵循着卡尔玛的教诲生活:无论任何情况,都不伤害任何人。

而如今,他们留下的印鉴和徽记已经变成了武器,带走了无数人的性命。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兄弟们正在看着自己。即便他们已经与艾欧尼亚的万灵一道长眠,她仍然害怕自己会让他们失望和怨恨。她还想起了亲爱的奶奶,看着每一个人的死状,心如刀割地啜泣着的模样。

无数次,一想到这个画面,艾瑞莉娅的眼泪便再忍不住了。

刀刃再也不干净了。她心里清楚,但她不会放弃讨回公道。

在去墓地的路上,她遇到了许多自己的追随者。虽然他们都视她为首领,而且人数比以前更多,但她却认不出几个熟面孔。每个冬天过去,陌生的脸孔就多了一些,旧有的反抗军成员已经全都被狂热的新战士们取代了。他们从遥远的省份和村镇赶来,而她甚至都没听说过那些地方。

即便如此,她还是会经常停下来回应他们的敬礼和鞠躬,但却拒绝任何人帮她搬运裹在布里的刺客尸体。

在一棵繁花压低了枝头的大树下,艾瑞莉娅找到了一处空地。她把他小心地放在地上,转过身,与一群鳏夫、寡妇和孤儿寡女们一起哀悼。

“我知道这不容易。”她说着,一手放在一个男人肩头以示安慰。他正跪在一双新坟前。“但每个生命,每次死亡,都属于——”

他拍掉了她的手,盯着她,直到她退开。

“迫不得已。”她喃喃地说着,一边准备开始挖掘。然而她自己也不能说服自己。“都是迫不得已的。兄弟会将会靠铁腕统治这块土地,比诺克萨斯好不到哪去……”

她不经意间看到一个老妇人,坐在大树树根下一只简陋的木头凳子上,哼着一支轻柔的挽歌。她脸上泪痕斑驳,衣着朴素,一只手放在身旁的墓碑上。坟前摆放着给死者的供品。

妇人停止了哼唱,让艾瑞莉娅有些惊讶。

“赞家的女儿啊,又带人来了,是吗?”她喊叫道。“这儿已经没多少地方了。但你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

“我不认识这个人,但还是谢谢你。他理应过得更好的。”艾瑞莉娅犹豫地走近一步。“你在唱那些老歌。”

“能让我不会胡思乱想。”老妇人压了压坟上的浮土。“这是我的侄儿。”

“我……我很抱歉。”

“我相信你已经尽力了。另外,一切都是万灵的安排,你知道吗?”

她的善意让艾瑞莉娅完全放松下来。“有时候我真不知道。”她承认。

老妇人带着期望坐直了身子。艾瑞莉娅终于说出来困扰她许久的疑虑。

“时候……有时候我觉得,我是不是亲手扼杀了和平。”

“扼杀了和平?”

“诺克萨斯入侵的时候,也许我们的反击就毁掉了什么东西,我们再也找不回来了。”

妇人站起来,想掰开一个大个儿的坚果,但却没有成功。“孩子,我很清楚地记得和平的岁月。”她伸出一根指节粗大的干瘦手指,指着艾瑞莉娅。“那可是好日子!没人比我更想念那段和平的时光。”

她从皮带上掏出一把小刀,开始撬坚果。

“但世道变了。今时今日已经不复以往。没必要再抱着不放了。”

终于,果壳被撬开了。她把碎裂的果仁放在坟前的小碗里。

“看到了吗?从前我只用手就能掰开,现在得用刀了。年轻时的我肯定会很不高兴,因为会弄碎果仁。但那有什么关系,年轻的我又不用活在此时此地。”老妇人和蔼地点点头,继续唱起了歌。

这么久以来,艾瑞莉娅头一次露出了笑容。在她的背囊里,裹在布中的,是破碎的家徽所变成的锐利武器。她知道这些刀刃永远不会干净无瑕,回归一体。

但它们一直蓄势待发,这便已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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