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十二经脉

醒过神来,继续往下看,心底泛起的一丝希望却又很快坠入谷底。书中第三章便记载了十二少阳经的奥秘,说道是,人自出生开始,十二少阳经全部处在紧闭状态,常人存活于世,靠血不靠气,因此经脉闭塞倒也不影响人生存活动,却少不得体弱多病,常要寻医问药。

而世上练武之人,由于经常活动筋骨,练刀练剑,练拳练掌,五体活络血液沸腾,便有十之一二能以热血生气,继而贯通外副五经。而练功再往高深境界,便是打坐参禅、运气行周,真气游走于体内五脏之中,这一二中又有一二,能贯通内副五经。再入武学至高境界,便可做到凝气于心,聚气于神,贯通任督两条主脉,自此体内十二少阳经全部贯通,血气来往自如,武学便入化境,届时便可做到飞身如电,出招无形,武学之神厉便不言而喻。只是能做到这一点,既需天分,更需机缘,万里难出其一。

看到此处,柳云早已是万分惊骇,呆呆看着动也不能动的双腿,竟浑身战栗起来。

恰在此时,月桐背着草药从外面进来,见柳云这般模样,着实吓了一跳。

“云郎,你怎么了?”

柳云望着她,心绪波动才缓和了下来,只是心中激荡仍不能平息。

“你怎么了,可是身子有何不适?”月桐又问了一遍。

柳云摇头,将手中的白皮书册给月桐看。

“这是什么?”

“你不认得?”柳云讶异道,“这是我在书架上找到的,我瞧着与别的医书都不相同!”

月桐粗略翻了翻,恍然大悟。

“我想起来了,这是那闯入山谷的黄发伯伯留下来的。”

“黄发伯伯?”

“嗯!”月桐点点头,“当时,黄发伯伯中了爷爷的‘清风散’,毒发身亡。我将他下葬之时,这本书从他身上掉了出来,我便也没当一回事。怎么,这书有何不妥吗?”

柳云听到此处,心中疑惑才有了解释。

“月儿,你可知人体经脉的学问?”

月桐点了点头,神色甚是笃定。

“你知道?”

月桐道:“爷爷教过的。”

“那你可知,人体有任督二主脉,内外各五副经,共有十二条大经脉?”

“知道!”月桐淡然道,“爷爷说,血走毒,气拔毒,解毒之法,多以贯通经脉,运气将毒气排出体外。只是人中毒之时,依靠自身气力运气十分艰难,再有,贯通十二经脉者少之又少,所以爷爷给人解毒,大多是血内走毒,再从血内排毒的方式,虽不如以气排毒的法子见效快,但也没有办法的事。不过……”

月桐没有再说下去,神色有些为难。

“不过什么?”

“不过……”月桐继续道,“不过爷爷倒是说过,以金针刺穴,倒是能在短时间内贯通经脉,只是这法子实在凶险得很,不到万不得已实在不敢用。那天你伤口重损,我实在没办法,只好铤而走险施以金针刺穴,助你贯通双足经脉,才把你救了过来!”

柳云听了,当下震惊不已。

“云郎,你怎么突然问起人体经脉之事?”

柳云如何不答,当下将那《十二少阳经》中记载的经脉之事说了,月桐听来也是十分诧异。原来,这红鹤药坊一向只尊解毒之事,对于武学、伤病等甚少理睬,因此,若说解毒的功夫,月桐已是天下无敌,可若说武学之事,却又实在一窍不通。虽说知道些经脉的学问,却也只是辅以解毒罢了,再要深究却是不行。

眼下,二人忙将那《十二少阳经》共看了一遍。除了前三篇分别对人体经脉学问作了系统介绍,后面九篇依次对外副五经、内副五经、二主脉的贯通之法作了详细叙述。

柳云本来兴致勃勃,只当双膝重愈有望,可是这么一篇看下来才知道,十二条经脉贯通之法,由外至内,由副到主,皆是极难的瓶颈。便那任督两条主脉来说,若想贯通,需得先花费数十年的时间将十条副经打通,再运以极高深的内力潜心闭关修炼,才有可能将两条主脉贯通运行。如此功夫、机缘,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更莫说柳云功夫底子浅,眼下又身受重伤,便更加不可能做到。

看到此处,柳云升起的一丝希望不由又冷却了下来,十分沮丧。

月桐看在眼里,自是十分心痛。

柳云见状,只道她为自己担心,十分过意不去,忙道:“月儿,你不必为我担心。本身我也对痊愈之事不抱希望了,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

“云郎胡说!”月桐十分难过,眼眶竟红了,“不管云郎什么样,月儿都喜欢。”

这月桐自幼长于山谷,莫说十年来不受世俗教条约束,便是幼时有薛神医教导,也是百般宠爱,对世间禁令便是一概不知。眼下,她将一番心意毫不避讳地说出,自己并未觉得有何不妥,柳云却听得一怔,很快满心欢喜地将她的双手握于掌中,眼中尽是怜爱。

“月儿,你能这样说,我甚是感激。”柳云说着,却叹了一口气,“只是你这样好,而我却……实在叫我觉得配不上你。”

“胡说!”

“月儿,我实在喜欢你喜欢得紧。只是……”柳云又叹了一口气,忽而想起什么,忙将月桐的双手紧握,“月儿,若以金针刺穴,能将体内十二条经脉全部贯通吗?”

“啊?”月桐一怔,忙道,“不行不行!”

“可是,你那日不是帮我贯通了外副五经吗?”

“外副五经是十二经脉里最基础的五经,只需金针***三寸,才可贯通,却也只有一盏茶之久。爷爷说过,到内副五经,金针***五寸,到任督两条主脉,金针***七寸。那****以金针***三寸,助你疗伤,已是危险至极,再要入七寸贯通任督二脉,稍有不慎便会伤及人体,轻则瘫痪,重则……总之,这法子万万不行的。”

月桐越说越急,叫人看得十分不忍。

然而柳云听得明白,这法子虽然有危险,却也并非不能成功。最终,柳云咬了咬牙,道:

“月儿,我想试一试!”