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花瓶
黄昏将临,翟无法与王室调查官贝克结束了最后的交谈。
二人一起漫步行走到花园广场的边缘,贝克看了一眼身后跟随的几名下属,心中已对这次的调查事宜宣布了结束。
“翟先生,很感谢你的配合,我会再去格莱尔家族那边走一遭,还有你提到的尼昂德利这个人,我也会进行跟踪调查,如果你还有什么新的情报发现,可以直接通知我,这是我的名片。”
贝克自上衣荷包内掏出一张名片,双手呈给翟无法。
翟无法接过名片,垂眼看了一下,微微颔首露出微笑,“贝克先生,很高兴能为你提供这些帮助,如果你调查出了异魔殿有什么阴谋,务必也要通知我。”
“好的,那么”贝克理了理衣襟,盯着翟无法,正色道,“下次再见。”
“再见。”翟无法目光平静道。
目送贝克这一行人离去,翟无法拍了拍手,花园一旁走来了一名家族兵士的身影。
“好了,去给我通知布鲁斯家主,稍后可以来城堡找我。”
家族兵士躬身离去。
现在翟无法突破晋升到惊龙境的消息已经在短短一下午的时间里,一传十十传百传了个遍,整个席尔家族的人都知晓这位已彻底是大人物,就算是家主布鲁斯也必须要恭敬对待,这就是实力强大所带来的地位和威信。
“贝克大人,这次的调查报告我们该怎么写?”
一名调查员跟随在贝克身后询问道。
贝克眼珠子骨碌碌转,神色带着一丝遗憾道,“就按照先前翟先生以及布鲁斯侯爵所述的条例去写,异魔殿为什么要杀死克鲁苏这件事,我们也只能以此线索去调查,如果要深入挖掘,就势必要得罪布鲁斯侯爵。
一个布鲁斯侯爵和席尔家族也就罢了,王室不会顾忌,但现在又多出这一个刚刚突破到惊龙境的翟先生很多事情都不太好开展了。”
贝克说着,坐上敞篷迎宾车,一名调查员遣退席尔家族的侍从,亲自开车载着众人向家族外驶去。
实力改变地位,地位象征权势,所有的一切都离不开实力。
利用小邪王的突然到来,翟无法“侥幸”突破踏入惊龙境,这就使得王室调查官贝克突然有些措手不及,调查事项也只能以寻常方式来进行,不能运用自身强悍的实力采取一些非正常的手段调查。
原本翟无法还打算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蛮体境无敌强者的形象,迫使贝克的很多非正常手段无效,但那毕竟也是一个很被动的局面,甚至憋屈。
可计划之中总有变化之外的事情。
这个变化便是小邪王,促使翟无法以一个很合理的方式,巧妙的表明自己是惊龙境强者的事实,化被动为主动。
“真是要感谢你啊,小邪王”
翟无法的嘴角微微翘`起,精神已经遥遥感应到罗萨的子印联系。
罗萨现在的精神力量波动剧烈,似乎在经历一场激烈战斗。
翟无法微微闭上双眼,顿时元神有感,一幕幕画面在脑海掠过,更是夹杂着罗萨此时的情绪、心理等状态。
小邪王无愧是曾经的黑龙榜前三之人,实力强横无匹,纵然先前被翟无法击退受伤,但现在与罗萨交手竟仍旧可以占据上风。
不过罗萨施展六臂天王拳即使不能扳回败局,但死死纠缠住小邪王保持不败还是能做到的。
精神凭借子印的联系,翟无法遥遥感应了一会儿,冷冷一笑,他一指点在眉心,另一只手作湿婆持瓶印,霎时间子母王印凝结,其口中轻道秘法。
冥冥之中就有一股很是磅礴的精神力量,透过子母印的联系,凭空传递到了罗萨的脑海之中。
那一霎,罗萨在得到这一股精神力量的助力之后,攻势瞬间威能大增,六臂天王拳施展出来更是摄人心魄,一时反而逆转战局,打得小邪王连连暴退。
“打吧,不逼得你们紧一点儿,就都不会拿出十二分的实力,唯有生死之间的大恐怖,才能让人爆发出全部的潜力。”
翟无法没有再去管罗萨,对方现在受他支援这一股精神力量,也只是暂时的。
如果在这短暂时间内罗萨不能拿下小邪王,反而被小邪王临死反扑再度逆转战局,那么情况也就危险了。
不过这也正是翟无法想要看到的,唯有受伤的野兽才能更激发出凶性。
他支援罗萨,就是要将小邪王逼入绝境,逼得小邪王爆发出所有底牌和实力,将罗萨再逼入绝境。
如此一来,在那生死之间,罗萨才能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奥义更多几分明悟,也能让翟无法有一种如亲临战场的体会。
这对于双方而言都是有好处的。
罗萨若能在生死之间置之死地而后生,极有可能就突破了最后一层桎梏,直接达到惊龙境。
而翟无法也能因此对的生死奥义产生灵感,进而在推演这一门神功时,少去很多障碍。
这其中自然有着极大的风险,稍有不慎,罗萨可能突破不成,反被小邪王直接给打死,翟无法都救之不及,也就别说什么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只是想要成功,就必然要担很大风险啊罗萨所担的风险,是以自身的命去赌,我所担的风险,是很可能失去这么一个得力的助手”
翟无法心中喟叹,还未走到城堡的房间,就远远听到一个女子的尖叫声。
“走,都走,你们这群蠢货,快点儿去给我找来最好的肌体修复药液,啊——我的脸”
几名仆从自一片狼藉的房间中惶恐走出,廊道口,可以看到朴唛呢那略有些激动和失控的身影。
翟无法缓步走了过去,伸手,一把抓`住这个女人的长发,狠狠揪住。
“啊!”
朴唛呢被抓得脑袋不禁仰起,露出一张被玻璃划破几道伤口的脸蛋,眼神中闪烁的满是惊怒,然而在看到翟无法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的刹那,她霎时间就眼神软弱了下来。
“让你做个花瓶,你就乖乖做花瓶。”
翟无法揪住朴唛呢的头发,脸慢慢贴近过去,眼神平淡中带着冷漠,“你刚刚在叫什么?”
朴唛呢身躯都有些轻`颤发软,眼神带着求饶和恐惧,张口道,“我,我只是”
“花瓶不会说话,除了让主人欣赏,再没有别的价值,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做一个花瓶吗?”
翟无法松了手,拉起朴唛呢的衣摆擦了擦。
“有,我有价值,主人,我错了。”朴唛呢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有些惶恐。
她自然知晓,现在跟在翟无法`身边的好处。
“滚吧。”翟无法迈步进了房间,“我该换个瓶子摆在这房间里。”
朴唛呢直接瘫软在地了,神色带着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